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婧妃照了相,立刻跑回來了,警惕地看著溫暖,小聲說:“你不去和媽照一張嗎?媽還在那里等你呢。”
溫暖笑笑,拉著池景深過去和池媽媽一起照像。扭頭時,只見趙婧妃又緊緊地抱住了耿陽。在外人看來,這小夫妻很恩愛,如膠似膝。但在溫暖看來,別扭極了。
有時候并不是大家都瞎了,而是因為先入為主的觀念。他們一直覺得趙婧妃好,溫暖脾氣古怪,所以看趙婧妃更順眼而已。滿屋子的人,只有溫暖在挑趙婧妃的刺。
整個酒店今天都被包下來了,原本的客人,都由耿家另外支付費用,請他們?nèi)チ藙e家酒店。耿家父母滿滿都是娶趙婧妃的誠意,盡力把一切都做到最好。尤其是晚宴,別出心裁。所有的菜,都由耿家父母親自下廚,每一道菜都取了一個詩情畫意的名字。
“你看,這婚禮多好啊。等孩子生了,你們補一個,哪有女人結(jié)婚沒婚禮的呢。”池媽媽偏過頭,樂呵呵地對著池景深和溫暖說道。
“不必補了。”溫暖搖頭,小聲說道。
“要辦,到時候和滿月酒一起辦,要辦好,起碼要比這個好。上回那些汽球什么的,我看都是小孩子才玩的。我覺得可以弄個直升機,飛來飛去繞幾圈……我上回看電視,還有人在海里舉辦婚禮,你們也能去,隔著玻璃通道,和魚一起跳舞……”池媽媽笑著說道。
溫暖發(fā)現(xiàn)池媽媽挺容易滿足,她只是出席了一下趙婧妃的婚宴,池媽媽就一副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滿意神情。
“媽,那位珠寶設(shè)計師,向你求婚了?”池景深突然問道。
“去。”池媽媽眼睛一瞪,坐開了一點。
“媽,你有男朋友的啊?”溫暖愕然問道。
“沒大沒小。”池媽媽臉有點紅。
“哦……您是想和魚一起跳舞?”溫暖笑著說道。
池媽媽擰眉,起身走開了。#@$&
“媽媽要出嫁。”溫暖心里徹底放松,笑著說:“你見過那位設(shè)計師嗎?”
“下次看巴黎時裝周的新聞,如果看到一個喜歡穿粉藍(lán)西裝的白胡子男人,就是他。”池景深轉(zhuǎn)了轉(zhuǎn)手指上的戒指,眉頭微揚。
“一定很時尚。”溫暖馬上腦補了一番。
耿陽和趙婧妃敬了兩圈酒,看上去兩個人酒量都不好,尤其是趙婧妃喝了不少,臉紅透了。
耿陽的情況尚好,把酒杯放下,抱起趙婧妃就往電梯走。%&(&
一眾人起哄,祝他們洞房加油。年輕人不多,所以沒有去鬧洞房的。
溫暖拿出手機看,不知道耿陽能不能找到機會和她出來聊聊?
正擔(dān)心時,鄭雪松他們過來找池景深去玩牌。今天算是家宴,池景深沒平常那樣銳利外露,爽快地跟著他們?nèi)チ恕?
溫暖在他身邊坐了會兒,手機響了,是耿陽發(fā)來的,請她上樓去。
她握緊手機,轉(zhuǎn)頭看池景深。
“怎么?”池景深拿著一手好牌,腦袋往她這邊偏了偏。
“劉哲可以借我一會兒嗎?我想在四周轉(zhuǎn)轉(zhuǎn),這里面太悶了。”溫暖小聲問。
“去吧。”池景深揮了揮手指。
溫暖拉著劉哲就走。
“干嗎去?”劉哲小聲問道。
溫暖把手機給他看,輕聲說:“耿陽不知道想告訴我什么,有個見證者最好,我們一起去。”
“哎唷,人家新婚,你去干嗎,看人家洞房啊。”劉哲往回走,連連擺手,“有事明天再說,我剛下了注。”
“劉哲,你要不陪我去,我就……我就告訴池景深……說你親我。”溫暖趕緊攔住他,小聲威脅道。
“你這威脅……也太假了……他根本就不會信。”劉哲還是搖頭,執(zhí)意往回走。
溫暖覺得讓劉哲去當(dāng)個見證人是最合適的,他是局外人,旁觀者,沒人會覺得他偏袒誰。耿陽一定有事要告訴她,她一定要弄明白是什么事!
“這樣他就信了。”她轉(zhuǎn)到他身前,踮著腳尖,往他的臉頰上湊。
劉哲嚇得魂都顫了三顫,連忙捂住臉,一臉駭然地后退,“你干嗎?”
