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嘉覺得自己的嗓子有點干,他下意識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聲音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啞,他盡力克制著,克制自己不去鉆進向思淵灼熱的胸膛。
“你……你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唔!”
向思嘉還未說完,嘴唇便感覺到了一陣溫熱,柔軟的、略帶有些濕意的嘴唇就貼上他的,向思嘉眼睛倏然睜大,隨后緩緩閉上,但他又不敢全閉,害怕這一切只是他的一場夢,他的睫毛輕顫著,把自己的眼窩弄的有些癢。
“哥哥,接吻要專心一點。”向思淵不再把向思嘉壓在門板上,而是直接拽著把他拽入了懷中,他的手臂緊緊環(huán)著向思嘉的身體,勒的向思嘉有些疼。
痛覺給予了向思嘉足夠的真實感,他猶豫著,像是與自己妥協(xié)了一般,緩緩回抱住了向思淵,仰起頭來承受向思淵滿是侵略意味的吻。
一吻終了,向思嘉已經(jīng)軟在了向思淵懷里,向思淵低著頭去嗅他漂亮的鎖骨,向思嘉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終緩緩揉了一下向思淵毛絨絨的腦袋,他的聲音很輕,似乎隨時就要被風吹散:“小淵……你知道這么做的意思嗎?”
“哥”,向思淵回的很快,一雙黑眸抬眼看向向思嘉,又換了個稱呼,“嘉嘉……”
向思淵略微思考了下,又勾起點笑容,最終決定了:“寶貝兒。”
“寶貝兒,”向思嘉又叫了一遍,像是愛上了這個稱呼似的,北方人特有的兒化的尾音,給這個本就曖昧的稱呼更增添了幾分旖旎,“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
只此一句,向思嘉就滿足了,他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只覺得一顆心都滾燙的馬上就要融化掉了。
再不需要別的語言。
……
翌日一早,兩人在同一張床上醒來,昨晚的記憶就在眼前,向思嘉有些害羞,又怕是向思淵喝醉了酒在說胡話,他正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向思淵翻了個身,把手臂搭在了的身上,然后把他拽入了懷中。
“嘉嘉,”向思淵親昵地蹭蹭向思嘉的脖頸,“昨天的禮物……我很喜歡。”
向思嘉的身體僵硬了兩秒,轉身,蹭入了向思淵懷里。
就這樣也好,他不問向思淵到底對他懷著怎樣的感情,是青春期的悸動抑或……向思淵愿意在他身邊一天,他就陪著他,如果向思淵哪天不想要他了,他就走的遠遠的,絕對不會打擾向思淵以后的生活。
向思淵不知道向思嘉在想什么,但也看出他似乎有心事的樣子,他直接再次問住了他,不給他胡思亂想的時間。
*
自從遇到了向思淵,向思嘉覺得原本已經(jīng)凝滯的時間又開始鮮活流動起來,好似只是眨眼的功夫,兩人就小學畢業(yè),初中畢業(yè),高中畢業(yè)了。
高考前夕的最后一天,望著從樓頂上飄飄而下的試卷,聽到宿舍樓里歇斯底里地“我要上xx大學的”叫喊聲,和一遍一遍的校歌,向思嘉還是有些許的不真實感。
私立高中的條件很好,寢室兩人一間,向思嘉自然與向思淵住在一起。向思嘉一直站在陽臺那邊沒有回來,向思淵拿著一個薄外套也走到陽臺邊,把外套披到向思嘉身上:“怎么?緊張的睡不著?”
雖然現(xiàn)在是六月,白天的溫度令人燥熱難耐,但最近幾天一直陰雨連綿,晚上的溫度還是偏低,向思嘉原本就身體不好,不耐凍,向思淵習慣了隨手拿著外套,看著降溫了就給向思嘉披上。
外套隔風,很快帶來了暖意,向思嘉往向思淵身邊湊了湊,搖頭道:“沒有,只是想起跟你之前的事了。”
向思淵以為向思嘉在打趣自己小時候抱著他哭那回事兒,有些不滿地摟住他親了一口:“我們以后肯定還會有很多回憶,你就不能把之前那點小破事給忘了嗎?”
