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視線模糊,但是男是女她還是能分清。
池景深一坐進,那女人就靠了過來,兩個人挨得緊緊的。
就是這個女人了吧?
溫暖心里滿不是滋味的,在雨里站了會兒,轉身往回走。
真的,明天再也不和他那樣了……每晚這樣鬧一會兒,她都快把持不住了。池景深天生是吸引女人的發光體,她道行太淺,扛不住他的手段。他倒好,玩玩而已,放松心情。她就慘了,被他弄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池景深……他的心上人有多漂亮?人人都說她溫暖漂亮,他的心上人和她比呢?會不會更漂亮?是什么樣的性格?
她無精打彩地踏進了酒店大門口,迎頭見到高永城大步過來了。
“高總?”她楞了一下,都這個點了,高永城怎么來了?
“景深呢?”高永城陰鷙的眼神停在她的臉上,冷聲問道。
“他……”溫暖的手指探出來,不知道應該指樓上,還是指外面。不過他既然是從樓上下來,應該知道他不在吧!
“那是他的車?”高永城突然看向了外面。
“哦……”溫暖扭頭看去。
那個女人也在,高永城這時候過去,一定能把那女人揪出來,這樣就能真相大白,她也能離開這里,不再受這些氣了。
但是……那個女人會倒大霉吧?池景深都瞎了,還要把她死死護在身后,足見這個女人對他挺重要的!
“還有誰在車里?”高永城大步往前走。
“沒人了。”溫暖牙一咬,轉身往車邊跑,“高總您稍等,我去叫他過來。”
她的腳踝痛得厲害,手往口袋里掏,卻沒有碰到手機。她忘了拿了!
高永城的腳步聲就在她身后,也是越走越急。
離車只有十幾步了,她心一橫,幾大步跨了過去,用力拍打起了車窗。
車門推開了,池景深從車里跨了出來,就這么下的功夫,溫暖看到了車里的女人,長頭發!米色的套裝,長袖長褲!她轉過了頭,躲開了溫暖的視線。
溫暖一手抱住了池景深,一手推上了車門,大聲說:“景深,我們不吵架了,求你別走了。你看,高總都來了,我們上樓去吧,我以后都會乖乖聽話的。”
池景深的背僵了僵,慢慢抱住了她。
“把車開走吧,景深不走了。”溫暖又拍車門,大聲說道。
車子緩緩開動了,溫暖往后窗里瞄,那女人應該是趴下去了,沒有她的身影。
高永城大步走到了,狐疑地看了一眼那輛開走的車,再看看抱著的兩個人,小聲問:“你們兩個干什么呢?”
“我惹他生氣了,他想走,所以我出來追他。幸好高總來了,他沒走。”溫暖匆匆說道,佯裝嬌羞,手指在池景深心口上點了點,小聲說:“愛你,別走……”
池景深的背又僵了僵。
“我們上去吧。”溫暖自己也頭皮發麻,這么肉麻的話,虧她說得出口。她今天是怎么了,變身俠義女超人了嗎?居然會為了池景深的愛情做出這么偉大地付出……
嗨,就當是為了她那尚未到手的錢吧。
誰讓她溫暖天生俠義呢?
“我有急事和你談談,去我車上吧。”高永城收回視線,嚴肅地說道。
池景深松開了溫暖,手滑下去時,在她的腰上輕輕拍了拍。
溫暖眼看著他們兩個人走開了,這才感覺到腳踝有種要裂開的劇痛,一咧嘴,彎下了腰,用力捂住了。
好不容易走回房間,這偌大的豪華空間里只有她一個人了,靜得讓她害怕。
她把壓在抱枕下的手機拿出來,點開了沉默的頭像,慢慢吞吞地打了一句話:沉默,我有個煩心事……
她打到一半,又一個個地把字消了。
她感覺沉默已經不是以前的沉默了,不會再傾聽她的心事,不會再管她的喜怒哀樂。時光是不可逾越的鴻溝,她已經失去了那個沉默。
還有,她感覺她有點兒喜歡池景深。
這不是開玩笑嘛,這才幾天,她怎么會喜歡上池景深?一定是受了寒霆的刺激,她精神錯亂了!人家就給你揉了揉腳,你就把他占你便宜的事給忘了?骨氣,骨氣呢!
