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快把這個帶去洗干凈,給她換一身公主洋裝,這是我們的東方小公主。”老鄉(xiāng)拎著她的衣領(lǐng)往前走。
“來不及了,還換什么衣啊,前面都開始出價了。這籠子里的都不行,打傷了,要養(yǎng)好幾天才行。前面人不夠,這個直接上去好了。”濃妝艷抹的女人走過來,掃了池綾一眼,揮了揮手,“趕緊的,給她一個號牌,把底價寫上面。”
“寫五千美金。”老鄉(xiāng)交待道。
“五千?”女人抬起池綾的下巴看了一眼,“寫先三千好了,外面的那些好多喜歡玩狠的,這女孩看上去太弱,怕經(jīng)不起折騰,沒幾下就能玩死了。他們喜歡更健康一點的。而且三千美金已經(jīng)是起價最高的了。”
什么,三千?下個樓就掉價了?池綾更生氣了,她就這么不值錢?
有人過來,拿了剪發(fā),硬生生地把她的長牛仔褲剪成了小熱褲,再在她的腿上貼了個號牌。
16號,三千美金。
她乖乖地跟著人走到了臺上,那里已經(jīng)站了一長溜的女孩子,身上都只穿著一層薄紗,過亮的燈光打下來,里面的每一根汗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嘖嘖……池綾饒有興致地看了一圈,每一個人的身材都還不錯,有幾個長得還挺漂亮。
等她打量完了,感覺有些不對勁,飛快地看臺下,只見那些男人都虎視眈眈地盯著她看。
論臉蛋,她是這里面最漂亮的。論皮膚,在這樣的強烈光下,她的膚色也是最白皙水嫩的。
她抿了抿唇,雙手捧臉,側(cè)過身,軟糯糯地說:“買我唷……”
這地方什么時候出過主動讓人買自己的女孩子。
不光是買家,連這些看守,惡霸都被她弄暈頭了。
“買我能發(fā)大財唷。”她又換了個姿勢,一手叉腰,一手撩發(fā),嘟嘴皺鼻。
“這女孩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濃妝艷抹的女人皺緊了眉,疑惑地問道。
“不會吧……”老鄉(xiāng)咧咧嘴,也是一頭霧水。說真的,真的太怪異了。
“三萬美金,他們少寫一個零。買了不上當(dāng),買了不后悔,有買有送,三萬美金你去不了銀河系,三萬美金你造不了大飛船,你能買一個又軟又萌的大美人。”池綾從揮著拍賣錘的男人手里奪過筆,在自己的號牌上添了一個0。
“拖下來,拖下來,這就是個瘋子。”女人受不了,大步上臺,想把池綾拽下來。
“三萬,”臺下有人開口了。
還真有人愿意買?
女人的手縮回去,往臺下看,一側(cè)角落里緩緩舉著一只木牌。
“三萬還有加價的嗎?”她擠出笑臉,大聲問道。
“四萬。”另一角又有人舉牌了。
果然是個寶啊!
女人樂了,拍拍手,把池綾往前推。
池綾瞇了瞇眼睛,往兩邊角落看,這兩把聲音都很陌生,低沉,穩(wěn)重,好聽!而且一聽就知道是純正的漢語。
“十萬。”左邊角落的男人直接加到了十萬塊。
“十五。”右邊的人不甘落后。
場面一下就沸騰了。
趁著大家都看臺下的機會,池綾退了幾步,拉住了其中一個女孩子的手,小聲說:“趙恬,我是糖糖的姐姐,我?guī)汶x開這里。”
女孩子抬起一張淚臉,驚慌失措地看著她問,“糖糖活著嗎?”
“當(dāng)然,等下跟我一起跑。”池綾取下右耳耳環(huán),用力一摁。
樓上突然響起了撲撲的聲音……
正在競拍的人停下來了,仰頭看向天花板。上面的動靜很大,東西倒下,有人在嚎叫……還有從樓梯滾下來的聲音。
“忍住,不要呼吸。我喊到三,跟著我沖。”池綾垂下眼睛,開始數(shù)數(shù):“1、2……”
3還沒數(shù)出來,只聽到身后撲通一聲響,趙恬居然暈過去了。
這個沒用的東西!池綾無奈地搖頭。要不是需要糖糖和趙恬給自己的案子作證,她才不會跑到這里來撒嬌賣萌,讓這些人白白看一次呢!當(dāng)律師的,講究威嚴,她今天豁出去了,還只救到一個。
后天開庭呢,可她的證人就倒在她的腳下!
臺下的競價還在繼續(xù),池綾決定自己先走了,不然還能陪著這窩囊丫頭真賣了自己啊?
窩囊丫頭!她又罵了一句。
還有,臺下那兩只作死地出價的玩意兒是干啥的?花這么多錢來買個女人回家想干啥?一聽就不是啥好玩意兒!
