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婆婆大人!
“怎么樣了?他們兩個在做什么?”池媽媽的聲音聽上去很著急。
“好得很。”溫暖小聲說道。
那邊的聲音頓時就消失了,過了幾秒,池媽媽尷尬地說道:“我讓人保護你。”
“謝謝。”溫暖說完就摁斷了通話。
“讓他走吧。”傅燁揮揮手,讓保鏢把偵探丟出寵物醫(yī)院。扭頭一看溫暖,只見臉色難看極了,于是笑著說:“不高興了?算了,她折騰幾天,沒發(fā)現(xiàn)什么就會偃旗息鼓了。”
“她為什么不喜歡我?”溫暖小聲問。
“因為你和她搶兒子。”傅燁拍她的腦袋,哈哈地笑,“如果我媽媽在,也會不喜歡你的。你太勾人的心了,有了你,池景深把老媽都拋到腦后去了。這樣,肯定誰看誰生氣。”
“你就會給他說好話。”溫暖擰眉,起身走開。
“難道我說他壞話?你愛聽嗎?”傅燁跟在她身后,輪椅輪子吱嘎地轉。
溫暖側臉看了看他,小聲說:“有什么辦法讓她喜歡我,別折騰了?”
“別理我了。”傅燁咧嘴,低聲笑。
“好辦法。”溫暖點頭。
傅燁的笑容消減了一些,盯著她的背影,小聲問:“你看,婚姻就是這樣。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
溫暖知道他的意思,她笑了笑,接過了醫(yī)生遞來的狗狗,小聲說:“總要改變的。”
“和我試唄,我家就我一個人,誰也管不著你和我,當魔王都行啊。”傅燁嘟囔道。
溫暖想,那的確挺自由的。
但是,她愛池景深啊!為了愛情,就得接受一些讓她不開心的人和事,沒得選擇。
……
返回途中,溫暖執(zhí)意去了斗狗場。一是不想這么早回去面對愛搗亂的婆婆大人,二是越想越覺得池月和祁連的關系有問題。
解決疑問,比和婆婆大人斗法有趣!
車停在了僻靜的角落,傅燁低頭看自己的腿,無奈地說:“這樣進去,目標太大了,你確定要這樣進去?”
“打草驚蛇,蛇就會哧溜鉆出來了,走吧。”溫暖推著他就走。
“我不想去當打蛇的棍子。”傅燁又抱怨。
“我想。”溫暖堅持把他推進去。
這是一家半開放式的大廳,外面的墻壁斑駁陳舊,頂棚只蓋了一半的瓦,有一半就是露天的。
狂歡聲從里面肆無忌憚地傳出來,在空曠的夜空里彌散。
外面有幾個男人守著,每個進去的人都會交一點錢給他們。見到溫暖和傅燁,他們楞了一下,互相看了看,攔住了他們。
“你們干嗎啊?”
“玩啊。”傅燁用手里的棍子敲攔在前面的手,沒好氣地說:“走開,別擋著我的路。”
“不對外營業(yè)。”擋著他們的人互相遞了個眼色,把她們兩個圍在中間。
“行了,我們是祁連的朋友。”溫暖不耐煩地說道。
“祁連?”他們楞住了。
“讓他出來。”溫暖手指間夾著煙,雖然不怎么熟練,但在這暗光里做做樣子還是可以的。
有個人跑進去了,不一會兒帶著祁連出來了。
“你們怎么來了?”祁連見到她們,也是一楞。
“呵,我想到你是誰了。”溫暖笑了笑,抱起了雙臂,上下打量他。
祁連又是一楞。
“談談。”溫暖朝一邊呶嘴。
祁連猶豫了一下,跟著她走過去。
“你和池月的事,我不管。我的事,你若是亂說半個字,我把你丟進狗圈去喂狗。”溫暖扮出兇狠的樣子瞪他。
祁連呵呵地笑了起來,“說到哪里去了,大家就會是一家人了。”
這么說……真結婚?輪到溫暖楞了一下。
“不過,就算沒有我和玥的事,我也不會說的。”祁連笑笑,拿出打火機,給溫暖點煙。
要死……溫暖可不會吸煙!
她別開臉,冷冷地說:“你的手干什么了,這么臭,走開,熏死我了。”
祁連的臉色變了變,隨即又一笑,“剛剛打了幾把牌。”
“行了,池月知道你和米線女的關系嗎?我看我們還是互相保密吧。”溫暖冷冷地說道。
“那是當然,一定保密。既然來了,進去玩玩?非常刺激人,我包你會喜歡上這項……運動。”祁連的眼珠子停在她的臉上,貪婪的光閃動不停。
溫暖確定這個祁連不是什么好東西,池月確實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了。她突然笑了笑,把煙往地上一丟,小聲說:“行,進去看看,開開眼界。”
看門的人給了溫暖一行人一些籌碼。
“算我的。”祁連討好地笑道。
溫暖握著一枚籌碼,看了他一眼。
一進去,令人反胃的臭味兒撲鼻而來,簡直不給人呼吸的機會。溫暖掩住唇,往一片暗色里看去。
幾條狗正在里面撕咬,已經(jīng)遍體鱗傷,鮮血淋漓。三十多個男人圍在圓形的欄桿邊上,正總著中間斗狗場里大聲吆喝。
“咬它,咬死它。”
“快上,快上。”
看著這些男人興奮得有些扭曲的臉,溫暖痛恨到極點。就是有這么些人渣,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她不忍心看血淋淋的場面,推著傅燁退到了人群后面。
“怎么了?”祁連點了根煙,斜著眼睛看她。
“想不到你喜歡這樣的場合。我提醒你,想做池家的女婿,可沒那么容易。池夏不是那么好伺候的。”溫暖扭頭看他,直截了當?shù)卣f道。
“池家女婿……我愛她就行了嘛。”祁連呵呵地笑,雙臂靠到了欄桿上,把煙頭往下面丟。
火光在半空劃過一道光弧,落到了底下一只正夾著尾巴逃的狗狗的背上。
“愛?我發(fā)現(xiàn)池月一點都不喜歡你。”溫暖看了他一眼,小聲說道。
“我喜歡她就好。”祁連呲牙,沖她笑了笑。聲音怪里怪氣的,也聽不出真假。
溫暖走到他身邊,輕聲說:“祁連,你是真的想和池月結婚?”
