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軍臉上也堆起了笑容:“呵呵,海廳長果然是老謀深算……哦不,是老奸巨滑,咳咳,不對不對,是英明神武!呵呵,海廳長圣明啊。”
鄧林海苦笑著橫了陸軍一眼:“我還圣明?你把我當成什么了?胡拍馬屁!行了,跟你這么瞎侃一通,我的心情反而好了一些了,沒事的話,你就陪陳魚去吧,她對你可是……我就不多說了,你反正不要辜負人家就是。”
陸軍看看時間,又是到了晚餐時間,回到陳魚的辦公室之后,陳魚也看出了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就打電話詢問鄧林海去哪里吃飯,鄧林海的答復是,他要去大街上轉轉,隨便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就行,不需要陳魚他們陪同之類的。
陳魚這個工作狂,見鄧林海這位省級高官如此作派,倒也是樂得清閑,她繼續研究著面前關于季莫、秦漢陽和王勇等人的材料,越看黛眉皺得越緊,這些材料里面,不僅有口供,更有一些偶然獲得的物證,包括經過季莫或者秦漢陽曾經簽過字的材料,即便是影印件,也足以說明問題啊。
陸軍為陳魚打來了飯菜,并沒有陪她吃,而是又給趙麗詩打來一份飯菜,讓趙麗詩單獨吃,陸軍才來到陳魚的辦公室,陪她一起吃晚餐……倒不是陸軍不重視趙麗詩,而是因為,如果陸軍不來的話,陳魚甚至可能會將晚餐給忘記了。
臨海會所的一個包間里,總經理季暢,獨自坐在桌前,情緒十分低落地正喝著一瓶所謂的‘拉斐’,面前的菜肴,已經吃下了一半,那瓶拉斐也去掉了大半瓶,她面前的酒杯里,依然蕩漾著半杯酒,季暢的心情能好才怪,此時喝得一雙美眸迷離著,已經醉態可掬了。
一個年輕的女服務員走進來,小心地勸說道:“季總,您……不能再喝了,我送您回去吧。”這名女服務員怎能理解季總的心情?她心目中一直高高在上的季總,如今正面臨著巨大的煎熬,季暢從體育場回來之后,就一直睡不著覺,今天更是心情復雜,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灌醉才得勁。
季暢一直在回避一個問題,同時也無數次地詢問著自己:我愛他嗎?那個占了我身子的陸軍,我愛他嗎?不愛?或者是愛?痛恨?還是二者兼而有之?然而,她怎么也說不清楚自己真實的感受,只覺得自己無論如何回答,都不是自己的真實想法,這種彷徨和猶豫,是她季暢從來沒有過的。
是啊,曾經的自己,何等的囂張跋扈?何等的神采飛揚?何等的意氣風發?何等的恣意妄為?何等的聰明果斷?何等的……季暢迷離著美眸,又呷了一口酒,咚地一聲放下酒杯:“你……你不用管我,等會我就在這里休息,我……不回去了!”
那女服務員擔心地說道:“季總,您……你少喝點好不好?”
季暢俏臉上閃過一抹紅暈,雙目呆滯地盯著這名女服務員:“你……你說什么?去!古人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呃……我這不是杜康,而是……咯咯,拉斐!現在我只能說,何以解憂,唯有拉斐!嘻嘻!”季暢傻笑一聲,目光茫然地望向前方,好象她的目光直接透過了服務員的身體似的。
季暢最放不下的,一方面是陸軍強勢地占有了自己好不容易保留了二十幾年的貞潔,另一方面,季暢覺得自己的老爸一直在想辦法對付陳魚,而自己也干脆把‘姐夫’給占領了,季暢只覺得自己是對不起自己的這個閨蜜,對陳魚就充滿了萬分的歉疚,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陳魚。
所以,季暢的憂,她其實自己也沒有如此清楚地整理過,反正只是覺得心煩無比,只能想辦法買醉,也許在醉了之后,會有那種天堂般的感覺吧,也許會忘記了所有的煩惱呢……
那女服務員看著痛苦萬分的季暢,心疼地嘆息一聲:“季總,你……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為什么苦,可是,凡事都要往好的方面去想,心胸有多寬闊,生活就有多美好——這話可是你曾經在員工大會上講過的呀,季總,你……唉……濤公子還在隔壁呢,他要請你去坐會呢,你這種情況,我看還是算了吧。”
季暢那雙美眸,直直地盯著面前的服務員:“你……你說什么?是誰要請我喝酒?濤公子?他……他是誰?為什么請我喝酒?他肯定是沒安好心吧?嘻嘻……男人哪,沒一個好人!哈哈……”
女服務員看著已經失去了正常反應的季暢,心里也是復雜無比,她伸手正要去扶起季暢的時候,季暢卻忽然搖晃著身體站了起來,大著舌頭說道:“走!找濤公子去!讓他陪我……陪我……喝酒!不能喝的就是灰孫子!嘻嘻……”季暢端起酒杯,咕咚連聲,將大半杯拉斐一口喝掉。
季暢搖晃著身體,將酒杯一甩,嗖!啪!玻璃酒杯砸在了墻壁上,摔成了無數的碎片,掉落在地上,季暢好象沒看到似的:“濤公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哼!不就是想賺錢嗎?不就是滿身的銅臭味道嗎?在……在我面前裝什么清高?裝什么優雅?人嘛,不就是那么回事么?走!你帶我去他那里,我……我要喝酒!”
女服務員連忙阻止她:“季總,您已經喝成這樣了……還是不要去了吧?我已經跟他們說過了,您今天情況不太對,沒辦法過去了。”
季暢瞪大了美眸,直到把服務員給看得心中發毛了,才嘻地一笑:“你……你說誰情況不對呢?你……你才情況不對!我怎么看你長了兩個鼻子啊?你到底是哪里來的妖精?吃俺老孫一棒!哈哈……”
那女服務員心里那個汗哪:季總這是怎么了?好好的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兒,竟然把自己喝成了這樣,還老孫?誰見過如此魅力四射的老孫?
季暢歪歪斜斜地依靠在服務員的肩膀上,酒氣薰天地指揮著:“走……去找濤公子,我看他……看他能喝多少!咯咯……他……他要有膽,就跟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