溫暖不理會他的抗議,腦袋繼續(xù)往他面前湊。
旁邊站的人也朝他們看了過來,劉哲又急又惱,連連沖溫暖瞪眼睛,“行了行了……”
“劉先生,你頭上有個蜘蛛。”溫暖這才笑著退開,指著他的腦袋說道。
劉哲裝模作樣地往頭上拍打了幾下,無奈地說:“走吧,舍命陪小女子。話說前面,我不背黑鍋的。”
溫暖抿唇笑,小聲說:“如果婧妃是你想像的那么溫柔完美,哪會有事呢?就當(dāng)上去看看新人了。”
劉哲指了指她,跟著她往樓上走。
樓道上飄著玫瑰香,在風(fēng)里靜幽幽地散開。新人的新房房門半敞,悄無聲息。
溫暖心里奇怪,加快腳步過去,輕輕敲了敲門。劉哲沒和她一起進來,按照她的吩咐,在走廊一頭等著。溫暖的手機會打開,讓劉哲全程聽她和耿陽談話。
耿陽一個人在沙發(fā)上坐著,手里捧著煙灰缸,里面起碼有十幾個煙頭,房間里全是煙味兒。
“耿陽,想和我聊什么?聊婧妃的事嗎?”她走過去,小聲問道:“她人呢?”
“她喝多了,醉了。”耿陽放下煙灰缸,抬起紅通通的眼睛看她,“溫小姐,你知道她……”
他說到一半,抿緊了唇。
“我們到走廊上說吧。”溫暖拿掉他手里的煙頭,帶著他出來,小聲說道:“我就覺得你們兩個今天很不對勁,發(fā)生了什么事?”
耿陽揉了揉臉,還是不出聲。
“耿陽,你確定她愛你嗎?婚姻是大事,不能當(dāng)兒戲的。”溫暖輕聲說道。
“她……”耿陽一聽,眼睛更紅了,正要繼續(xù)時,房間門猛地拉開了,趙婧妃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們二人。
她還穿著晚上的敬酒服,一身酒味兒,雙頰沱紅,神情委屈中帶著些許猙獰,大紅的唇膏讓她看上去臉色更加慘白可怕。
“小暖……”她邁著僵硬的步子出來,看了一眼耿陽,看向溫暖,啞聲問道:“你們兩個在干什么?”
“婧妃怎么了?”她鎮(zhèn)定了一下,微微笑一笑,“耿陽叫我上來,看看有什么要幫忙嗎?”
“是嗎?”趙婧妃扭頭看耿陽。
耿陽的臉色漸漸變白了,眼神直直地看著溫暖。
溫暖覺得有些不對勁,準(zhǔn)備離開。
“我們說清楚啊!溫暖,今天我結(jié)婚,你為什么還要咄咄逼人呢?耿陽,你告訴我,你為什么也要和外人一起欺負(fù)我?”趙婧妃快步過來,一把拉住了溫暖的手臂,用力推搡了幾下。
溫暖手臂上的肉都差點讓她給抓了下來,痛得眉頭緊皺。
“婧妃,不要這樣,放開溫小姐。”耿陽連忙上前去抱住了趙婧妃。
“你們都欺負(fù)我……我現(xiàn)在只有一個人了,你們就全掉過頭來欺負(fù)我!今天我們結(jié)婚啊,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趙婧妃尖叫著,像小獸一樣在耿陽的身上亂撞。
“這是喝了多少?”溫暖擰眉,揉了揉被趙婧妃抓痛的手臂,小聲說:“給她喝點醒酒的,我走了。”
“你去哪里?我就是喜歡哥哥啊……我喜歡他有錯嗎?喜歡一個人有錯嗎?世界上喜歡哥哥的女人很多很多,你要怎么辦?”
趙婧妃掙脫了耿陽,堵在了門口,不讓溫暖離開,指著她大哭道:“你也是女人,你將心比心,為什么一直要針對我?在我結(jié)婚的時候還不肯放過我?我已經(jīng)如你所愿,早點和耿陽結(jié)婚,和他一起離開,一起重新開始了,你的心怎么這么黑,要這樣逼我?”
她哭著蹲了下去,抖得好像要散架了。她這段時間確實瘦了不少,這樣抱成一團抖呀抖,還真有些讓人同情的味道。
但溫暖這時候卻想一腳過去,把這只爛皮球踢到天外邊去。她忍著發(fā)癢的腳尖,退了兩步,免得一時克制不住,真的踢了過去。
劉哲過來了,扶住了趙婧妃,小聲勸道:“婧妃誤會啦,我和小暖上來看看而已,新人結(jié)婚,當(dāng)然要熱鬧一下了。”
“是嗎?只是鬧鬧嗎?”趙婧妃扶著他的手慢慢站起來,死死地盯著溫暖:“那來鬧洞房的人呢,就你們兩個來鬧嗎?”
耿陽走過來,抱住了她,為難地哄道:“我錯了,是我的錯,你別哭了。”
“你們太過份了。”趙婧妃推開他,拔腿就往外跑,“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了。”
別看她剛剛還搖搖欲墜,這時候跑得比兔子還快。劉哲沒防備,讓她沖下了樓梯。
“婧妃,婧妃……”耿陽拔腿就追。
“你看,我說了不要上來。”劉哲過去,指指溫暖,“等下咬死是來鬧洞房的,其余的交給我,你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