她沖臺下做了個鬼臉,拔腿就往回跑。
先前在辦公室里時,那些人把她包里的東西全倒出來了。里面的口紅和各粉餅其實都是各類瓦斯。
煙霧瓦斯,辣椒瓦斯,催淚瓦斯……
她在賭場的桌子底下也丟了幾個,全是遙控的。遙控器就是她的耳環(huán)。
現(xiàn)在樓上正在一片水深火熱之中,一個瓦斯就能整個辦公室的人死去活來,結(jié)果他們把她的東西倒出來,這后果只能讓他們活了再死,死了不再活……
說真的,她就擅長這個。
從小到大,跟著哥哥練過劍術(shù),騎術(shù),拳術(shù),散打……
家里還有大師傅,二師傅,三師傅。帥老爸一個能打一個營,帥舅舅一拳能打死牛,帥哥哥一人能打一大片。
但是幾年下來,她還是連家里的大花貓也打不過。后來她氣不過,干脆全放棄掉,專練逃跑。打不過別人,逃跑技術(shù)是一流的,到現(xiàn)在為止,還從未被人捉到過。
她戴著墨鏡,捏著鼻子,彎著腰,一路往賭場外面沖。
撲……
她一頭撞上了一座鐵塔,抬頭看,面前的這個白大人起碼一米九的身高,小手臂都比她腿粗。
她擰擰眉,退了兩步。
“抓著這丫頭。”有人怒吼道。
扭頭看,辦公桌后的那個人捂著紅腫的臉出來了,沖著她咆哮。這人正好上衛(wèi)生間,躲過了最慘烈的一擊。但開門出來,還是被滿室子嗆人的煙霧弄成了這鬼樣子。
“我買了。”一把美金丟出去,正砸到那個人的臉上。
池綾扭頭看,昏暗的光下,一道修長的身影靜立著,正是剛剛在底下聽過的那把聲音,她記得,是坐左邊角落的那個。
“你買?”白人大漢放下捂臉的手,抬頭看紛紛揚揚落下的美金。應(yīng)該有好幾萬美金。大漢楞了幾秒,沖著男子大吼:“這么點錢你就想買?她毀了我的賭場!把這個人一起抓起來!”
從賭場涌出來的打手都腫著一張臉,好多人連眼睛都睜不開,這樣的人,哪有戰(zhàn)斗力?
“笨蛋。”池綾撿了兩大把錢,往衣領(lǐng)里面一塞,拔腿就跑。
包都沒了,不撿點錢,難道走路回酒店?
有錢不撿,傻!
打手們狂吼著在她身后追,但這些大漢哪有她這么機靈敏捷,早說了,她最擅長逃跑。來之前就把附近幾條巷子走了一遍,她方向感差,所以在要跑的路上全部做好了記號。沿著她提前標(biāo)記好的方向,就能逃回酒店,還能趕在天亮前洗個澡。
美美的愿望!
不過,她跑了兩條巷子后,猛地發(fā)現(xiàn)記號消失了!
“記號呢?我的記號呢?”她慌了,跳到墻邊,用力摳了兩下工具皮。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高人,把附近的幾堵工具全部噴上了彩繪。
涂鴉?干嗎把她的記號一起涂了?
她氣急敗壞地踢了工具角一下,痛得腳尖一陣蜷縮。
“在那里……”那些人追上來了。
她顧不上分辯方向,抱頭就跑。
都被她的瓦斯打成二百五了,這些人居然還能追到這里來,要命啊!沒命地狂奔了二十多分鐘,她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徹底失去了方向。
完了!
這些人怎么都不累的?
“喂,休息一會兒行不行?”她轉(zhuǎn)過身,一手扶著膝蓋,一手指著追兵說道。
那些人停下來,獰笑著靠近她。
“說好休息一會兒,你急什么啊?”她打開伸向她的大手,掀了個白眼,“這么多大男人圍著我,我還能跑了嗎?”
看著她這樣子,幾個大漢互相看了看,動手來拽她。
“東方瓷娃娃,這么不聽話,讓我們來教教你規(guī)矩。”
“我還東方不敗呢,東方瓷娃娃……”池綾嘲笑道:“知道東方不敗是誰嗎?”
“嗯?你的名字?”幾個大漢嘻嘻哈哈地來摸她的小臉。
“對啊對啊,我叫東方不敗。”池綾咧嘴一笑,突然就揪住了一個大漢的衣領(lǐng),抬起膝蓋,用力往上一頂,“東方不敗的特點就是……專治男人手殘手賤手癢的毛病……”
男人在她這一重擊下,痛得熱汗直冒,雙手捂著痛處往后退了好幾步。
“臭丫頭。”大漢們?nèi)瑤状伪凰龖蚺@下真來火了,一個個像野牛一樣撲向她。
“看,催淚瓦斯!”池綾飛快地脫下一只鞋,丟向大漢。
大漢們不約而同地抱起頭,飛快地撲到了地上。
“蠢貨。”池綾撒腿就跑。
“臭娘們。”發(fā)現(xiàn)上當(dāng),大漢們氣急敗壞地追了上來。
眼看她又要被逼到走投無路了,一輛摩托車在她面前急剎停下,騎手沖著她低吼,“上車。”
池綾想也不想,跨上去坐好,用力抱住了他的腰。
摩托車像疾風(fēng)一樣卷過那群大漢,載著她奔向夜燈深處。
“呼……”她扭頭看了一眼,大聲笑了起來,“笨蛋先生,你的錢白花了。現(xiàn)在放我下去。”
騎手像沒聽到一樣,速度不減反增。
池綾的心咯噔一沉,糟糕,這人還真是想把她買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