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幫壯漢已經走遠上樓,聶歆怡這才松了口氣,轉身走進浴室,將人攙扶出來。
透過房間微暗的燈光,她這才清楚看見男人的長相。
深邃漆黑的眼眸,挺翹的鼻子,泛白的薄唇,一張沒有血色的臉像極了書生。
身上濃烈的血腥味,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擦傷跟刀傷,衣服破爛卻絲毫不影響他冰冷的氣質。
意識到有人一直盯著自己打量,男人一記犀利的目光看過來,像一把利刃極速在眼前劃過。
“女人,你就不怕那幫人在回來?”男人打量著聶歆怡,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淡定。
要是換成其他人,早就害怕的瑟瑟發抖,哭的稀里嘩啦不能自理。
“怕有什么用?”他都已經在這里了,還能把她趕出去不成。
“呵,你倒是膽大!辈坏貌徽f,這丫頭的膽量他佩服。
“謝謝夸獎!”聶歆怡冷淡回應,面無表情有些高冷。
男人有些氣結,清冷喘著粗氣,身上的傷口又撕開了一點。
他皺著眉頭“嘶”了一聲,雙手捂住腹部的位置彎著腰,聶歆怡立馬查看,腹部的傷口鮮血止不住。
“怎么會這樣!
聶歆怡將他扶到床上坐著,一臉擔憂,可是男人絲毫無所謂,捂著傷口的位置痛的直皺眉頭。
見他這副明明痛的不能呼吸卻還要強撐的模樣,聶歆怡有些無奈,站起身準備走進浴室看看有沒有毛巾。
剛起身,就看見地上的血跡,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方才那幫壯漢臨走前又看了一眼房間。
莫不是發現了這血跡。
“不好,我們必須趕緊離開!甭欖р偷淖プ∧凶拥氖直,急忙開口:“方才那人臨走前又看了一眼房間,若是反應過來肯定知道這是血跡。”
要是他們反轉回來,他們就沒哭可走了。
男人虛弱卻有力的大掌抓住她的手臂,咬牙切齒道:“扶著我,從窗戶走!
冠冕堂皇的從正門走,路上一定會留下血跡,這樣更容易被發現行蹤。
“可是……”聶歆怡擔憂的看著他傷口,轉身進入浴室,將毛巾全都拿了出來,“堵在受傷的位置,一起跳下去!
上次在莫家她已經跳過一次二樓了,更何況這地方的二樓比莫家的矮多了。
男子一手捂住受傷的位置,一手扶住窗口,跳到了二樓與一樓之間的臺階。
聶歆怡站在窗邊,咽了咽口水,單手扶住窗戶,雙腿有些顫抖。
“快,跳下來!”
男子伸出手,著急的低聲喊道。
此時,已經在賓館四樓巡查一半的壯漢們,一無所獲。
方才臨走前看了一眼聶歆怡房間的壯漢,總覺得哪個印記很像什么,但總是想不起來。
“該死,那男人明明就進去了這家賓館,怎么可能找了這么久都沒找到。”
為首魁梧的壯漢氣急敗壞,身后的下屬都不敢說話。
深怕一出聲就會遷怒于他。
“他渾身是傷,我就不信他能掀翻了天!眽褲h氣的踹開了門,門內的男女都嚇壞了,尖叫出聲。
“閉嘴,在多嘴殺了你們。”壯漢不耐煩瞪著他們。
這時,門外一名壯漢還在進入沉思,腦海里不停的在想著什么。
血跡,對啊,那是血跡啊。
“老大,我想清楚了,方才在二樓那個女生的房間里,地上的痕跡就是血跡,我們被騙了!
為首的壯漢一聽,大步上前揚起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怒氣低吼:“該死,你怎么不早說,走。”
一幫壯漢形式當當的沖到二樓,此時聶歆怡聽到外面的動靜,心里慌了。
男人也有些慌了,“快,跳!”
看著下面的空地,聶歆怡一咬牙跳了下去,男子單手穩穩接住她,再帶著她跳下去。
“走!蹦凶訉⑹执钤诼欖р绨蛏希瑑扇藬v扶著離開。
壯漢踢開聶歆怡房間里的門,發現房間里早就空無一人,而地上的血跡讓壯漢一把抓起,沖到窗子面前看見不遠處的身影,怒吼道:“他們跑了,追!
沒想到混跡江湖多年,竟然被一個女人給騙了。
聶歆怡察覺到身后的人追過來,心里有慌張,立馬帶著男人鉆進草叢里,用樹枝遮擋身影。
待壯漢們追過來時,路上早已沒了他們的身影,氣急敗壞的壯漢踢著欄桿,雙手叉腰氣急敗壞。
“該死,竟然讓他們跑了,下次最后別讓我抓到他們!
壯漢們離開,確定沒有危險之后,聶歆怡才帶著男人起身,“我們去附近的小醫院,他們會給你治療!
男子抓住聶歆怡搖頭,經過方才的劇烈運動,他的傷口撕裂更厲害了。
“把手機給我!蹦凶拥脑捵屄欖р汇叮ⅠR掏出手機遞給她。
見他打開自己的GPS定位,有些疑惑。
他到底想干什么?
隨即,男人撥打了一個陌生電話,對方立馬接聽,只聽男人道:“接!”
對方也沒有說話,聶歆怡有些疑惑,輕聲開口,“你這是,干什么?”
方才看他被追殺,她只是好心救了他,不會要被殺人滅口吧。
“那個我可以當今天的事情都不知道,你冷靜啊。”
“閉嘴!蹦腥撕浅,聶歆怡立馬乖巧的閉上嘴。
兩人坐在草叢里,男人的頭搭在聶歆怡大腿上,他閉著雙眼輕聲道:“記住,我叫簡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