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個子倒挺高,長相還行。
“你們好,可以坐下嗎?”兩個男人看了一眼桌上擺的酒,主動向溫暖和郭瑩打招呼。
其中一個坐下來的時候,把袖子往上拉了一點,露出明晃晃的表。除了這個動作讓人覺得有些顯擺之外,別的看起來都挺紳士。
“郭小姐?”兩個人一起看向溫暖。
溫暖連忙指郭瑩,“這是郭瑩。”
“哦,你一定是沈顏?”兩個人向郭瑩打了招呼,又問溫暖。
“不是,我是她們的朋友。”溫暖又搖頭。
這氣氛可夠尷尬的!怎么兩個人的眼珠子全盯在她臉上?她實在沒化妝沒穿鮮亮的衣服!
溫暖白凈著一張小臉,頭發扎成了馬尾,一雙大眼睛明亮亮地掃過兩人,兩汪靜水能溺死人。男人不看她,看誰?
“喂,來了。”沈顏大步過來了,一捋長發,在郭瑩身邊坐下,笑著說:“自我介紹一下唄。我是沈顏,這是郭瑩,這是溫暖。”
她眼波流轉,笑著問溫暖:“你家老公什么時候到?”
“哦,快了。”溫暖回過神,馬上笑瞇瞇地回答。
兩個男人的熱情頓時打消下去,視線重新回到郭瑩和沈顏身上。
“我堂哥他老夸你,鄭重,你這名字有意思,到底是重量的重,還是重復的重?啥意思?”沈顏看向坐在右側那個。
鄭重?溫暖朝他看,就是那個手腕上有鉆表的。
“哈哈,我生下來有九斤,所以我爸給我取名,真重。”鄭重大大方方地笑道。
“喲,你和鄧超能湊對了,他是因為超生。”沈顏掩唇大笑。
這就是沈顏的優點,多尷尬的氣氛她都能給你攪成一鍋熱水,讓大家都樂起來。
“哎,你名字啥意思?”她扭頭看郭瑩,把話題往郭瑩身上引。
撇開了已婚婦女溫暖,精心妝扮過的郭瑩這回是真吸引了兩個男子的注意。
“我猜,一定是生在冬季,皮膚雪花一樣晶瑩剔透……”鄭重搶先恭維道。
郭瑩握著酒杯,表情有些尷尬。
“你少酸,我看,令尊是希望你‘良珠度寸,雖有白仞之水,不能掩其瑩’,人生像玉一樣富有光彩。”另一個抓緊賣弄。
沈顏又大笑,拍著桌子說:“我堂哥明明說你們是學經濟的,怎么還會念詩呢?”
郭瑩這時候開口了,“不是,我本來是叫輸贏的贏,我爸希望我能贏過男人。后來我喜歡上了一個男生,他喜歡溫柔的女孩子,我就問他,喜歡我這個贏字嗎?他說不喜歡。他那時候有個女朋友,名字里有個瑩字。于是我跑了二十趟派出所,把名字改過來了。”
“好癡情……那后來呢?”鄭重笑容僵了僵,富套地問道。
“后來我還是喜歡他,一直喜歡他。”郭瑩笑了笑,打開了一瓶啤酒,遞給兩個人,“要喝嗎?”
兩個大男人互相看看,又看沈顏。
“我姐妹性子直爽,你這是考驗你們。”沈顏趕緊打圓場。
“不是考驗,你們不是我的菜。”郭瑩站起來,一仰脖子,一瓶啤酒喝了個光!
兩個男人又互相看了看,站了起來。
“既然郭小姐無意,那我們就道別吧。還約了朋友。”他們禮貌地笑笑,一前一后地離開。
“小瑩子,干嗎呢?”沈顏推了郭瑩一下,抱怨道:“這兩個家世背景真的不錯的!你好歹給自己,給他們一個機會,先了解了解啊。”
“真不合我的胃口,”郭瑩又開了一瓶酒,笑著說:“為了結婚而結婚,太委屈了。人何必委屈自己,去接受不喜歡的人和婚姻?”
“哎,我是想解救你。”沈顏抓起酒,喝了一大口,扭頭看溫暖,“哎,你去買點美黑的化妝品,以后和我們出來,往臉上涂點兒。又漂亮,又嫁個好老公,還愛你,還有一雙胞胎……你活得這么喪心病狂,你好意思嗎?”
