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媽陪你去。”林惠趕緊攔住了車門,焦急地說道:“她們可是兩個人,我看她們都不是好東西呢。”
“媽,不要擔(dān)心,你回去吧。我有分寸,池景深的人會跟著我的,你不要害怕。”溫暖朝她笑笑,關(guān)上了車門。
“那你有事一定要打我電話,打傅燁的也行,他會幫忙的,你別一個人去對付她們兩個啊。”林惠追著車跑,一臉不放心地交待她。
“媽,回去吧。”溫暖看著穿著高跟鞋的林惠,抿唇一笑,用力朝她揮了揮手。
林惠一直跑了兩百多米才停下,無奈地看著計程車遠(yuǎn)走。
溫暖想要拍到林佩如和許水晶的照片,這樣才有說服力。
她不知道池景深和許水晶之間到底有什么淵源,又有什么過往。但是能讓池景深這樣信任她,重用她,一定有他的原因。
如果許水晶只是單純地因為喜歡池景深而對付她,她也能想辦法化解。若許水晶是有別的目的,她希望能幫池景深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兩個女人逛了珠寶店,再去喝咖啡,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地玩了三個小時。溫暖啃著面包,換了四輛計程車,一直窮追不舍。她拍到了不少兩個人湊在一起聊天說笑的照片,但這根本就沒有說服力嘛!
暮色重了,街燈盞盞亮起,黎水陷進(jìn)了絢彩的燈火之中。
林惠很擔(dān)心她,打來電話催她回去。
“媽,還早呢,我再跟一會兒。”溫暖偵探癮正重,在池景深那里已經(jīng)憋了一肚子疑問了,再不好好順順糾成一結(jié)的腸子,她一定會爆血而亡的。
“那你小心啊。”林惠千叮囑萬囑咐,叨叨了好一會兒才掛斷了通話。
林佩如的車技不太好,總是被卡在幾輛車之間,脾氣暴躁的她不時按喇叭,和對方的車主爭吵。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好一圈,終于在一家酒吧前停下了。
溫暖付了車費,跟了進(jìn)去。
這是家新開的酒吧,看上去規(guī)模不比幻覺小。裝修要殺馬特一些,反正她不懂這種風(fēng)格的美到底在哪里。
八點半,酒吧的生意漸好了。
溫暖在門口領(lǐng)了一個孔雀面具,對著鏡面墻戴好,跟了進(jìn)去。
這酒吧有意思,舞臺在正中間,是懸空的,四周垂著珠簾。
溫暖找了一圈,只見許水晶和林佩如坐在一個月牙形的沙發(fā)里,已經(jīng)點了酒水和水果,正湊在一起聊得熱火朝天。
她在她們背面坐下,支著耳朵聽了好半天,除了咯咯地尖笑聲,什么也聽不清。難道今天只能無功而返了嗎?
郁悶了一會兒,她端起了自己取來的檸檬水,抿了一小口。
“乖乖。”林惠一屁股在她身邊坐下了。
“媽,你怎么來了?”溫暖驚訝地看向她。
“我不放心你,一直跟著你呢,怕你不高興趕我回去,就沒告訴你。”林惠擦了把汗,拿下她手里的杯子,責(zé)備道:“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外面的水也敢亂喝。如果她們知道你跟著,在水里動手腳怎么辦?”
“呃……”溫暖感動地抱住她,小聲說:“媽,這水是我自己倒的,沒問題的。那邊擺了一長溜杯子,她們沒那么巧正好給我的水里動手腳。”
“那也不喝。”林惠點了點她的額頭,輕聲說:“這些檸檬水都是自來水泡的,鬧肚子怎么辦?”
溫暖沒人寵的時候,全世界都遺忘了她,這一下突然來了兩個人,把她捧在掌心里寵著,她快被這兩份寵給溺死了。
“我們回去吧。”林惠拉著她的手說:“這些事不是你要管的,若池景深真的對你上心,他會解決好一切。若他不上心,你再折騰也沒用。別費力氣了。”
溫暖抿抿唇,輕聲說:“你都知道,為啥一直不肯和傅晉寶離婚?”
“那不同,我的人生已經(jīng)成這樣了,你的人生才開始,我要把對的告訴你,讓你不必走錯的路。”林惠擰擰眉,固執(zhí)地要拖她離開。
溫暖沒轍了,林惠說的也挺有道理!
“走吧,乖乖。”林惠拉起她的手就走。
母女兩個沒走幾步,迎面撞上了一群冤家。
“鷹哥?”溫暖一個激靈,背脊骨都發(fā)涼了。他怎么會跑到這里來了?
