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個溫暖,臭女人,爛女人,她有什么好?她什么都不如我,全都不如我!長得那么難看,只會裝可憐博人同情……摔她一個杯子怎么了?摔她一個杯子就要讓我去修鐵路!我修座墳埋她還差不多!之前就應該用麝香用多一點,免得她生下這雙孽種,讓她有機會纏住景深哥哥。”
“還有那個老女人,她怎么這么沒用?連一個溫暖都趕不走!我白哄你這么久了……你就給我打一個電話,你倒是來救我啊……我才不要去南非修鐵路!都怪該死的溫暖,我那時候就不應該心軟,應該弄死你的!哪個沒用的東西,索道車怎么不砸死溫暖,應該往里面放毒氣毒死她,放汽油燒死她……”
她雙手在電腦上面用力拍打,崩潰地大罵不停。
“你不是還有十億遺產嗎,你哭什么窮?”男人突然問道。
“我哪來的十億啊?你他媽的給我十億啊?你們這些強盜,就這么把我的東西搶走了?我要報警!你們這些強盜。”趙婧妃跳起來,大吼道。
“坐下。”男子摁她坐下,抓起了遙控器一按。
墻邊緩緩懸下一個屏幕,畫面閃了閃,出現了一扇熟悉的窗戶。
趙婧妃哆嗦了一下,用力抱住了雙臂。
這窗戶她見過太多回了,就是沉默莊園,池媽媽房間里的那一扇。她曾經無數次和池媽媽一起躺在那間房復古的大床上面,一起聊天,哄池媽媽開心。
那時候她是真心的,她真心想當池媽媽的媳婦,嫁給池景深。
如果不是溫暖的出現,她一定成功了!
“干媽……”她雙唇哆嗦著,干巴巴地擠出了一句。
池媽媽的身影慢慢走進了屏幕中,紅著眼睛怔怔地看著她。
“干媽,我是說氣話。”趙婧妃猛地站起來,嘶吼道:“你別信啊,是他們氣我,他們刺激我的……”
池媽媽張張嘴,又合上了,朝她擺了擺手,慢慢地走出了她的視線。
“干媽,你回來,你倒是救我啊。”趙婧妃急了,撲過去,抱著屏幕猛地搖晃。
這時里面傳出了她更熟悉的聲音。
“趙婧妃,你今天有的一切,都是別人給你的。你本來可以好好享受,沒人會拿回來。現在,我要幫小暖拿回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小暖的。任何傷害小暖的人,我都不會原諒。”
“景深哥哥,你聽我說,我剛說的真是氣話……不是我做的……是誤會……”她用力拍打著屏幕,嚎啕大哭,“你聽我解釋啊,我真的沒有做過,都是別人陷害我的。”
屏幕關上了,影像消失。
自始至終,池景深并沒有在屏幕上出現,不想看到她,也不想讓她看到。
“景深哥哥,真的不是我做的。”趙婧妃腳一軟,滑坐下去,捂著臉大哭,“求求你了,你原諒我啊,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她哭著哭著,開始捶打屏幕,一下比一下重。
“該死的池景深,你和溫暖不會有好下場的。你這么有本事,怎么不知道到底是誰害你的呢?告訴你,我知道!我就不告訴你,哈哈,到時候你就等著看溫暖被人先女干后殺,我看你有什么本事保護她。”
“你閉嘴吧,瘋婆子。”男子從后面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后腦勺。
她的額頭撞到屏幕上,轉過頭,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男子,憤怒地吼道:“你敢打我?你拿了我的錢還敢打我?”
“瘋子。”男子朝身后的人遞了個眼色。
那兩人拿了一個黑色的大袋子過來,把她摁到地上捆結實,塞進了袋子里。
“唔,放開我……”趙婧妃大叫道。
“送你去埃塞俄比亞,到了那里自己去找工作。你如果聽話,就把你從袋子里放出來,如果不聽話,就這樣裝進集裝箱,一直關到目的地。”
“我才不要去……”趙婧妃大哭大鬧,在袋子掙扎得像瀕死的魚。
“別吵了。”有個人終于忍不住了,拿了膠帶過來,把她的嘴給粘上,惱火地說道:“上帝,你吵得我的耳朵都快聾了,這回終于要安靜了。”
趙婧妃眼睛直直地看了他們一會兒,突然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給她喂心臟病的藥,不要讓她死了。”男子拋了一個藥瓶過來,撕開膠帶,強行喂進了她的嘴里。
“那邊太陽很大的吧,可惜長這么白了。”另一個人撇撇嘴,走開了。
沒有身份,沒有名字,沒有錢,就這么去了陌生的國度,貧窮的地方,讓最愛錢的她要怎么生活下去?
