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的功夫,方小悅就在尋思自己中了童生之后的變化。
果然和他猜測的相似,自己中了童生之后,不管是四書五經(jīng)還是詩詞、四書文技能的上升限制就被打通了。
自己背誦四書五經(jīng),寫四書文,抄詩詞,也能夠獲得經(jīng)驗了。
同時,他原來的技能也隨之解鎖了三門。
分別是形意拳、國畫、中醫(yī)。
當(dāng)然,解鎖的這三門技能并沒有完全取消限制,大約保持在五級左右。
但這三門技能的五級水平也不算低了,至少是二十來年的功底。
也讓方小悅心里有了底。
毫無疑問,只要繼續(xù)參加科考,一步步的過關(guān),那么自己的技能可能還會繼續(xù)解鎖。
至于中了童生之后,就能夠看到籠罩縣衙門的淺紅色霧氣以及崔長壽身上的官氣或者說龍氣,這應(yīng)該是初步恢復(fù)了自己神靈的視覺。
那些中了童生的普通人依然是看不見這些的。
銅峰郡郡府較之礦爐縣縣城就要壯觀許多了,城墻厚實高大,上面有著巡邏的郡兵,都是穿著鎖子甲,腰間掛著長刀。
可以這么說,郡兵比縣兵不管從實力還是裝備都要強上很多了。
在城門排隊進入郡府之后,方小悅就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處建筑冒出深紅色的霧氣。
等他走到那處建筑面前,才發(fā)現(xiàn)這就是郡守衙門。
郡守衙門前有兩名郡兵把守,方小悅上前,立馬就被郡兵呵斥:“郡守衙門重地,閑人不得靠近!”
“小生乃是礦爐縣童生,前來報名府試。”
方小悅對于郡兵的呵斥,絲毫沒有半點懼色,朗聲說道。
那郡兵見過方小悅的童生憑證之后,立馬放行。
進入郡守衙門報名之后,方小悅也沒有在郡守衙門里停留,匆匆離開,尋了個客棧住下后,方才感嘆。
這郡守衙門里較之縣衙門的區(qū)別就是自帶一絲絲威壓,讓方小悅在里面感覺有些不自在。
當(dāng)然,回到客棧住下之后,他尋思了一下,這應(yīng)該是官氣或者說龍氣對異類的反制鎮(zhèn)壓效果。
因為對于這個世界來說,他總歸是降臨而來的異類。
即便是降臨依附在土著身上,在尚未取得官身之前,恐怕一直都會受到這樣的影響。
等到他從客房下去吃完飯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此時這家客棧里已經(jīng)住了不少考生。
一些考生默默的坐在那里吃飯,一些考生則是在飯桌上談笑風(fēng)生,時不時歡聲大笑。
方小悅也沒有去和其他考生交流的打算,而是快速吃完飯之后,就回到了客房,在書桌上攤開一張白紙,一邊寫著四書文,一邊練著書法。
沒法,書法這個技能成長起來很慢,方小悅也就只能夠從各方面下手來練習(xí)了。
盡可能早的將書法等級練上去,才會讓自己的字成為科考里的敗筆。
要知道,在他拜見縣令崔長壽的時候,崔長壽可是說過了,如果不是他的文章的確寫得好,恐怕他的考卷就被貶落了。
而科考越往上走,字的好壞則會越影響到考官對考卷的感官!
