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樣說，但我傾向于……可以收購回這個app，不然你好好考慮一下？”溫暖挽著郭瑩的手臂，笑著說：“你和郭瑩可以去海外旅行，好好休息一陣子。”
傅燁笑著搖頭，“免談，這是我費了心思才做出來的東西，你只是給了我一個殼，我把殼里塞滿了東西，你就想拿回去？”
“價錢方面……”溫暖還試圖說服他。
“知道你有錢。”傅燁揮揮手，打斷她的話。
“那把辦公室給我吧。”溫暖抿抿唇，敗下陣來，“我也喜歡這東西，我們一起喜歡好了。”
“走吧，你自己挑一間。”郭瑩拖著她的手往外走。
溫暖向傅燁點點頭，和郭瑩一起出去了。
“離他近一點，還是遠一點？”郭瑩推開一間辦公室的門，隨口問道。
“都行。”溫暖走進去，手指撫過了干凈的辦公桌面，笑著問：“這是誰的，這么干凈？”
“聽實話嗎？”郭瑩抱著雙臂，環顧了一圈，吸氣，“你的。他一直作夢，夢到你會出現在這里，然后日久生情。你想好，真的要來工作？那他真的不會死心。還有，他真的非常了解你，知道你會喜歡這一間。”
兩面墻都是大窗戶，陽光透進來，能鋪到每一個角落。
溫暖垂眸想了會兒，輕聲說：“日久不僅會生情，也會生厭。我們突然間喜歡上的人那個人，往往是自己想像中的那個人。我們給這個人貼上了自己喜歡的各種顏色和標簽，日復一日，她日漸完美，如神一般，充滿了光輝。但別人都知道，這個人的本來的樣子，根本就不是神。她只是普通人。所以，天天在一起，夢更容易碎掉。”
“但愿如你所想。”郭瑩沉思了一會兒，點頭，“行吧，你就在這一間，我在你隔壁。”
“我們在這里開一扇小窗，你能看到我，我能看到你。傅燁也就老實了。”溫暖走到墻邊，往墻上拍了兩下。
“免了，承重墻不能破壞。而且你讓他占了便宜，池景深也不會放過你們兩個的。我去給你領辦公用品。”郭瑩轉身往久走。
“郭瑩……”溫暖叫住了她。
“嗯？”郭瑩停下了腳步，慢慢轉過身。
“不要太辛苦了。”溫暖小聲說道。
郭瑩笑了笑。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注定是一件辛苦的事。何況是堅守住他。
溫暖繞到桌后坐下來，長舒了一口氣。
四年，能買起這么一棟房子，雖然舊了點，但也真需要一些本錢。她不懷疑傅燁有這樣的能力，他是個頭腦靈活，反應機敏的人。但她也不想懷疑池景深的懷疑，池景深的懷疑沒有落過空。
傅燁啊，我們還像當初一樣，對不對？
你還是那個隨時笑笑，眼底干凈的男人對不對？
“小暖。”傅燁過來了，笑著叫她。
“哦。”她匆匆轉過頭，朝他點點頭，“這里真好。”
“我就知道你喜歡這間房。”傅燁靠近了，手指抵在落地的大玻璃墻上，笑著說：“看過美劇《風馬蚤律師》嗎？吉米想給他的愛人準備這么一間辦公室。”
“沒看呢，找時間看看。”溫暖點點頭。
“有點意思。”傅燁搓了搓手，笑著說：“中午不吃火鍋了，去吃龍蝦。”
“吃什么都好。”溫暖笑瞇瞇地說道：“然后還能喝點酒，慶祝一下。我們正式成為合伙人了。”
“你真心的嗎？”傅燁瞇了瞇眼睛，抬頭看她。
“我好假，假得很！我的目的就在于霸占你這里。”溫暖做了個兇惡的神情，自己繃不住先笑了。
傅燁的手掩在心口上，笑著說：“我巴不得，趕緊來霸占我。”
溫暖笑了會兒，凝視著他，小聲說：“傅燁，我們好好合作，真的。別的事就別說了。”
“我知道。”傅燁笑笑，左右看了看，“這里如果還滿意的話，我們就先去接福氣回來。”
“福氣？”溫暖楞了一下。
“救的那條狗，獸醫在給它治療。”傅燁晃了晃手指。
“這名字挺好的。”溫暖想到了那條走路歪歪斜斜的狗，點了點頭。
“遇上我就是它最大的福氣，我吃的還沒它吃得好。”傅燁揉了揉肚子，笑著說：“反正，今晚一定要吃龍蝦。”
溫暖能看出他的興奮，那是從骨子里溢出來，掩飾不住的興奮。傅燁喜歡她，讓她無奈。
……
福氣比頭一天晚上看上去情況好多了，皮毛洗得干凈光亮，正趴在大理石臺上啃一塊面包。
“它吃面包。”溫暖走過去，輕撫著它的腦袋。洗干凈了的它，也挺漂亮的。
福氣看了看她，繼續啃。
“挨過餓的，只要能填肚子，那就是美味，何況面包。”獸醫走過來，拍了拍福氣的腦袋，笑著說：“它挺聰明的，先把面包里的香腸干掉了。”
“好好吃，長壯一點，以后保護你家傅先生。”溫暖彎下腰看它。它的眼角縫過針，黑眼珠轉動了兩下，停到了傅燁的身上，眼神變得相當的溫柔，前爪朝他伸了過去。