……
溫暖的新公司開幕了。
今天公司的事多,但普瓦圖剪彩之后就會離開,大小事務都會交到溫暖一個人手里。
這是她第二次獨立擔起一家公司的重擔。第一次,回她可不能再輸了,不然她可再沒勇氣說自己能承擔一切。
她忙到九點半才停下來,肚子餓得咕嚕直叫。
“喂。”有人敲門。
她抬頭看,只見于廝年捧著一只飯盒站在門口。
“你還沒回去?”她站起來,驚訝地問道。
“上頭的人很重視你們公司,所以一切法律文件都要讓我親自過目,我和你一起加班。”于廝年笑著走過來,把飯盒放到她面前,指了指,溫和地說道:“我太太做的,你嘗嘗。”
“你太太來了嗎?”溫暖好奇地往他身后張望。
“她不愛出門,讓人給我送來的。不過她的手藝真的很好,你嘗嘗。蛋包飯,色香味俱全。”他打開盒子,用筷子夾了一個給她。
溫暖大大方方地接過來,咬了一大口,點頭贊道是:“挺好吃的,你太太一定很賢惠。”
“是的。”于廝年眼里的光輕晃,溫和地笑道:“她很好。”
“坐吧,我和你聊一下項目的事。”溫暖笑著說道。
“好啊。”于廝年拖了把椅子過來,和她面對面坐著,手指在桌上輕輕叩了兩下,微笑著說道:“你指示,我辦事。”
“滿口官腔。”溫暖莞爾一笑。
“呵……沒辦法,天天與這些人打交道……”于廝年撫了一把臉,微笑著說。
“也是,現在就是這樣的現實。”溫暖點頭,把文件推到他的面前,小聲說:“我們這邊二期的建廠計劃,我仔細考慮了一下,如果環評下不來,我們前期的努力都白費。”
“這個你放心,環評這方面我會幫你們做好。”
“采購原料這邊,我不想通你們。”溫暖直截了當地說道。
“嗯?”于廝年的眸光閃了閃。
“我要公開招標,你們推薦的企業,我們要考核,如果不行,我們不要。”溫暖嚴肅地說道。
“可以。”于廝年呶了呶嘴,點頭:“我會和室長說明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怕東西質量不過關,影響你們公司的聲譽。”
“這里面的貓膩,你懂我也懂。”溫暖笑笑,雙手撐著下巴,看著他說:“你就說,我說的大家互相體諒,我們都不為難彼此。”
“行。”于廝年笑了,指了指她,低聲說:“你越來越厲害。”
投資有來無回的事,不是沒發生過,溫暖多少了解一些里面的套
路。她笑了會兒,壓上文件,垂著眸子問道:“于律師,你和高永城的關系挺不錯的,你知不知道……他外面的女人到底是誰啊?”
“怎么突然問這個?”于廝年眸子里銳光一閃,疑惑地問道。
“好奇,八卦。”溫暖笑著說道。趙婧妃被關著的那段視頻,她看了好幾遍。趙婧妃如果真沒做那件事,那她的猜測可能是真的。知道高永城的計劃,高永城想保護的人……可能是個女人。
“這個,我覺得池總可能會知道吧,我還真不知道。”于廝年笑了笑,低聲說道:“我和高總是常在一起消遣,但你明白的,我這個人什么人都會結交,這對我的工作有好處。再一個,因為我是律師,所以別人也不愿意告訴我這些私事。我只能告訴你,逢場作戲的事太多,真的養著什么真愛的人,那也不一定。”
溫暖撐著下巴,笑著問他:“那你呢,外面有沒有逢場作戲的人?”
“我?學法的人都比較嚴肅,不浪漫,所以愛情也平淡。我和太太最喜歡做的就是在家里的玫瑰園里喝喝茶,聽聽音樂。”于廝年濃眉輕揚,笑著說道:“你們更年輕,更浪漫吧。”
“很浪漫了!說得你們有多老一樣。”溫暖微笑點頭。
“陸總,公司廣告的事,策劃拿了一些方案出來,您看看。”迪沙敲門進來,向于廝年問了好,和溫暖用法文交談。
于廝年歪了歪脖子,等他們說完了,才轉回視線,笑著說:“你們這保密工作不錯。”
“是他中文不太好。”溫暖笑了,翻開策劃看。
“再吃點。”于廝年指飯盒。
“于太太給你做的愛心飯盒,我給你吃光啊?你自己嘗嘗吧。”溫暖搖頭,把飯盒往回推。
這飯盒非常精質,外面是汝瓷的,上面燒制一朵微微綻放的玫瑰花。
“我已經吃過了,我聽說你連晚飯也沒吃呢。”于廝年把飯盒又推過去,關心地說道:“你別只顧著當女強人,身體也不顧了。”
“這怎么好意思。”溫暖猶豫了一下,確實也餓,看了看他,索性不客氣了,把另一個蛋包飯也拿了起來,咬了一大口。
正鼓著腮幫子吃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廝年……”有些急躁和凌厲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