因而方小悅?cè)绻@個時候不抓緊時間練習(xí)書法的話,指不定府試,院試都過不去。
不過話說回來,在中了童生之后,不但幾種技能的上限解除限制,三門技能解鎖,就連書法技能的經(jīng)驗獲得也變多了。
因而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方小悅除了吃飯時間之外,其余時候都沒有離開客房,不斷練習(xí),提升著技能。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廣大考生很快就迎來了府試。
由于多年以來的積累,這次參加銅峰郡府試的考生達到了兩千三百多人。
方小悅光是在考院門口排隊就排了一個多小時,方才進入考院。
這里的考院與礦爐縣的考院差不多,但占地面積更大,地上還鋪上了青石板。
但進去之后,方小悅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里比礦爐縣考院里臭多了,一股尿騷味彌漫在空氣之中,差點沒讓他嗆著。
要知道這里之前就由侍役們打掃過了,現(xiàn)在還是這種味道,由此可見這里使用了不少年,否則的話,也不可能積累下這么厚重的味道。
到了自己的712格子,方小悅進入后就放下了自己的行李,先將那張木板床打掃了一下,然后方才將自己被褥鋪上,躺在上面休息。
直到所有考生盡數(shù)進場之后,衙役們方才開始給考生們發(fā)木炭,發(fā)烤爐,發(fā)草稿紙等等東西。
等到郡守大人帶著幾位副考官出現(xiàn)在考院內(nèi)后,整個考院就不由自主的靜了下來。
畢竟大家都是童生,都經(jīng)歷過至少一場科考,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大概都清楚了。
郡守大人名叫陳不為,名字取得低調(diào),但說話的聲音卻絲毫不低調(diào)。
按照慣例對考生們進行一番戒訓(xùn)之后,郡守大人就公布了這次院試的考題。
與縣試一樣的是,考題也是貼在木板上,由衙役們抬著四處巡視,讓考生們抄寫到草稿紙上。
方小悅此時的書法技能已經(jīng)從2級提升到了4級,再加上他現(xiàn)在的身體素質(zhì)較之以前大幅提升,因而抄寫起來,絲毫不見手慢。
簡單來說,府試的題目類型與縣試基本上是一樣的。
貼經(jīng)、墨義、試帖詩、四書文這四樣沒變。
但由于大家都是童生,兩千三百多人,只錄取一百五十到兩百人。
因而水平和難度肯定提升了。
方小悅也參加過一次縣試了,因而也就有了經(jīng)驗。
將考題盡數(shù)抄寫之后,他就率先將貼經(jīng)、墨義這兩樣給做了,然后吃了兩個麥餅,躺下午睡了一會。
畢竟之前起早來考院排隊以及入場等等還是容易讓人疲勞的。
睡到下午兩點,方小悅就起來,用清水抹了一把臉,再坐在書桌前,將試帖詩給寫了。
相對于縣試只需要寫一首試帖詩,在府試則需要寫兩首試帖詩。
當(dāng)然,這對于方小悅來說不算什么難事。
雖說他這段時間主要在練習(xí)書法和四書文,但十級詩詞應(yīng)付這兩首試帖詩,太輕松簡單了。
因而在寫完試帖詩之后,方小悅還將四書文的初稿給寫了出來。
當(dāng)然這個時候,天色已經(jīng)昏暗,因而方小悅也不愿意點蠟燭,索性就上床呼呼大睡起來。
他四周那些點著蠟燭,正在抓腦撓腮的考生聽到呼嚕聲,不由得朝方小悅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當(dāng)然,也有人認(rèn)為方小悅應(yīng)該是做不出來,索性就自暴自棄了。
時間在睡夢里一晃即過。
等方小悅從夢里蘇醒過來的時候,就聽到外面?zhèn)鱽淼母蚯描屄暋?br>
已經(jīng)卯時了。
實際上這個時候,不少考生熬得實在是堅持不住,也隨著了。
卯時就是早上六點。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有點亮了。
方小悅先洗了個臉,然后在地上呼呼呼的做了十多個俯臥撐,算是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后方才坐在床上,細(xì)條慢理的啃了兩個麥餅。
不得不說外祖母做的麥餅質(zhì)量就是好,都這么多天了,都沒有壞。
吃了麥餅,拿起葫蘆喝了幾口水,然后,方小悅在格子里慢慢的散步,進行飯后運動。
直到太陽躍出地平線,天色驟然變得明亮,方小悅方才坐在書桌前,開始對四書文進行修改。
一直到上午九點多,將四書文修改完畢,方小悅便開始一點點的將其抄寫到考卷上。
到中午1點半的時候,內(nèi)容盡數(shù)抄寫完畢。
方小悅先是洗了個手,將手上沾染的墨汁洗凈,然后將最后的兩個麥餅吃掉,方才開始檢查試卷上的內(nèi)容。
當(dāng)然,這個只是一個習(xí)慣罷了。