“怎么能是破事呢?”向思嘉睜大了眼睛認真地想要反駁他,不過剩下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向思淵溫柔的吻重新喂進了肚子里。
——有關于你的故事,都是我人生最重要的回憶。
*
高考兩天也轉瞬即逝,考完試,兩人一下閑了下來,為兄弟倆操了不少心的父母也終于放松了些,兩人一起出門旅游放松心情,留兄弟倆在家休息。
習慣了每天刷題,猛然空閑下來,向思嘉有些不習慣,他抱著西瓜盤腿坐在床上,偏頭看身邊的向思淵打游戲。
“嘉嘉,”向思淵手上正忙著,眼睛盯著手機屏幕,問道,“你想好大學要去哪里了嗎?”
向思嘉內(nèi)心一緊,這其實是他一直擔心的問題。
向思淵的成績不差,但兩人比起來還有一定的差距,同一所學校肯定是不可能了,其實向思嘉對大學沒什么特別的想法,對于他來說,所有的地方只分為兩類,有向思淵在的,和沒有向思淵在的。
“還沒想好。”向思嘉搖搖頭,拿著勺子的手不由得握緊了,薄薄的勺子包在他的手里,硌得有些生疼。
“你的成績,肯定上B大沒問題了,你覺得B大怎么樣,歷史悠久,風景也好……”向思淵絮絮叨叨著,顯然是提前看過資料了,向思嘉聲音有些發(fā)緊:“那……那你想去哪里?”
“我?”向思淵正好通關了這局,把手機扔在一邊,笑得隨意,“當然是嘉嘉去哪里我去哪里了,B大我肯定是分不夠了,不過B市學校挺多的,到時候出了分再看能上哪個學校。”
向思嘉沒想到向思淵會回答的這么干脆,也沒想過向思淵選大學的首要條件竟然是自己,他一時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指甲不自覺地摳弄著西瓜皮。
綠色的西瓜皮嵌進了指甲縫,向思嘉依舊低著頭,沒想好如何開口。
向思淵輕笑了聲,把向思嘉還端著的西瓜接過來,放到旁邊的小桌子上,拉著向思嘉一起倒在身后的床上:“怎么,不愿意跟我一起?”
下鋪是向思淵的床,很軟,還滿是向思淵的味道。向思嘉有些臉紅,平時向思淵說這種話,他總是訥訥地假裝沒聽到,這會兒不知怎的,他從梁靜茹那里借來了點勇氣:“不,是求之不得。”
向思嘉不是善于直白地表達心意的人,他這么一說,向思淵的身體頓了一下,眸子瞬間染上了墨色。
“嘉嘉,”向思淵翻身把向思嘉壓在身下,帶著火光的眼睛看著向思嘉,“我想要你。”
這個想法深埋于向思淵心底許久,直到兩人畢業(yè)了他才可以負責任的說出來,不過他的想法一直沒有變過,他想要他,想要他永遠屬于自己。
兩個少年都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并不熟練,也談不上多極致的快感,只是完全被填滿的那種滿足感還是讓向思嘉忍不住落淚。
向思淵平日里怕向思嘉害怕,不敢展示自己偏執(zhí)的占有欲,只好在床上全部索求回來。
這會兒看到向思嘉哭了,向思淵有些慌張,一點點吻掉他眼角的淚水,手上的動作輕柔得像是捧著一灘一碰就會碎的水:“別哭,別哭……我在呢。”
……
做完之后,向思嘉整個人都軟了,被向思淵抱著去浴室清理,向思嘉的眼睛和鼻子都紅紅的,他很累,快睡著了,嗓音里也帶著濃濃的鼻音,湊到向思淵身邊嘟囔著:“小淵……我愛你。”
向思淵的動作明顯卡頓了一下,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溫柔了下來,在向思嘉已經(jīng)閉上的眼瞼上虔誠的印下一個吻:“我也愛你。”
他們是兄弟,是親人,也是彼此的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