“想啊,她又溫柔又體貼又大方……”祁連的脖子勾下來,湊近溫暖的頭發(fā)聞了聞,小聲說:“以后我們就是親戚,你還得叫我姐夫。”
見溫暖不動,他自以為得意,微微俯身,在溫暖的耳邊說:“那個男的是癱子,不如你換換口味,我會讓你滿意的……后面有個莊園,我?guī)氵^去看看風景?”
“啪……”溫暖一掌推開了他,冷笑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做了什么事,你真以為我不知道?”
“我做了什么事?怎么這么兇呢,女人不要太兇。我說了,我們以后是一家人,我是你姐夫。”祁連臉色變了變,不滿地問道。
溫暖打了個響指,兩名保鏢快步上來,把祁連架了起來,直接往欄桿下面丟……
下面可全是撕咬紅了眼的斗犬,其中還有兩條特別兇悍的獒!
祁連這回真嚇到了,雙手死死地扳著欄桿,驚恐地大叫,“喂,怎么回事?我會告訴池月的。”
“就是她拜托我,把你趕走的。”溫暖趴下去,用手里的籌碼丟他的額頭。
“不可能……”祁連臉色大變,嗆聲道:“你這女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溫暖不理他,拿出手機,拔通了池月的號碼,慢悠悠地說道:“二姐,我抓住他了,正準備丟進狗堆里。在這種地方,就算狗咬死他,沒人會過問的……好,我會照辦的。”
祁連的臉扭曲著,焦急地大吼,“池月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你自己求著我結婚,哭得跟個狗似的,現(xiàn)在你要干掉我?你不就是怕我把你干的事說出去?”
“她怎么會求你結婚呢?你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溫暖冷笑。
祁連額角青筋暴起,滿臉漲得通紅,怪笑道:“你去問她吧,哭著求著讓我結婚的人,你問她干了什么好事。”
溫暖擰眉,又打了個響指。
保鏢的手一松,祁連嚎叫著往下滑了一點,低頭看,那些嘶咬得正眼紅的狗都朝他看了過來。若他掉下去,那可就慘了!
“說啊。”溫暖接過保鏢遞過來的小刀,輕輕地敲他死死抓在保鏢手腕上的手指,“說了就拉你上來。不說,我就把你丟下去。你失足掉下去,這里的人收了我的錢,不會有人出聲的。想一想,你和這些狗狗奮勇搏斗,場面一定很精彩。”
“是她讓我安排人,打了池夏。”祁連大叫道。
溫暖楞住了!
池月安排的?
池月平常說話都不敢大聲,她怎么敢安排人打池夏?
“池夏帶她去我們那里玩,我們就認識了。她給我錢,讓我安排了那天停車場的事。現(xiàn)在她怕你們知道,所以才求我的。我就順口一說,要我不說出去,她就和我結婚……”祁連的眼珠子盯著溫暖的刀,一口氣,竹筒倒豆子一樣倒了出來。
溫暖點點頭,讓保鏢把祁連拖了上來。
她就知道這事有貓膩,一直堅持不肯離婚的池月突然松口了,出軌的對象還是這么一個貨色,原來真有隱情。
傅燁一直在旁邊看著,溫暖這幾年手段變得強硬了許多,強硬得讓他意外。
溫暖推著他往外走,小聲說:“怎么一直不說話?”
“你現(xiàn)在很厲害了。”傅燁笑著說道。
“我一直很厲害,我讀大學的時候還一個人追了一個小偷四條街,他差點跑出心臟病。”溫暖微笑著說道。
“池月這里怎么辦?”傅燁問她。
溫暖搖頭,“我告訴池景深就行了,別的事我不管。”
傅燁笑了會兒,抬起手,向她豎了一個大拇指。
上車的時候,傅燁坐回自己的車上,溫暖沒有留他,帶著人先行離開。
傅燁扭頭看了看狗場,因為剛剛出的事,那些賭徒已經(jīng)做鳥獸散了。老板不敢招惹他,帶著人,把狗裝上車,拖著就走。
“讓他們走嗎?”司機問他。
“叫人過來吧,把狗都救回去,都是生命,不會比誰輕賤。”傅燁輕撫了一下趴在他身邊的那只受傷嚴重的狗,淡淡地說道。
司機安排完了,從后視鏡看他一眼,小聲說道:“溫暖,真的變得很強硬。”
“很好啊。”傅燁沉默了一會兒,手掌在狗狗的頭上輕輕摩挲,笑了笑,“只要是人,那都是會變的,但她怎么變,都是溫暖。”
司機點點頭,不再出聲。
……
溫暖到家的時候,池景深正站在陽臺上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