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趙婧妃笑著點頭。
“婧妃他哥,你覺得我這主意怎么樣?你就把這家公司給我來打理,我一定給辦好,讓你們發大財。”溫暖用手肘碰池景深,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你真想要?”池景深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敲,慢吞吞地問她。
“想死了。”溫暖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
“婧妃……”池景深轉頭看趙婧妃,唇角一勾,“你嫂嫂她皮癢了,我帶她回去給她撓撓,你自己忙吧。”
溫暖呸了一聲,往他懷里蹭了蹭,“你就在這里給我撓,你不給我撓舒服了,我是你生的。”
“我倒是想生,把小肚子借我用用?”池景深抱著她往上一站,手順勢去捏她的小肚子。
池景深打定主意要帶著溫暖招搖過市,又怎么會低調呢?肯定是隨時隨地隨心所欲地示寵一番,以示主權。
劉哲已經習慣了,抱著雙臂在一邊笑。
趙婧妃在一邊看著,笑容漸僵。她抿抿唇,收好桌上的文件,笑著說:“我先把這些簽了,等下帶小暖去大樓里參觀一下,這也是小暖家伯母曾經工作過的地方呢。”
溫暖的笑容淡了淡,飛快地扭頭看她。
“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趙婧妃連忙解釋,“我以為你想看看……”
“我確實想看看。”溫暖點頭,拉著池景深的手說:“走吧,陪我看看去。”
“來,我帶你們過去。等一下還有全體中層以上的骨干見面會,你知道我有哮喘的,怕人多了,香水味聞多了發作,所以哥哥晚上會在這里幫我。小暖若不介意,可以和我們一起嗎?”趙婧妃推開門,扭頭看溫暖。
名堂真多!反正就是千方百計地要和池景深纏在一起。
溫暖知道池景深現在放不開趙家祖孫,池景深其實是一個外冷內熱,非常重感情的人,對他好的人,他會十倍回報過去。攔他路的人,他會毫不留情。人都不是鋼鐵,都會有受傷、有生病、有痛苦的時候,趙家爺爺在他最無助的拉了他一把,就是這一把,讓他重新站了起來。若他真是一個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那他和傅新漢之流,又有什么區別呢?
傅晉寶和傅燁的辦公室同在一屋,一南一北。
“本來是想把傅晉寶那間給哥哥用的,但哥哥不要……傅燁這間就讓哥哥辦公。”趙婧妃推開了面前的辦公室大門,微笑著側身,讓二人進來。
這間辦公室比傅晉寶的那間稍小,風格迥然不同,在墻角居然立著一株桃花樹!桃樹上還墜著大紅的許愿結。
“聽說這是風水先生讓放在這里的,所以我也沒讓人挪動它。哥哥在這里的機會不多,權當哥哥的休息室吧。”趙婧妃扭頭看了一眼溫暖,笑著說道。
溫暖撫了撫桃枝,扭頭看了一眼池景深。
趙婧妃眼珠子骨碌一轉,快步過來拉住她的手往玻璃窗前走,“小暖你看,從這里看過去,那邊就是NS,遙相響應。外人看來,我已經把羅素名下所有的品牌都轉讓給了NS,你哥哥以后就是羅素和NS兩家的主人。”
“這么有錢了,還貪著
池景深和劉哲在說話,這時候才轉頭看了溫暖一眼。
趙婧妃笑笑,討好地說道:“池大了,早就力不從心。他在醫院遇上哥哥的時候,辦事,他只用了三年,就讓眼光非常準,還很毒,他看中的事一定會成。”
“趙總,都準備好了,等著見您和池總。”秘書快步過來,請二人去會議室。
“你快去吧。”溫暖推了池景深一下。
趙婧妃一臉笑容地走過來,挽住了池景深的手臂,微笑著看了一眼溫暖,“小暖,我要借用哥哥一個小時,你在這里休息一會兒好嗎?”
池景深拉住溫暖的手,扭頭看趙婧妃,“你去吧,讓劉哲陪你去,我和小暖有事要辦。”
“干什么去?”趙婧妃和溫暖異口同聲地問道。
“好好工作。”池景深指指趙婧妃,拉著溫暖就走。
“裝瞎啊,快裝瞎。別到時怪我沒給你保密,前面有外人呢。”溫暖被他拖得一溜小跑,忍不住提醒他。
池景深用力一拽,把她拖到身邊,攬住了她的腰。
此時電梯門正好開了,一群中層從電梯里涌出來,見到二人自動分開,好奇地看著他。
就像池景深說過的一樣,他們知道池景深瞎了,所以很想大膽地打量他,但又忍不住地畏懼這個新老板,所以又不得不遮掩一下眼里各種情緒。有些人習慣了諂笑,看到老板嘴唇就不由自主地咧開,但一想到他看不到,這笑容就開始僵硬了。
這些表情真的很有意思,能讓人在一眼之中就看出人生炎涼百態。
溫暖忍不住想像,若是她瞎了會怎么樣?是不是只能呆在盲人按摩店里去了?