“哎呀,哈哈哈,看看這是誰?我的初戀啊。”鷹哥眼睛一亮,大聲嚷嚷了起來。
溫暖咬牙,拉著林惠就走。
“乖乖,別走。”鷹哥趕緊抱住她,笑嘻嘻地說道。
“走開。”溫暖推開他的手,拉著林惠就走。
“太絕情了吧,你別忘了,我可是你第一個男人啊!”鷹哥轉(zhuǎn)過頭,陰惻惻地說道。
溫暖猛地打了個激靈,飛快地轉(zhuǎn)過頭,怒視著他,“你不要臉,不要胡說八道。”
“乖乖……我可都錄下來了。知道我后來為什么沒找你嗎?”鷹哥走過來,手指卷了她一縷頭發(fā),放下鼻下聞,一臉的貪婪陰險,“我真的是太愛你了!因為你有好的前程,而我什么也沒有,我配不上你,所以我才放你離開。你看看,這才是真正的偉大的愛情啊!我愛你,乖乖,我現(xiàn)在有錢了,我可以給你想要的,錢,名車……”
“你有池景深有錢嗎?”溫暖臉色鐵青,氣得發(fā)抖。她的人生怎么會沾上這樣的污點?
“但他不如我愛你啊!他女人多如過江之……之魚,而我只愛你。天蒼蒼,野茫茫,你是我心中唯一的星……”
“什么亂七八糟的!”林惠臉色一沉,低斥道:“這位先生,趕緊讓開,別胡說八道。”
“唷,這不是溫家阿姨嗎?不對,是岳母大人。當(dāng)年你被賣了三次,現(xiàn)在還能當(dāng)上了闊太太,真是好命啊!岳母大人,今后要多多關(guān)照。”鷹哥轉(zhuǎn)過頭,嬉皮笑臉地看向林惠。
“太精彩了,這么精彩絕倫的愛情故事,小叔一定不知道吧。溫暖,你和你媽媽真是不簡單,每人都有不同尋常的故事呢。你媽媽被賣了三次,真是人間大傳奇,能拍電影了吧!你還有這樣浪漫的往事。”
林佩如舉著手機過來,興奮得兩眼直冒綠光,對著二人不停地拍,“溫暖,你居然還有這么深情的男朋友,要珍惜呢,他也說了,他有錢,你別辜負(fù)了他的深情厚愛。”
“滾開。”溫暖的臉漲得通紅,用力打掉了林佩如的手機。
“喂,你再敢撒潑試試!”林佩如火了,尖叫道:“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保安呢,保安快過來!”
四周很快就圍了一圈的保安,把她們圍在了正中間。
這時溫暖猛地轉(zhuǎn)頭看向了許水晶,許水晶是故意引她來這里的!什么往水里下點藥啊,騙她去和別的男有點什么事……這些都太小兒科了,簡直爛到不能爛的招式,許水晶根本不用,她很會戳別人的弱點,一擊即中。溫暖對鷹哥有種恐懼感,不是因為膽怯,而是看到至毒的毒蛇時心里滋生的那種寒意。
許水晶抱著雙臂,朝她微微一笑,看上去根本就不想掩飾她的目的。
溫暖向池景深坦白過是一回事,但是讓林佩如知道這件事又得另外算。因為林佩如會滿天下散開這件事,讓她無地自容,別人也會嘲笑池景深,說他找了這樣的溫暖。
這時候的溫暖拼命讓自己冷靜,想出應(yīng)對之策。但在鷹哥面前,她又怎么都無法鎮(zhèn)定。許水晶或者真是受池景深之令,接近林佩如,所以許水晶能全身而退,到最后倒霉的人是林佩如和她。
這真是一頭母狼啊,尖尖的牙能準(zhǔn)準(zhǔn)地咬中你的咽喉!
“喂,臭三八,你可別搗亂啊,她可是我最心愛的女人。”鷹哥晃著肩膀往前邁了一步,攔住了林佩如,豎起大拇指,捋了一下頭發(fā),慢吞吞地說道:“記著,我叫鷹哥,給我點面子,以后別欺負(fù)我們小暖。”
“我還鼠哥呢,你是什么東西啊?你這賊眉鼠眼的丑八怪,真是讓人倒盡了胃口。”林佩如惱火地瞪著他。
“別這樣說嘛,進(jìn)來玩的人都是好朋友。”鷹哥咧了咧嘴,左手右手一起抬,摟住了溫暖和林惠,大大咧咧地沖那些保安揮手說道:“請讓一讓,我們要出去了。以后你們別欺負(fù)小暖母女,她們是我保護(hù)的人。”
“快滾吧,真是骯臟,看你那頭發(fā),蒼蠅都落不住腳!”林佩如擺弄著摔壞屏的手機,氣急敗壞的罵道。
“請你刪掉剛拍的東西!”林惠推開鷹哥的手,快步過去,要求林佩如刪除視頻。
“奇怪,你憑什么要求我刪東西?”林佩如眼梢一揚,趾高氣揚地反問。
“憑你拍的是我和我女兒。”林惠嚴(yán)厲地說道。
“偏不刪……”林佩如冷笑,飛快地摁了上傳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