都抄寫上去了,就算是檢查出什么內(nèi)容來,也沒法更改。
檢查一番,沒有錯誤,方小悅就喚來衙役,交卷出場。
這個時候正好是下午三點。
回到客棧,方小悅難得的點了一份肉菜,狼吞虎咽的吃光后,回到客房,讓店小二燒了熱水,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然后就躺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沒法,雖說在考院內(nèi)睡了一覺,但長時間的精神集中,還是讓人很疲勞的。
次日起床,方小悅下去吃早飯的時候,就看到不少考生聚在一起討論之前的考題。
對于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去湊熱鬧的。
因為已經(jīng)考了,考得好壞都定案了,你這個時候就算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錯誤,也只能夠增加自己的痛苦,而不是喜悅。
在接下來幾天等待發(fā)榜的日子里,方小悅依然將精力放在了書法上。
沒法,僅僅4級的書法,在他看來,還是有些不太夠用。
想要考取秀才,至少得將書法晉升到5級以上。
由于每天的辛苦練習(xí),在發(fā)榜之前,方小悅就將書法提升到了5級。
在發(fā)榜的那個早上,方小悅壓根就沒有起早,而是睡到自然醒,然后下去吃過早飯,方才慢悠悠的抵達考院宣欄處,查看自己的名次。
與之后的院試不同,縣試、府試這兩次考試都不會有所謂的喜報。
到了宣欄前,方小悅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原因無它,因為他是府試案首,第一名。
方明瑞這個名字明晃晃的掛在最前面,太顯眼了。
對于再次拿到案首,方小悅是很滿意的。
這說明郡守大人目光炯炯,沒有被書法所干擾,看到了自己的真才實學(xué)。
隨后,方小悅就去了郡守衙門,取了府試憑證,然后拜見了郡守大人。
不過與縣令大人一個個的接見不同,郡守大人每次是接見20個人。
這并不奇怪,府試過關(guān)的童生太多了,一共有192人。
這么多人,如果一個個的接見,郡守大人其它的工作還做不做了?
再說了,這又不是正式的秀才,僅僅只是府試罷了,在郡守大人這樣的正四品官員眼里,還真不起眼。
能夠接見這些童生,無非就是慣例罷了。
反倒是在那20個人里面,方小悅被郡守大人尤為看重,還拉著手詢問了幾下。
這倒也不算太奇怪,因為作為縣試、府試兩重案首,方小悅只要不出現(xiàn)什么問題,基本上可以說是穩(wěn)過院試,秀才名額到手了。
只不過就是看名次的問題了。
畢竟相對于府試,院試乃是由朝廷派下來的學(xué)征大人充當(dāng)主考官,全省過了府試的童生參加,一般人數(shù)在三千多人左右,而錄取者則有六百多人。
五分之一的錄取比例!
這的確比縣試和府試容易多了。
當(dāng)然,郡守大人也只是表示一下自己的親近罷了。
前后不到十五分鐘,這一批20名童生就被送了出去。
像縣令崔長壽那樣送銀子給童生,想都別想。
人家可是郡守大人,一地府尊!
怎么也不可能送銀子給考生的。
離開郡守衙門,方小悅沒有提前上路前往省城,而是在客棧內(nèi)多住了幾天時間。
原因很簡單,省城的物價可要比郡府高多了。
方小悅晚幾天去省城的話,也可以節(jié)約不少錢的。
畢竟他身上現(xiàn)在也就只剩下十來兩銀子了。
出門在外,用錢如流水啊。
在郡府停留的這幾天時間,方小悅一鼓作氣,將書法又提升到了6級,然后他再也沒有耽誤時間,找了個牛車,朝著省城而去。
省城與郡府的距離可要比礦爐縣遠(yuǎn)上不少,方小悅在路上就用了整整兩天時間。
等到他抵達省城的時候,愕然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由于考生幾乎已經(jīng)全部提前抵達省城,以至于省城的客棧基本上全員客滿。
方小悅竟然連一個空房間都找不到。
還好,有個客棧老板看他可憐,給他清理了一間柴房出來,這才讓他免去了留宿街頭的悲催命運。
雖說柴房簡陋無比,連一張床都沒有,方小悅只能將被褥鋪在柴堆上,但柴房便宜啊。
那些客房,最貴的一天要1.5兩銀子,便宜的也要800文。
而柴房,只收他50文一天。
這真是便宜到了極致。
一兩銀子,就可以讓方小悅在客棧里住上20天,何樂而不為呢。
唯一讓方小悅有些皺眉的就是柴房里沒有書桌。
在他央求一番之后,客棧老板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找來了一個瘸腿的書桌,看上去有些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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