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沒有停歇,一直忙到過了晌午,這才終于把比較緊張的文件批了個差不多,扔下筆就給司機打電話,準備回家!
今天還要回去和我家的千年狐貍?cè)〗?jīng),怎么說也得犒勞犒勞。
回到家,秦公子果然不在,他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那個暗夜帝王,披著朝霞出門去,帶著晚霞回家來。
我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下廚了,看天色還早便讓保姆先回了家。
晚飯剛剛準備好,“吧嗒”一聲門被打開,秦公子回來的剛剛好,但或許是我最近從來沒有如此早的回來過,他竟沒有撇我一眼,大概是認為站在這里的是保姆吧。
正當我準備開口,秦公子卻突然抬頭望過來,“蘭心?”
我朝他微微一笑,“快去洗手,準備開飯了!”
他的眉頭稍稍擰起,“你親自下廚的?保姆哪兒去了,你成天忙成這樣,還做這樣的粗活,我不吃!”
我湊上去,扒著他的肩膀,“人家都做好了嘛,難道就白做了,那多傷心啊!下不為例,好不好?”
我知道他并不是不喜歡吃我做的飯菜,其實保姆來的時間還不長,做的飯菜并不是完全合心合意,他只是心疼我才這么說的。
果然,他輕嘆一聲,摸摸我的頭發(fā),“下次……別這樣了,愛惜著點自己,別讓我閨女也跟著你受罪。”
我撇嘴,“興許又是個小子。”
他笑笑,“好好好,小子也好。”
我坐到飯桌前,秦公子稍愣了一下,隨即便牽著嘴角,一邊脫去外套一邊問道:“可是那家伙找你了?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
什么都逃不出他的預(yù)料,就連周啟文今天會找我他都和預(yù)先知道一般,但我卻不想讓他太過得意,“是啊,應(yīng)該是來找我喝茶敘舊探討人生的吧。”
秦公子抬頭盯著我看了半天,沒有預(yù)兆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后我就看著那修長的身影漸漸朝我走來,緊接著一只近乎完美的手朝我伸過來,下巴被他挑起。
他的指尖帶著絲絲涼意,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龐,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面龐之上,讓我忍不住閉起了雙目,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一些威脅的味道,“我家的小妖精,真是越來越會玩了。”
額我怎么好想覺得之前的腹黑感也回來了?他這是在警告我不要和周啟文見面?還是已經(jīng)察覺出我在專門逗他玩?一時間竟看不透現(xiàn)在的他,唇上落下一個涼涼的吻,接著一晃,人就不見了。我定睛一看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我對面坐下。
本想著看看吃醋的他,不想自己卻被繞了進去,我有點自嘲,動作也就不自覺的慢了下來。
“他找你做什么?”一旁的秦公子突然為我夾了一塊已經(jīng)剔好刺的魚肉,不經(jīng)意的問了句。
我這才回神,他說的應(yīng)該是周啟文吧,我突然竟覺得好笑起來,轉(zhuǎn)過頭托著腮看向一旁這只千年狐貍,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說道:“他啊,應(yīng)該是快被你逼瘋了吧。”
秦公子似乎很是遺憾的嘆了口氣,很是隨意的夾起一根青菜,“可惜還差一點。”
古話說的真沒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這樣一位千年狐貍的老公,有時候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也快進化成狐仙了。
為了能讓我徹底的學(xué)習(xí)一下狐術(shù),我將周啟文以及那百分之五股份的事情一一說給了他聽,看看他有什么獨特的見解,最好能將這顆毒瘤一并拔出。
當我正瞪著眼睛等他指點迷津的時候,他竟然又為我盛了一碗湯端了過來,一把勺子移到了我的面前,“不燙了,來張嘴。”
“你先”
“別讓那些小嘍啰擾了夫人的食欲,吃完再說!”
一句話將我準備出口的話又全部噎了回來,看著他那近乎認真的神色,應(yīng)該是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了。
飯后的我們一起來到了書房,他幫我拉開書桌后他以前經(jīng)常坐在那里的座椅,扶著我坐下之后,他反而是靠坐在了旁邊的書桌上,雙臂抱胸,一副適閑的姿態(tài)。
“其實那家伙找你,是個好機會。”
“你正好可以好好利用這次機會,直接和他談判,給他一筆錢將他手里的股權(quán)全部買斷!”
秦公子做事素來果決,絕不會給對手留下任何余地,這樣一來,直接就把周啟文在陸家最后一根絲線給拉斷了,沒有了這百分之五股權(quán),也就是說他從今后和陸家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牽扯,這樣一來,我也算是一勞永逸,永絕后患!
