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那些搶地佬真特么惡心,還讓不讓我們正常活了。”
“行了,聽說是政府允許得。這么多年了,他們時時刻刻都盯著老子們手中的地。”
“麻痹,要搶老子手中的地,老子就跟他們拼命。走,回去拿菜刀。”
他們吵吵鬧鬧的都散了。
春姨也拿起手機打起了電話,“你特么還在睡,他們又要來搶我們地了,快特么滾起來。”
這個春姨還真是虎,一看就是一個真性情的女人。
“春姨,你們先忙,我回家去看一下。”孫冒男跟春姨說了一聲,我們幾個就出了茶館。
“臥槽,冒男,你們這個鎮子里面人都像他們這樣虎?”走在街上,耗子就叼著煙對孫冒男問道。
孫冒男抽著煙搖了揺頭,“以前不是這樣的,都是被逼出來的。說到底,他們只是一群勤勤懇懇的農民,但政府要逼他們,那他們就只能反抗。久而久之就這樣了,沒辦法。”
“其實政府要新城區改革是好事,但就是有一群老鼠在里面想大撈特撈,所以才會行駛這些人的反感。所以他們才會這么抵制拆遷跟政府。說到底,都是那群老鼠屎壞了一鍋好湯。”我對他們說道。
回到孫冒男的老家,他家是以前的那種磚瓦房子,房子都有些倒了,院子里面也長滿了野草。
我們那些野草拔掉,然后就朝里面走了進去。
站在瓦房里面,耗子就望著頭頂說道,“臥槽,這房子不會垮下來吧?”
“冒男,你是有多少年沒回來過了?”曹康對他問道。
孫冒男將墻上的一個老舊照片取了下來,裝進了懷里面,“很多年了,我媽死后我就跟著我師傅走了,然后從來沒有再回來過。”
我抽著煙,伸手拍了一下孫冒男的肩膀。
把院子里面的野草全部拔了,孫冒男去買了一些酒跟菜回來,我們坐在院子里面就開始喝酒。
“原子,一會兒他們打起來我們上不上?”耗子拿著一瓶啤酒喝著就對我問道。
“這些人都是我的鄉親,而這里也是我家。如果他們敢來,我特么一定不會放過他們。”孫冒男吃了一口菜,拿起啤酒就灌了起來。
耗子點了點頭,“那一會兒我們就上,弄死那群狗日的。”
喝完酒,我們四個就開始斗地主。
打到一半的時候,一臉染著一頭紅毛的年輕人就朝外面走了進來。
他衣服上掛著許多鐵環一樣的裝飾品,活脫脫的像一個殺馬特。
“冒男哥?”他站在院子里面對孫冒男喊了一聲。
孫冒男轉頭看了一眼,硬是沒認出他是誰。
“你……你誰啊?”孫冒男叼著煙就對他問道。
“草,冒男哥,我是王財財啊,你財財哥。”他一臉牛逼的說道。
“阿財?”孫冒男驚訝的說了一聲,然后對他招了招手,“阿財過來,哥哥也這么多年沒見了,都變樣了。”
阿財?
咋這聽起來跟狗的名字差不多啊。
王財財急忙走過來,一臉興奮的對孫冒男說道,“冒男哥,你好多年沒回來了,要不是剛才我爸說你回來了,我都不知道。”
他一走過來,孫冒男就伸手準備摸他的臉。
突然,孫冒男臉色一怒,當即拉著他的肩膀就把他摁倒了地上,然后直接對著他猛踹了起來。
“臥槽泥馬,你特么是鬼啊,整特么這么一個造型!去你麻痹的,還整一個紅色的長發,麻痹大男人耳朵上還整這么多耳墜,老子特么踢死你這個殺馬特!”
