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猶豫不決,不知道能不能對甲元慶說真話。
看著她脹紅的臉,甲元慶顯然誤會了,他擰擰眉,低聲問道:“是因為寒霆?”
溫暖輕嘆,反正說不清,就這樣認了吧。
“你的私事我就不過問了,自己把握好,先把策劃拿出來!奔自獞c埋頭看文件,小聲說道。
“你不是說要自己干?”溫暖疑惑地問道。
“你忘了,我說過不要讓別人說閑話。我們就算離開,也是把事情查清楚以后,堂堂正正地走。對了,我們下午去趟工廠,那天到過工廠的到底是哪些人,我一定會問出來!奔自獞c頭也不抬地說道。
張德他們正貼在門上偷聽,溫暖的腳步輕,開門的時候和他們撞了個正著。
“小暖,你厲害啊!”張德朝她豎大拇指。
“怎么?”溫暖眉頭微擰。
“賈總的老婆常年臥病在床,你們兩個是不是……”張德兩根大拇指對在一起勾了勾。
“你一個大老爺們,怎么這么多嘴?”溫暖瞪了他一眼,快步回到辦公桌前。
“我覺得你和賈總挺好的!睆埖赂^來,小聲說道:“有錢人都靠不住,賈總穩重,也不會計較你以前……”
“滾。”溫暖抄起文件就砸他的腦袋。
“我沒惡意,你年紀輕輕的,跟那瞎子干嗎。你跟他是要伺候人,你跟賈總,賈總會疼你!睆埖氯嗳嗄X門,繼續笑她。
“張德,你皮癢是嗎?”溫暖臉更紅了,抱著電腦就走。她要躲天臺上去,免得聽這男人多嘴。
天臺有風,她一上去就被吹得迷了眼睛。剛關上門,說話聲從前面傳過來了。
“我記住了,午餐時在他和楚菲的茶里面各放一顆,嗯……我一定辦好。”
溫暖楞了一下,飛快地躲到了水塔后面。
那個人已經掛了電話,慢步出來了。溫暖認出來,這個人是高永城的助理高子威。
高子威
他要給池景深的茶里放什么東西?
她小心地繞過水塔,不讓高子威發現自己。他拋了拋手里的小藥瓶,搖了搖頭,大步往樓下走去了。
溫暖咬咬唇,找了個避風處坐下,打開電腦寫策劃。
剛剛聽到的事,她準備當成空氣。那是他們池家的事,她一個職員還是別摻和了。
寫了一半,她腦海里突然閃過了池景深站在天臺上的身影,高傲孤寂,仿佛人世間萬事萬物都被他擋在了一邊,不得靠近。
她發現他很喜歡站在那里看星星,是在懷念他以前的光明嗎?他的眼睛還治得好嗎?
“小暖在這里干什么?”楚菲的聲音突然響起來了。
她抬頭一看,楚菲又穿了一身新衣,香奈爾新款,沈顏翻著雜志在她面前羨慕地叨叨過。
“楚小姐,我在這里透透氣。”溫暖收回視線,小聲說道。
楚菲把手里的咖啡遞給她,輕聲說:“這是從國外運回來的藍山咖啡,我剛煮的,還沒有喝,你嘗嘗!
“謝謝,我不喝咖啡。”溫暖笑笑,合上了電腦。
“好吧……”楚菲猶豫了一下,彎腰摸了摸有些泛黃的水管,輕拎著裙擺在她身邊坐下,握著咖啡杯沉默。
“楚小姐想說什么?”溫暖干脆主動問她。
“你……他有沒有和你提過我?”楚菲囁嚅了半天,憋出一句話。
你前腳走,他后腳就讓我噴香水呢!不過,這也算是另一種“提到她”吧?
“沒和我說過你!睖嘏е娔X起身,準備離開。
“其實我知道你們是假的!背骑w快地站起來,小聲說:“他心里有個女人,他出事的那一晚,就是趕去見那個女人的。在路上他遇上了一起車禍,他停下來幫忙,被人從后面襲擊,受了重創。他昏迷之后,被人綁到了駕駛座上,車子被推下河堤。他命大,車子卡在了兩塊巨石之間,水剛剛淹到他的脖子處。這幾年他一直在外面治眼睛,但都沒什么效果!
看來,池夏想要知道的也是這個女人吧?池景深和她假結婚,就是為了保護這個女人?聽他和她通話的語氣,真的好溫柔!那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呢?
溫暖正想得入神時,楚菲拉住了她的手腕,誠懇地說道:“小暖,我愛他,很愛很愛。但他現在心里有人,我走不進去。他既然挑中你,請你好好照顧他,晚上別讓他喝太多的酒,幫他泡一杯牛奶,提醒他準時上眼藥。”
楚菲多賢惠啊,池景深干嗎討厭她呢?
溫暖扭頭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下樓。
楚菲一口喝了咖啡,拿出手機拔了個號碼,對方很快就接聽了。
她瞇了瞇眼睛,輕聲說道:“謝謝你告訴我她來了天臺,請你繼續幫我看著她。”
“嗯!睂Ψ捷p哼一聲,掛斷了。
……
甲元慶已經準備好出發了,和溫暖直奔工廠。
新配方研發了一年多,是針對護肝方面的保健品,現在被羅素集團提前生產了出來,還把其中最關鍵的技術申請了專利。羅素那邊還放出了風聲,說是第六部的人泄漏出去的。
“他們說是就是?不講證據的嗎?”溫暖不滿地問道。
“總要有人背黑鍋,只有第六部了!奔自獞c苦笑道。
“第六部這么不景氣,你為什么會被調來管第六部呢?”溫暖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
“我和幾個大股東不和,鬧了點意見,我不喜歡他們那種工作態度,在會議上罵了他們!奔自獞c坦然地說道。
前面車堵得厲害,甲元慶抬腕看了看表,往后一靠,閉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