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打？手套都給你了，你去！”池景深抓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齒地往懷里拖。
“好啊，你讓她打我！”池媽媽在房間里嗚嗚地哭了起來。
溫暖掀了掀眼皮子，翻白眼。
池媽媽的哭聲突然就大了，嗚嗚咽咽地繼續(xù)叨叨。
“我要老了，我不想一個人去住。他現(xiàn)在只聽你的……我從二十七歲起就只有他，不管我當(dāng)年的選擇是怎么樣的，他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成就，唯一的驕傲。我并不想反對你們在一起，我只是想……你們能對我好一點。他現(xiàn)在圍著你轉(zhuǎn)，有了孩子，這里……只有我一個人像外人。”
“你走了四年，我?guī)缀跻詾槲乙ニ耍柽h我，他永遠都在尋找你的路上，我也只能永遠等在他回家的地方。你以為我沒有經(jīng)歷過愛情嗎？我也有過愛人，只是我沒有你這樣的福氣，你可以有我兒子，我卻要失去我的子。沒有愛人，沒有兒子，沒有家……我只是想和小小暖小小深好一點，他們身上也有我的血啊……你怎么要把我的沙發(fā)丟掉呢？這房子是你的不錯，但兒子是我的啊，孫子孫女也是我的啊。”
溫暖看了看池景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池媽媽這是第二次在她面前哭了，溫暖的心情很復(fù)雜。她十一歲就失去了母親的庇護，作夢都想和母親能肩并肩地躺著聊天，一起看電視劇，一起逛街……
趙婧妃能做到的事，她為什么做不到？婆媳真的是天敵嗎？
……
溫暖睡得晚，起得晚，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十點多了。
走進廚房里，池媽媽正捧著一只藥碗喝藥。
她猶豫了一會兒，小聲問：“媽，你生病了？”
“你才生病了，蠢病。”池媽媽擰擰眉，放下碗，“我這是長生不老美容湯，我會活到九十八，坑死你們兩個的。”
溫暖咧咧嘴，走到冰箱邊去拿牛奶喝，“媽，昨天那個男人是誰啊？太年輕了吧。”
“怎么，我就不能找年輕的？有錢的女人，什么樣的男人都找得到。”池媽媽沒好氣地說道。
“真的啊？”溫暖楞了一下，想不到婆婆大人還真是找小鮮肉。
“假的，那是朋友的兒子，我找他辦點事。”池媽媽斜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怎么那么不會撒謊呢，什么叫在路上遇上了去喝一杯。”
“那我該怎么說？我是怕你不好意思。”溫暖回了她一個白眼。
池媽媽這回沒嘲諷她了，輕輕地嘆了口氣，小聲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你不要管了。你那個哥哥是混社會的，你也要少來往。”
“你不告訴我，也不能告訴池景深嗎？”溫暖好奇地問道。
池媽媽猶豫了一下，小聲說：“總之你別管。行了，你吃早餐吧，我都做好了。我等下要出去。”
溫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不知道說什么好。
池媽媽收好東西，拎著藥罐子急匆匆地出了門。
溫暖沒跟去，池媽媽今天的態(tài)度比昨天好很多了，看來在她背上打的一拳有效果了。
不管怎么樣，溫暖也不能真的把池媽媽推到門外去，就像池媽媽哭訴的一樣，她這輩子也就池景深這么個驕傲的作品了。
“叮……”她的手機響了，郭瑩打過來的，她說好今天要去上班，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半了。
“小瑩，我馬上就到。”她一手梳頭，一手往嘴里塞牙刷。
“不必慌，打扮漂亮，今天要把新老板介紹給大家認識。”
郭瑩的聲音聽上去笑吟吟的，感染到了溫暖。郭瑩真是一個有毅力并且長情的人，溫暖喜歡她。
“去哪里？”池景深進來了。
溫暖楞了一下，“你沒出去？”
“我在書房。”池景深手指一勾，把她唇角的牙膏泡沫勾起來，抹到了她的鼻尖上。
溫暖瞇了瞇眼睛，故作輕快地說：“我決定去傅燁那里上班。”
池景深的手指僵了僵，停到了她的鼻尖上，然后慢慢摁下去。
從鏡子里看，溫暖的鼻子被他摁扁，像只小豬。
“我要去。”溫暖嗡聲嗡氣地說道。
池景深的手指松開，盯了她幾秒，眉頭緊鎖。
“賣智能商品和賣套套之間，我選前者。”溫暖揉了揉被他摁紅的鼻子，小聲說道。
傅燁有沒有問題，她要自己去看去查。池景深出手太重，若誤傷了傅燁，她一輩子都不心安。
她希望，傅燁一直是那個傅燁。
池景深指了指她，一言不發(fā)地走出衛(wèi)生間。
“池先生，池總……”溫暖跟出去，小聲說：“我不會和他有什么事的，你根本就不用擔(dān)心啊……”
“我用得著擔(dān)心你嗎？我擔(dān)心的是他。”池景深扭頭看她一眼，沉聲道：“溫暖，不要真以為男人和女人之間有什么純潔的友情，那都是沒辦法上手的說辭。男人喜歡女人，最后帶女人去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床上。”
“傅燁不會這樣的……”
“他沒有親過你？沒有拉過你的手，沒有試圖去抱你？”池景深黑著臉問道。
“……”溫暖沉默了。
“我不追究，不是不想追究，是不想讓你難堪。”池景深嚴厲地說道。
“你還讓別的女人挽你胳膊，靠你身上呢……我又沒靠在他的身上。”溫暖不怕死地頂了一句。
池景深吸了口氣，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溫暖身上一陣汗毛倒豎，心里直發(fā)怵。她伸著一根細白的手指，嬌顫顫地推他的手。
“就給我一點時間，我就上個班……我不會讓他再親到我，也不會和他拉手。”
“就上個班？”池景深問道。
“真的就上個班，他喜歡郭瑩，真的，他只是沒發(fā)現(xiàn)而已。”溫暖點頭。
“呵……你能發(fā)現(xiàn)？”池景深怒極反笑。
“我火眼金晴，我還發(fā)現(xiàn)你喜歡我了。”溫暖咧嘴笑，企圖蒙混過關(guān)。
“我攔不住你？”池景深反問。
“攔得住攔得住，你看你讓你媽打我，我都不還手。”溫暖終于把他的手推開了，咧咧嘴，昂首挺胸往外走，大聲說道：“拳擊手套我會好好收著的同，下回婆媳大戰(zhàn)的時候，我一定好好發(fā)揮。”
池景深牙根一陣癢。
“對了，婆婆大人挺可憐的，我不會再扔她的沙發(fā)了，我也會對她好。我回來的時候會給她帶一束鮮花，向她求和，你放心好了。”溫暖換了衣服出來，沖他做了個鬼臉，一溜煙跑了。
池景深牙根又是一陣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