賀知書的車票是去沈陽的,然后再中轉(zhuǎn)去杭州。他已經(jīng)計劃好了,如果不在治病,他的錢能在杭州租半年的房子。
現(xiàn)在才上午十點半,離發(fā)車時間還有很久。
賀知書很有耐心,他被磋磨的最擅長等待。候車室坐滿了人,他就靠邊站一會,也不覺得太累,只是心里空落落的沒有著落。
他和蔣文旭落到這個地步其實很多人都算到了。他媽和他說兩個男人是沒辦法長久的,蔣文旭他媽說他倆熬不過三十歲。
甚至那本簡媜的文集都有那樣一句——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歸途。
可唯獨兩個局中人非自欺欺人癡纏到現(xiàn)在,再逃也逃不過的分道揚鑣。
時間過的很快,已經(jīng)中午十二點多了。賀知書站的有些久了,身體很疲憊,去買了瓶水喝。
忽然候車室從入口開始喧吵混亂起來,一個穿灰色長風(fēng)衣的男人匆忙的沖進(jìn)來,身后十幾個黑衣服的保鏢。他帶的人有兩個去和車站的工作人員交流,剩下的人手一張照片,竟是找人來的。
賀知書怔怔的站在一邊,他本來還好奇出了什么事讓這么多人大動干戈。但等他一轉(zhuǎn)身看到那個穿灰大衣的高個男人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那是艾子瑜。
艾子瑜一眼就看到了賀知書,他快步走過來,步子邁的又急又大。幾乎是賀知書才回過神就已經(jīng)看到人站在面前了。
“賀知書,你他媽嚇?biāo)牢伊耍 卑予ぱ劬Χ細(xì)饧t了。
“你就回個要走就完了?不治病了?說得真輕巧,你還不如直接說你想自殺來的痛快!”艾子瑜一把握住賀知書的手腕,絲毫不顧及周圍人的目光:“你出門帶什么了?你包呢?你那一瓶子一瓶子的藥呢?!”
賀知書皺緊眉,他掙了掙:“醫(yī)生,你別這樣。”
“是,我就是犯賤的!你都明明白白告訴我了,可我非要貼上來招人煩!”艾子瑜拽著賀知書往外走:“我一開始還以為你要干什么傻事,帶了保鏢和急救的醫(yī)生去撬你家門。要不是我用定位找到你,你是不是就打算自己死外面了?”
賀知書不想和他走,他被這混亂的場面弄的還沒完全清醒,偏偏又有一個委屈惱怒的莫名其妙的男人從這胡攪蠻纏,脾氣再好都忍不了。
“我死在哪兒也是我說的算!你一個醫(yī)生不去忙那么多等待治療的病人,學(xué)黑社會撬人家房子抓人走?”
艾子瑜所有的動作都停下來,居高臨下的緊緊盯著賀知書眼睛,平日穿著白大褂侍弄蘭花時溫和優(yōu)雅的樣子沒了,霸道專橫的像個土匪頭子:“那么多人,我就想治你一個,所以你甩不開我。”
艾子瑜突然一把將賀知書攬進(jìn)懷里,絲毫不容拒絕的姿態(tài),但語氣卻是溫柔而深情的:“我第一次學(xué)黑社會抓人,抓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行不行?”
賀知書覺得實在沒辦法處理了,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這醫(yī)生任性起來這么難弄。從他進(jìn)來開始,賀知書就覺得自己要在這小小的候車廳出個大名。
“你放開我…我可以跟你出去好好談。”賀知書只能服軟認(rèn)輸。
艾子瑜笑了,果然放開賀知書:“走吧。”
出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艾子瑜造出了多大陣勢,七八輛黑色悍馬在車站門前橫了一排,艾子瑜邊打電話邊打開了前面的一輛車的車門讓賀知書坐進(jìn)去。
“哥,人找到了,那些人和車都回你那兒吧,借我一輛就夠了…好,拜拜,回來請你喝酒。”
賀知書坐在副駕駛,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艾子瑜的手指抵住嘴唇。
“你閉閉眼。”艾子瑜賣弄玄虛。
賀知書只能配合。他輕輕閉上眼,等了許久都沒有動靜,忽然覺得唇上有一些異樣濕潤冰冷的觸感。他嚇了一跳,一睜眼卻和一只貓大眼瞪小眼,貓鼻子正對他嘴。
拎著貓后頸的醫(yī)生笑的賤兮兮:“想什么呢你?”
賀知書的臉慢慢泛了些紅,突然想到什么:“這不是我家貓嗎?”
艾子瑜把貓放后座,賀知書才看見那里還有安安靜靜的三只睡著了的貓:“我到你家看沒人才知道你其實是想出遠(yuǎn)門。但貓呢,餓死嗎?你那個…”
“也不是什么好人。”艾子瑜磕磕絆絆,不敢亂說話。
賀知書卻聽懂了。靜默片刻才回道:“總之謝謝你。”
艾子瑜總歸沒忘了正事:“你去哪兒?”
賀知書被這一提才想起來心疼自己那張票:“我想去杭州。”
“很好啊,”艾子瑜笑起來:“我哥在龍井路有茶莊,環(huán)境很好,我開車帶你去。”
賀知書吃了一驚,路程太遠(yuǎn)是其一,他的計劃中沒有別人是其二。
醫(yī)生卻興致勃勃:“走走,先回我那兒去接二狗,它也特別喜歡那處地方,它也很喜歡小貓…很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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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實在身體不舒服只更了一點。
不會明確換攻,但醫(yī)生戲份會比較多。
還是感謝支持
虐渣攻嘛…怎么也得有個過度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