溫暖聳聳肩,小聲說:“一定,我一定去買。不僅黑產品,我還要往臉上畫胡子……”
“得了吧,你就是想夸你自己漂亮。”沈顏白了她一眼,往她肩上一靠,哼唧道:“溫暖,把你的福氣分我一點吧。我跟你說,其實女人說不結婚,真是遇不上一個能讓她痛快的男人。若我有池景深這樣的,我就變成八爪章魚,我天天纏著他,我一分一秒也不從他身上下來。”
“你說胡話呢,那樣他早就剁了你的爪子,把你放鍋里煮了送給別人吃了。”郭瑩嘲笑道。
沈顏嘆氣,又點頭,拍著桌子說:“反正今天來了,別浪費資源。在這里面轉一圈,轉上誰就是誰,晚上我可不想閑著。”
“你悠著點吧。”溫暖往她腿上擰了一把。
“別擰……”沈顏嚷了半句,目光停在郭瑩身上,她又喝光一瓶了。
“小瑩子,別喝了。”沈顏連忙摁住她的手,歉疚地說道:“這事都是我沒辦好,你別往心里去,我再給你物色更好的。”
“不關你的事。”郭瑩笑著搖頭,拉開了她的手,“難得我們三個坐在一起,就陪我喝一點,放松放松,今晚誰也別提那些臭男人怎么樣?”
“好啊。”沈顏拍著胸膛下保證,“千杯萬杯隨君定,今晚定要陪君醉。”
“陪你。”溫暖也微笑著點頭。
她喜歡郭瑩,這女孩子仗義,有情有義,值得尊重。
“你少喝點,還要帶孩子。”郭瑩給溫暖倒了小半杯,笑著說:“再說了,你家池總要是聽說我把你灌醉了,他非得弄死我和沈顏。”
“他敢!在我面前,他就跟個貓兒似的。”溫暖吹了句牛。
“比老虎還兇的貓吧……他那雙眼睛,就這樣、這樣盯著你……”沈顏湊過來,兩指叉自己的眼睛,沒好氣地說:“就跟兩把劍似的,想戳死你。”
“他來了。”溫暖往她身后看,小聲笑。
沈顏的笑臉僵了僵,飛快地扭過頭,賠著笑臉打招呼,“池總,你來得正好,小暖正說你對他好……”
“哈哈……”郭瑩和溫暖笑成了一團。
沈顏發現上當,氣得直拍桌子,撲過來就掐兩個人。
“哎,你看那是誰?”郭瑩突然拉開了沈顏,朝前面呶了呶嘴。
“我才不信你……”沈顏嚷嚷道。
溫暖卻看清了,那是池月。她受了傷,不養傷,跑到這里來干什么?
“對了,池家兩個大小姐,到底怎么鬧的?”沈顏坐下來,好奇地問道。
“池夏的日記里寫明了她曾經買殺手殺池景深……”溫暖抿抿唇,眉頭輕皺。
“不會吧,真是這個悍婦,原來她真這么歹毒!”沈顏掩唇,小聲驚呼。
“但是……我覺得有點奇怪。”溫暖搖搖頭,輕聲說道:“我這幾天在邙山發現了一些木漆牌,上面全是詛咒,落款是池瑤。池夏曾經的名字就叫池瑤。”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換個名字去詛咒別人,怕別人發現吧。”沈顏好奇地問道。
“就是池瑤這個名字奇怪,為什么非要落款呢?而且木牌全都掛在一起,就像故意要給別人看一樣。”溫暖若有所思地說道。
“對哦,有毛病!”沈顏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隨即又迷茫地搖了搖頭,“也不對啊,別人怎么知道你一定會去,又一定會看到那些牌子,如果你沒看到呢?”
溫暖托著腮,輕聲說道:“我也想不通呢。可能有人知道我們要去,提前做了安排,在繩子上做點手腳,故意掉在我們面前,讓我們看看。有一個池字在上面,在這樣敏感的時候,總會引起我們的注意的。就算沒有起到作用,她也沒有損失。”
“是誰呢?她想干啥?陷害池夏?你不是說池夏的日記里都寫了嗎?”沈顏抱著她的手臂,緊張地追問。
溫暖搖頭,她想不通,她看著池月走去的方向,輕聲說:“而且,我覺得她前兩天有點故意說出那件事,刺激池夏。”
“我總感覺她陰森森的。”郭瑩小聲說道。
“我去看看。”溫暖忍不住站來,輕聲說道。
“你目標大,我去吧。”郭瑩摁住她,慢步往那邊走。
溫暖不擔心郭瑩的反應能力,她很沉穩,聰明。
沈顏倒是很緊張,一直緊貼著溫暖坐著,不停地追問池家姐妹的事。
“你覺得會是池月嗎?池月一直很膽小,我在NS呆那么多年,只看到她不停地被人欺負,說話都不敢大聲……她哪來的本事?”
溫暖看了看表,小聲說:“不行,我們去看看。”
“你保鏢呢?”沈顏縮著肩,更緊張了,“讓他們去吧,如果她敢殺池景深,我們在她眼里跟螞蟻一樣……狗急跳墻,還會拿著刀子給我們兩刀呢。”
“你在這里坐著。”溫暖站起來,快步往里面走。
“不行,我得保護你。”沈顏連忙跳起來,跟到了她身后。
這間清酒吧分了三個區,池月去的是c區。慢搖曲中,男男女女圍桌而坐,低語輕笑。
溫暖還要往前走,一只手從她身邊一把抓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