“小暖。”出了電梯,有人在她身后叫了她一聲。
溫暖轉頭看,只見溫曉鷗一臉僵硬的笑容,正朝她揮手。
“怎么了?”她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
“爸爸……過世了。”溫曉鷗小聲說道。
“什么時候的事?”溫暖一楞,居然沒有人通知她!
“聽說你那幾天去了威尼斯。”溫曉鷗眼眶一紅,捂住了嘴,哽咽著說道:“所以沒能通知到你,家里的房子賣了,哥哥和媽媽都來黎水了。”
“哦。”溫暖點點頭,隨口問道:“要我幫忙嗎?”
“能不能向趙總說說,給我換個部門?”溫曉鷗的眼睛一亮,馬上就問道。
“我沒辦法干涉“那我能去NS嗎?”溫曉鷗不死心,抓住她的手問。
“你想去,自己投簡歷,別的我幫不上忙。若想要錢,我還能借給你一點。”溫暖直接打消她的念頭。
“你……不是和池總結婚了嗎?這點事都做不到?”溫曉鷗失望地瞪著她。
“表姐,我們感情很好嗎?”溫暖擰擰眉,直截了當地問她。
溫曉鷗臉色一灰,輕聲嘟囔道:“那你也不想想,小時候……”
“我先走了。”溫暖轉身就走。這些話她已經聽夠了,再也不想聽了!在他們家十年,洗衣做飯拖地清潔,挨罵受辱,不過是因為想要一個遮風避雨之處。現在和她說感情,不覺得太遲了嗎?
溫曉鷗跺了跺腳,惱火地掉頭就走。
趙婧妃抱著雙臂在樓上看著這一幕,雖然站得高,看不清二人的表情,但溫家姐妹一左一右分開走的樣子還是讓她微微一笑。
抬頭看四周,全歐式的羅素大樓,確實比NS更具現代感。站在這里,她仿佛變成了一位尊貴的公主,能呼風喚雨,等著王子來保衛她。
“婧妃。”管家的聲音從身后傳了過來。
“管家怎么來了,沒在醫院陪爺爺?”趙婧妃抿唇一笑,扭頭看他。
“你爺爺說你今天第一次獨自主持會議,讓我過來給你打打氣。”管家笑著上下打量她一眼,豎大拇指,“有點老板的樣子!”
“我們走吧。”趙婧妃挽住他的胳膊,微笑著說:“你在這里,我什么都不怕啦。”
“劉哲也在啊。”管家朝劉哲揮了揮手,點頭打招呼。
“對,池總讓我在這里給趙小姐跑跑腿。”劉哲笑瞇瞇地說道。
“景深就是想得周到。”管家點頭,笑著說道。
“但是……他去哪里啊?”趙婧妃好奇地問道。
劉哲咧咧嘴,“保密。”
……
車從羅素大樓停車場出來,一路往東。
“去哪里?”溫暖好奇地問道。
“見老爺子的一個朋友。”池景深打開膝上的文件,慢聲說道:“他是老爺子當年在白山投資時唯一一個聯系過的朋友。”
“那一定知道白鴿的事嘍?”溫暖欣喜地問道。
“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池景深唇角揚了揚,在文件下方簽上自己的名字。
溫暖湊過去看,這是NS新一季的財務報表。
“二姐一直負責財務上的事,不過,最近報表總出錯。”池景深把報表放開,低聲說道。
“請我給你做財務?”溫暖故意問他。
“別,”池景深轉頭看看她,突然壞壞地一笑,“24小時全看著你,我就沒機會種桃花了。”
“種吧,用力種,我再給你澆點肥。”溫暖嘴角一撇,不屑一顧地說道:“好像誰不會種桃花似的。”
“你會?”池景深的頭偏過來,貼著她的耳朵問:“晚上你要給我種不出來,我讓你好看。”
溫暖縮了縮脖子,突然想到了一個讓池景深自己去找出熏香的主意。她揉揉耳朵,再用手指戳他的額心,軟綿綿地說:“你別后悔,我給你種滿園子的桃花。”
池景深手指撣了撣,笑得有些戾氣橫生的,“你敢種到外面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