但上此刻溫暖的骨氣逃跑了,她腦子里塞著池景深給她揉腳的那一幕,怎么都關不上。
……
第二日,辦公室已經貼好墻紙了,新的辦公桌椅連夜運了進來。用的還全是好東西,全實木的,一點味道也沒有。
第五部和第六部正處于合并的過程,所以在集體加班。
溫暖忙了大半天,連坐下來喝水的時間都沒有。她并沒有讓人知道她腳踝受了傷,拖駐作進展,讓人覺得她有了池景深這層關系,故意撒嬌偷懶。
茶水已經涼了,她大姨媽還沒走,一口涼水下了肚,全身一陣涼意。她抹了把嘴唇,趕緊去前臺找熱水喝。
這時,李嵐突然來了,把一疊文件摔到她的面前,抱著雙臂笑,“溫暖,精神不高啊。怎么,要被池總甩了嗎?”
“李嵐,你我都是同事,何必出言不遜?在這公司里,誰能笑到最后,還不一定呢。”溫暖氣憤地抬頭看她。
“你,當然是你!我怎么敢得罪你呢?”李嵐夸張地笑了笑,手指往辦公室里揮了一圈,不客氣地嘲諷道:“這里每一個人都知道呀,你是池總的人嘛。不過我就納悶了,他若真的重視你,會讓你去第六部,會讓你在這里嗎?溫暖,腦子放靈光點,不是每個女人都能把腿一開,什么好處都賺得到的。”
“素質,你的素質呢!”溫暖火了,一步跨到她的面前。
“我正是有素質才來和你說,這是你上午拿給我的材料!”李嵐臉色一沉,手指亂揮,“這可是非常重要的文件,缺了哪一項,我們都可能會出錯,導致不可估量的損失,你承擔得起嗎?”
“李嵐,你這樣針對我,到底是因為你喜歡寒霆,還是喜歡池總?”溫暖忍無可忍,怒聲質問,“不然你天天盯著我干什么?這只不過是一份客戶通聯名單,就算哪里有錯,我也可以馬上更正!”
“更正?若不是我一個一個對過來,這些就要發到員工手里去了!”李嵐柳眉一豎,
“李嵐,你在吵什么?”于廝年的聲音從前面傳了過來。
“于律師。”李嵐見是他來了,收斂了驕縱之氣,換成了一副笑臉。
“小暖,我給你帶了蛋糕,剛烤的。”于廝年沒看她,直接把精致的行子放到溫暖面前,然后打開。
溫暖正要推辭,只見池景深從電梯下來了,身邊又跟了一個新面孔的女人。
她馬上低下頭,小聲說:“謝謝,我等下吃。”
“還是熱的,吃吧。”于廝年舀了一勺蛋糕,遞到她的面前。
溫暖楞住了,于廝年干嗎對她這么親密?
“于律師你趕緊做事去。”她搖搖頭,伸手把他的手推開了點。此時池景深和那位美人已經步出電梯,往大門方向走。
于廝年把勺子收了回去,滿臉笑容地說道:“我就做個實驗……”
李嵐一臉嫉妒地盯著溫暖,小聲問:“于律師做什么實驗。”
“當眾喂心儀的人吃蛋糕,會不會被人甩一耳光。”于廝年笑呵呵地說道。
李嵐楞了幾秒,反應了過來,指了指溫暖,“你心儀她?”
于廝年沒理會她,視線隨著溫暖看的方向投過去。
溫暖根本沒有聽他們兩個人說話,她正盯著池景深和那個女人。她在努力回憶,這是不是昨晚他車里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