孫冒男大罵著就猛地踢著他。
“哎喲,哎喲,冒男哥別打了,別打了。”他在地上抱著身體就痛喊了起來。
“給老子把你身上這些鬼幾把東西摘了,看著真幾把煩。”孫冒男坐在木凳子上就對他喊道。
他揉著身體爬起來,一臉委屈的望著孫冒男,“冒男哥,都說多年不見的兄弟,感情才深。你……你咋一回來就打我啊。”
“我特么再說一句,你到底把身上的這些鬼東西取了不?”孫冒男一指他,就憤怒的說道。
我們三個都忍不住的笑了。
“笑幾把笑,這叫追求時尚,你們這群鄉巴佬懂個屁。冒男哥你別動氣……別動氣,我馬上取。”他一臉幽怨的把身上的那些怪異的裝飾取了下來。
“幾把以前還挺像個人的,現在搞得特么不男不鬼的。真特么現眼。”孫冒男抽著煙就罵了一句。
“冒男哥,我還不是按照你以前的造型整的。我們都想像你們幾個以前一樣,保衛我們鎮子,跟那群狗幾把對抗。”他低著頭,望著孫冒男就說道。
“臥槽,冒男,原來你就是這副造型啊,夠牛逼的啊。”耗子叼著煙就忍不住笑著說道。
孫冒男當即火了,站起身伸手就拍著王財財的頭,“去你媽,去你媽,還特么按照老子以前的樣子整的,老子以前是特么這個鬼樣子嘛。真幾把傻逼。”
“你們三個笑個幾把啊,真特么傻逼。”
王財財望著我們三個就罵道。
“嘿,小逼崽子,你特么找死是吧?”耗子瞪著王財財就表情狠厲的說道。
“喲嘿,嚇唬老子呢?告訴你們這三個傻逼,你們財財哥從小就被嚇大的。看你們三個面黃肌瘦的,一會兒肯定也幫不了什么忙,廢物。”王財財望著我們就說道。
“阿財,你告訴我,你今天想在chuang上躺幾天?”孫冒男表情陰冷的望著王財財。
王財財當即可憐兮兮的望著孫冒男,“冒男哥,我可是你弟弟,親弟弟啊,我可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現在你不幫我,竟然幫他們,太讓人傷心了,人家的小心臟都疼了。”
孫冒男直接給了他一腳,“滾犢子,真幾把惡心。”
這個王財財是不是傻逼啊,我感覺他挺逗的啊。
“快說過來什么事,沒事就別打擾我們幾個打牌。”孫冒男又對他說道。
王財財幽怨的揉著腿望著孫冒男,“我不是聽我爸冒男哥你回來了嘛,我就想過來問問你要加入我們守鎮大隊嘛?”
“守鎮大隊?這是啥鬼。”
“就是我們整個鎮里面的年輕人聯合起來搞的一個幫派,專門對付那些狗拆遷公司的。冒男哥你要加入嘛?我可以推薦你加入。”王財財激動的對孫冒男說道。
“沒興趣,等那些人來鎮子的時候,過來叫我們。”孫冒男對他說完,又拿起牌對我們三個說道,“來,兄弟們,出牌。”
王財財嘆了一口氣,直接失望的朝外面走了出去。
“冒男,先前那個哥們兒是不是傻逼啊?我咋感覺那么逗逼呢。”等王財財一走,耗子就叼著煙對孫冒男問道。
“他是我以前的一個小兄弟,小時候總跟著我屁股后面跑。被理他,小時候被門夾過,有點不正常。”孫冒男叼著煙,出著牌就說道。
我們三個都點了一下頭,一臉認真的說道,“看的出來。”
等到晚上七點的時候,王財財當即從院子外面沖了進來,“冒男哥,他們來了!”
我們四個當即放下手中的牌,直接起身朝外面走了出去。
走到鎮子外面就看見幾輛大的挖掘機停在那邊,而挖掘機后面站著密密麻麻的小混子。
今天我們打的那個胖子也在里面。
鎮子里面所有的村.民都出來了,他們都拿著鋤頭,扁擔還有菜刀什么的。
王財財跟一群年輕人站在一起,帶頭的是一個長的很彪悍的男人,年齡應該跟我們差不多大。
穿著一身白色背心,下面是一條牛仔褲,再下面是一雙人字拖。
整個人給人一種很厲害,很兇悍的感覺。
“這是我們給你們的最后機會,如果你們在不同意我們拆遷,我們特么今晚上就推了你們這些狗日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