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晨宮內(nèi)。
兩兩早已沉睡,囚生守在阿貍身側(cè)也抵擋不住多日來的疲憊,漸漸陷入淺眠。
一個不速之客突然到來,打斷了他們的片刻寧靜。
芝芝突然出現(xiàn)在內(nèi)殿,并且一出現(xiàn)直接奔向阿貍,囚生感覺到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突然進(jìn)來,他睜開眼時芝芝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身邊,手伸向了阿貍。
囚生一把抓住她的手,來不及看清她是誰就甩了出去,芝芝轉(zhuǎn)身站定,開口道:“若再不救她,她就要死了!”
囚生在看清她的臉時不由有些驚訝,畢竟這么多年,半境開創(chuàng)者早就變成傳說一樣的存在,沒有人會認(rèn)為她還活著,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人,確實是活著的芝芝。
“你?”囚生正要說些什么。
“不必多說什么,那個女子快要撐不住了。”她指了指阿貍。
囚生才驚醒,連忙讓開路來。
芝芝看著阿貍越來越黑的臉色,搖搖頭,問:“她可有中毒?”
“被毒蛇咬過。”囚生看了看芝芝,“請一定要救她。”
兩兩此時也醒了,默默來到他們身后,關(guān)注著他們的談話。
“元宵的藥丸可有讓她吃下去?”
“吃了吃了。當(dāng)時她已經(jīng)好些了,可是為了救三三,她又用了自己的心血,所以才這樣沉睡不醒。”兩兩搶著回答。
“那個女人的軀體呢?”芝芝又問。
兩兩立刻看向囚生,囚生沉默著拿出冰珠,在遞給她之前,非常沉重且嚴(yán)肅地說:“不要傷害她們兩個。”
芝芝同樣嚴(yán)肅地看向他,“哼,怕她死就不要多說話,你多說一句只會增加她們多一分危險。”
囚生神色凝重地把冰珠給她。
芝芝繼續(xù)道:“我需要有人為我護(hù)法。”
“我來。”囚生道。
芝芝卻搖頭,看了看兩兩,“就他了。”
“那我去外面。”囚生沉默表示同意。
囚生出去后,芝芝說:“你用冰罩住我跟這女子即可。切記,絕不能打碎或突然中斷冰罩的維持,這樣我們都會走火入魔的。”
“嗯嗯。”兩兩乖巧點頭。只要能救活阿貍,一個冰罩算什么,就是要一座冰宮,他也能造出來。
吩咐完,芝芝就將冰珠放在阿貍的心口位置,開始做法。
遠(yuǎn)在主宮殿的囚死,一早就接到密報,說有一女子在臨晨宮附近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
善猜忌的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他一直派人在臨晨宮外查探,結(jié)果真有人看到囚生從內(nèi)殿出來,然后守在門口不曾離開半步,像是在守護(hù)什么東西。
他當(dāng)然知道他在守護(hù)什么,端坐高堂的他,嗜血冷酷的笑容逐漸掩蓋原本尚有幾分俊逸的臉龐,看得旁人由心底里散發(fā)一陣刺骨的寒意。
他當(dāng)然不會讓他成功。所以,芝芝才取出自己的一點心血,進(jìn)行到第一步,就聽到門外的說話聲。但她不能分心,所以開啟幻視識屏蔽了外界的一切聲音。
囚死坐著鸞椅大搖大擺地出現(xiàn),看著獨自一人守在門口的囚生,那孤單的樣子,讓他想笑。
“王君駕到!”他身側(cè)跟著的公-鴨嗓子仗著囚死的氣勢,高聲喊道。
此話一出,囚死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囚生,看到本王君為何不跪,莫不是你膽敢漠視君威!”囚死得意地看著他,挑釁地說出一番話。
“我只跪父母天地。你是什么東西,值得我跪一跪?”
“大膽!看到王君不跪,還口出狂言,該當(dāng)何罪!”公-鴨嗓子立刻狐假虎威,囚生看了一眼,那公-鴨嗓子以前沒見過,估計是囚死的人。
“閉嘴,此人可是本王君的好弟弟,本君赦免他不跪之罪。囚生,本君渴了累了,想在你這臨晨宮喝上一杯茶,你總不會拒絕吧!”
他換上與囚生兄弟情深的虛偽樣子,笑著詢問,雖是詢問,卻不容拒絕。
“哼,囚死,你那虛偽樣子何必在我眼前賣弄,你是什么樣子的人,我會不知?今夜臨晨宮無茶可吃!”
“大膽,王君要在你這里吃茶,是你的榮幸,還不快快散開,上茶來。”公-鴨嗓子又開始叫囂。
囚生覺得厭惡,手輕輕一抬,風(fēng)化成的利劍已經(jīng)刺中公-鴨嗓子的喉嚨,他甚至來不及呼救,就一命嗚呼了。
囚死連眼皮也沒抬一下,撫摸著手上象征王權(quán)的玉扳指,“若本君偏要喝一杯呢?”
囚生站定,不回他。兩邊都在等對方情緒爆發(fā)。
終究是囚死沉不住氣了,他從龍駕上躍起,直接劍指囚生的命門,另一手毒氣籠罩,同時向囚生打來。
囚生仍舊站在原地,等他逼近了,才運起風(fēng)劍與他打斗成一團(tuán)。
二人逐漸纏斗到院中,囚死帶來的幻衛(wèi)全部沖進(jìn)臨晨宮,囚生轉(zhuǎn)身欲攔,囚死道:“跟本君來,本君可以告訴你銀鈴的下落,否則,銀鈴的生死就在本君一念之間。”
“囚死,你是什么東西,她也是你曾最疼愛的妹妹。你連這點人性都沒了嗎?”囚生不可置信地看著如此說的囚死。,今時今日的囚死已經(jīng)讓他覺得全然陌生。
“哼,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你就是因為沒有這個覺悟,才沒資格當(dāng)這個王君。”說完他冷笑得飛出臨晨宮外。
囚生看一眼人影晃動的房中,轉(zhuǎn)身跟上囚死。
他知道以兩兩得本事,對付這些幻衛(wèi),綽綽有余。他卻沒看到,在他追出去不久,滿身戾氣的肆髏混進(jìn)了沖進(jìn)去的幻衛(wèi)之中。
兩兩一手維持幻術(shù),一手對付幻衛(wèi),凡是沖到跟前的人,全部被他冰封,倒是應(yīng)付得得心應(yīng)手。
直到人影攢動之中一個霹靂的掌風(fēng)猛地拍過來,兩兩沒太注意,運勁出掌,只拿出一半幻力,結(jié)果被打個正著,他猛地一口血吐出來,左手上輸出的幻力減少了大半,并且他體力有一瞬支撐不住,單膝跪了下去,他緩了一會兒,加大幻術(shù)的輸出維持冰罩,等他體力恢復(fù),才站起來,看看手掌上縈繞不去的黑氣,他緩緩叫出來人的名字:“肆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