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書起床的時候不算早了,看看表已經(jīng)有八點多了。他推開臥室門出去,正好趕上艾子瑜遛狗回來,順便還捎帶了早飯。
“昨晚沒睡好嗎?”賀知書喝豆?jié){的時候瞥到醫(yī)生眼下兩片黑,關(guān)心道:“我打擾你了?”
醫(yī)生今天似乎有些疲倦,懨懨的低著頭舀豆腐腦:“沒有。”
賀知書能感覺到艾子瑜心情不好,但他并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昨晚還是好好的。他沒辦法深問,只能安靜的先吃完飯。
吃過飯之后醫(yī)生帶賀知書去醫(yī)院,開的是輛很穩(wěn)重的雪弗萊,他點開歌給賀知書聽,聲音很溫和:“喜歡聽誰的歌?”
賀知書笑著搖搖頭:“誰的都行。”
艾子瑜就隨手放了一個。音樂聲緩緩流瀉出來,調(diào)子有幾分寂寞。
從醫(yī)院取完藥艾子瑜就送賀知書回家了,到小區(qū)門口的時候正是午飯點。賀知書有些不好意思這些天總麻煩醫(yī)生,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艾醫(yī)生,要不中午我請你吃一頓飯?”
艾子瑜拒絕了:“等哪天再說吧,你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吧。”
賀知書最不會死纏爛打,應(yīng)了聲就沒在說什么。目送那輛雪弗萊走遠才轉(zhuǎn)身往家走。
艾子瑜心里煩躁的厲害,他知道自己這樣憋下去絕對不是好事。他喜歡賀知書是沒錯,但現(xiàn)在真搞不準那個男人是不是當真和賀知書感情深刻,一切的忽略都只因為賀知書的刻意隱瞞。
他把車刷的停在路邊,拿著手機飛快的摁了號碼。
“小瑜?”低沉的男音。
“哥,在忙嗎?”艾子瑜閉上眼,手指輕輕扣著方向盤:“我想求您幫我個忙。”
艾子謙笑了:“你都多久沒求我辦過事了,怎么了?和哥說說。”
“幫我查個人。”
“誰?”
“蔣文旭。”艾子瑜除去這個名字別的一無所知,他心知就這點信息他哥都不一定能查出來,現(xiàn)在才覺出來自己像個傻X。但他沒想到電話那邊寂靜了幾秒,艾子謙問道:“哪個蔣文旭?”
“哥,你認識的是哪個?”
“最近合作的老總,三十出頭,長得不錯,手腕挺硬的,”艾子謙說到這頓了頓:“你打聽他做什么?”
艾子瑜腦子嗡了一下子,感覺似乎可以對上號,渾渾噩噩的開口:“好像是他的…他男朋友來我這兒檢查。”
艾子謙一點都沒對男朋友這個名詞有什么想法,似乎不以為然,但反應(yīng)過來就嗤笑了聲:“外面還有敢自稱蔣文旭男朋友的?這讓那男人聽了得笑死,陪他玩過的那么多,情兒都算不上。”
艾子瑜那顆玻璃心瞬間摔稀碎稀碎的,他一遍遍跟自己說,媽的這年頭重名的人怎么那么多。但他潛意識里卻清清楚楚這很可能就是真相,無知無覺的眼睛就濕了。
艾子謙很忙,招呼了兩聲對面都沒人應(yīng)就說了句改天見面聊就掛了電話。
艾子瑜怔怔的坐在,突然狠狠沖方向盤上砸了幾拳。他怎么能相信,怎么敢相信,他難得喜歡的人,想疼的像寶貝一樣的人,在那么臟的感情交易里被作踐成這個樣子。
頸項上的吻痕,高級公寓,總是賀知書自己一個人的家,病的昏昏沉沉還會哀求那個男人別不要他。
艾子瑜的心疼的像在鍋里炸。
病成這樣還沒想過離開,不是因為錢權(quán)交易,只是因為這個男人太傻。艾子瑜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