“狗狗是知道感恩的，知道你救過它。”獸醫掐了掐下巴，把帳單遞過來，“它可以回家了，把帳結清，回家喂藥。換藥的事，你們都可以自己做。”
“謝了。”傅燁付了錢，把福氣抱到自己的腿上，笑著說：“我們兩個單身狗，以后互相照顧。”
溫暖推著他，慢步走出了寵物醫院。
幾名女子從角落里繞出來，神色復雜盯著她的背影。站在正中間的是楚菲。
“這就是溫暖啊？”右側的女人嫉妒地說道：“長得也就這樣嘛。”
“男人喜歡。”楚菲抿唇，刻薄地說道：“你沒見著傅燁看她那眼神嗎，像要把她給吃了。”
“她到底有什么本事啊，把這幾個人迷得神魂顛倒的。”幾人圍在楚菲身邊，七嘴八舌地議論。
“鬼知道。”楚菲扭著腰，沖到了護士站前，不滿地質問：“我的卡卡呢？你們到底怎么服務的，我出了這么多錢，辦的可是一級貴賓卡，我來這么半天了，我的卡卡到底在哪里？”
“不好意思，正在給卡卡做最后一道護理程序。”護士見她趾高氣揚，不敢怠慢她，連忙把楚菲的白色泰迪抱了出來。
“以后注意點。”楚菲抱起了狗，腳步重重地往外走。
“楚菲，我們干什么去？”幾個女子跟在她身后，賠著小心問她。
“我還有事，你們走吧。”楚菲不耐煩地掃了她們一眼，把卡卡放進了汽車后座。
眾女子見她一臉怒容，只得退開，眼睜睜看著她把車開走了。
車一走，這些人臉色就變了。
“哼，什么了不起。”
“就是啊，一大把年紀了還沒嫁出去，說得好聽是女強人，說得難聽，沒人要。”
“我們去玩去吧。”
幾個女人手挽著手，笑嘻嘻地走開了。
楚菲駕著車，慢慢地跟在溫暖的車后面。這是她新到的車，牌照都還沒上。她戴好墨鏡，嫉妒地看著溫暖的車在前面緩緩移動。
“什么了不起，”她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我看你能釣上多少男人，我給你全拍下來，看池景深怎么收拾你。”
叮……
她的手機響了，她不耐煩地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號碼。這是云中國際的許衡打過來的。
“許總，有什么事？”她語氣生硬地問道。
“好像在生氣啊。”
許衡樂呵呵的聲音傳了過來。
楚菲哼了一聲，小聲說：“我在有事，許總有事就說吧。”
“就是看到你跟著溫暖的車走，想提醒你一下，她有保鏢，保鏢的車在你的車后面，要注意安全嘍。”
楚菲飛快地扭頭看，后面果然跟著一輛黑色越野車。她嚇了一跳，連忙打動方向盤，擠進了旁邊的車道。
“不過也不必太害怕溫暖。”許衡的聲音又從耳機里響了起來。
“你在哪里？”楚菲往兩邊看了看，小聲問道。
“在保鏢的車后面，你在前面拐彎，在天禧咖啡廳前面等我，我有事和你談談。”許衡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楚菲把車停好，補了個妝，抬眸看，前面有車緩緩過來了。
許衡的銀色奔馳。
“楚小姐，今天真是光彩照人……唷，這是你的小狗？”許衡一臉堆笑，恭維她。
楚菲嘴角咧了咧，高傲地問：“許先生有什么事？如果是和云中國際合作的事，就不必說了。池景深是我愛的男人，不管他娶了誰，我都不會和他作對。而且我們楚家和池家是多年來的合作伙伴，池家的長輩們也不會做這樣的選擇……”
“呵呵，這都是自由選擇。而且合作的終級目的是賺錢，不是對付誰。”許衡笑著搖搖頭，指著咖啡館說道：“我們進去坐坐如何？”
“不必了，我不想別人看到誤會。”楚菲上下掃了他一眼，許衡這只大水缸，完全入不了她的法眼。
“絕對不會誤會。楚小姐，你并不比溫暖差，如今她功成名就，還嫁了黎水最有錢的男人。你不覺得委屈嗎？你應該比她更好才對。”許衡眼里精光閃閃，慢吞吞地笑道：“連我這個外人，都為你感到委屈。”
“行了，不必挑拔我，拿我當你們的墻使。我可不是傻子，趕緊收起你這一套。”楚菲擰擰眉，不悅地說道。
“你錯了。”許衡挑了挑眉，唇角的笑容消失，“楚小姐，你們楚氏集團最不差的就是繼承人。你準備在楚氏當一輩子老姑娘？”
“你才是老姑娘！”楚菲被他戳到了痛處，臉色一變，厲聲呵斥道：“閃開，不然我不客氣了。”
“楚小姐何必動氣？被池景深甩了，是你這一生最大的敗筆吧。以至于你再看不上別人。難道你不想出這口氣？我相信，如果溫暖不出現，你的地位是不會撼動的，對不對？”
“那又如何，池景深選擇了溫暖。”楚菲的語氣軟了一些。
“那就讓他再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