而且就現(xiàn)在陸家在省城而言,狀況并不是很好,甚至岌岌可危。因為毒品一事,政府對陸家的打擊不是一般的大,大部分產(chǎn)業(yè)都出現(xiàn)了斷鏈問題,流動資金也不多,又叫陸耀恒分了一部分現(xiàn)款去,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挪騰,甚至還從安縣那邊的產(chǎn)業(yè)里抽出資金來,剛剛只能維持最基本的運轉(zhuǎn)。
盡管我已經(jīng)通過秦家和飛娛的關(guān)系,盡量地減少外面的影響了,但股價還是跌了不少,陸家的財富進一步縮水。
在加上我新接手這些東西,秦公子又病著,對于我的能力,外界大多數(shù)都持懷疑態(tài)度。
商業(yè)圈幾乎所有的人現(xiàn)在都在觀望,就現(xiàn)在的勢態(tài)來說,陸家的股權(quán)當真是太難脫手,而且價值難料。
周啟文唯今之計也只有出售股權(quán)這條路可走了,畢竟他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豹三爺之前對于核心產(chǎn)業(yè)的控制權(quán)一直都集中在自己的手里,他又沒機會拿過去。這樣一來我就可以直接找人幫忙,將他手中的股權(quán)一舉買下。
對策一出,我的眼睛頓時放亮,拿起桌上的手機就準備給周啟文撥過去,然而卻被一旁伸過來的大手遮住了視線。
我不禁有些疑惑,難不成這個還需要正式見面再和他說?
沒等我將心中疑慮問出口,秦公子將我的手機抽出來,拿在手中把玩,很是無所謂的說道:“何必這么早告訴他,讓他多著會急又不會死人。”
仿佛每次面對周啟文的時候,秦公子便會將他的腹黑運用到極致,氣死人不償命在他這里當真是發(fā)揮到了極限。
“那我要不要明天告訴他,三爺最近身子不太爽利?”我有些好笑的看著身側(cè)那個就算吃醋也是一派懶洋洋樣子的秦公子。
誰知他卻認真的朝我點點頭,“夫人這個主意甚好!”
說歸說,可將周啟文從陸家拔掉也是我想盡快處理掉的事情,畢竟商場風(fēng)云變幻,誰也不能預(yù)測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事情總是趕早不趕晚。
我起身去餐廳將自己在下午準備晚餐時候順道準備的香橙蘇芙哩和雞湯一并盛出,慢慢走向書房。
雖然我現(xiàn)在會做的菜很多,但唯獨這兩道,是任何菜肴都承載不了的味道。
我看著對面的秦公子,噙著笑意問了句,“可還喜歡這樣的鬼搭配?”
第二天,我剛來到公司,周啟文已經(jīng)急不可耐地在公司等著我了。我一看就知道他昨晚肯定沒睡好,眼下一片淡淡的烏青,我心里暗自好像,不禁腹謗秦公子真是會折騰人。他既然來了,我也就沒繼續(xù)敷衍,我向他承認了那百分之五的股份。
“那么這部分股份的分紅,應(yīng)該有不少錢,可以提取吧?”
我笑了笑,果然,他是缺錢了。虧了這么一大筆,剩下的股權(quán),應(yīng)該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周先生,股權(quán)是有的,不過,分紅可沒多少。陸家現(xiàn)在的處境,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特意給他哭了一遍窮。雖然我說得夸張了一點,但陸家現(xiàn)在處境不好也是真的,他找不出真憑實據(jù)來證明我說謊。
畢竟這才省城也不是什么秘密,但說出來也好讓他明白現(xiàn)在處境,從而可以更好的讓他權(quán)衡利弊。
他咬咬牙,“能提取多少?”
我想了想,“十來萬吧。”
這個數(shù)字把他給氣得翻白眼,豹三爺在省城的時候,光是他名下幾輛車燒油一個季度都不止這個數(shù)。
我不怕氣人地繼續(xù)解釋道:“你也知道,當時你走的時候是什么情形,追悼會都開了,所以財產(chǎn)也都由三爺和陸耀恒給處理了。這些事情,我也沒有辦法,陸家交到我手里的時候就是這么一個破殼子。再折騰下去,都要退市了。”
我說得相當嚴重,要是退市,他這百分之五的股權(quán)就更加一文不值了。
他不做聲,我繼續(xù)說道:
“現(xiàn)在公司的基本情況就是這樣,別的我就算想給也給不了,你看,如果你急需用錢的話,要不要將這百分之五賣掉?或許這樣你還可以得到的多一些,可觀一些。”我沒有給他留一絲余地,尤其對于他這種人。
他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雙手插進頭發(fā)里,他很清楚,這個決定似乎是他最后的一塊砝碼,一旦加上就再也無注可下。
“要不你先好好考慮一下,由我?guī)湍阆朕k法找人收回股權(quán),或者你自己想辦法出讓一些?”他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問道,“賣掉股權(quán),能給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