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系列的動作十分自然和諧,文珊珊站在一旁,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曾幾何時,只要她在的地方,就會換來唐行風的關心和愛護,他就像她的守護神,她哭她笑她鬧她叫,都是他陪在她的身邊,可自從他有了新的
女朋友,他就像從她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樣,哭的時候沒有他的哄慰,笑的時候沒有他的陪伴,她又變成了一個人,孤單的一個人。
她不甘心,不甘心愛姐姐愛到骨髓里的男人被另一個
女人霸占,從那時起,她就決定,要為姐姐搶回這個男人,只要在他能夠出現(xiàn)的地方,她都會努力的制造與他獨處的機會,慢慢的,唐行風發(fā)現(xiàn)了她的反常,并且直截了當?shù)母嬖V了她,他和她,絕對不可能。
她清楚的記得,那天聽到他這樣說以后,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創(chuàng)傷,哭著跑了出去,一個人在墨爾本的街頭胡亂的游蕩,那時天已經很黑很暗了,天空飄著小雨,寬闊的馬路在雨水的沖刷下顯得十分干凈,她跑出來的十分匆忙,沒有打傘,行人匆匆的從她身邊路過,可能快到情人節(jié)的緣故,打傘的行人幾乎都是成雙結對的,他們的臉上都帶著甜蜜的笑容,與滿臉是淚一身狼狽的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停住腳步,走到路燈下,挺直的背脊靠在冰冷的路桿上,甫暗下的路燈射在她的白色裙子上,透過布料,似是仍有昏黃色的燈光要透出來,她微微抬眸,看著密密的雨霧中,街道兩旁的店鋪櫥窗的霓虹燈,在濕漉漉的柏油路面灑下紅紅綠綠的彩色,放眼望去,這個異國他鄉(xiāng)的城市到處是燈火輝煌,車水馬龍,就算下著雨,也沒有阻擋住人們出行的腳步,空氣中不時傳來一陣陣的喧鬧聲。
這個城市的夜晚有多么的多姿多彩,就顯得此刻的她有多么寂寥蕭索,在她五歲的時候,父母因為車禍早逝,離開了她和姐姐,爸爸媽媽剛離開的那幾天,她懵懵懂懂的什么也不知道,只記得姐姐哭著跟她說,以后她們只有彼此了。
時間轉瞬即逝,漸漸的,她跟著姐姐在漂泊中一點一點長大了,從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姐姐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所以,在成長的過程中,她很依賴姐姐,姐姐也十分照顧她,也許是從小缺失父母的疼愛,使得她很早熟,也很懂事,幾乎不會給姐姐添任何的麻煩,在學習上,她也十分刻苦,從小學到大學的學習成績一直都是排在年紀的前三名,門門成績優(yōu)秀。
每年去父母的墳墓上祭拜的時候,姐姐都會欣慰的跟父母說,說他們捧在掌心里的珊珊寶貝長大了,懂事了,而且還成為了他們驕傲,如果他們泉下有知,就保佑珊珊寶貝一生快樂幸福,無憂無慮。
姐姐活著的時候總是這樣,永遠考慮的都是別人,卻從沒考慮過自己,她想如果不是有她這個累贅,姐姐不會小小年紀就淪落風塵,到那種燈紅酒綠的場所里去上班的,姐姐為了她付出的實在太多太多,為自己考慮的卻太少太少,她那短暫的一生似乎總是在為別人付出,例如她,例如唐行風。
可唐行風與她還是有著不同之處的,因為唐行風,她從小到大第一次看見了姐姐那種發(fā)自內心的笑容,唐行風是她生命中的陽光,照亮了她的道路,可唐行風也注定是她生命中的劫難,讓她在最美好的年紀,香消‘玉’殞。
回憶就像一場撕心裂肺的旅程,當回歸現(xiàn)實的時候,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還在,她抬手,揉了揉自己心臟的位置,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減輕一些痛苦。
她知道,唐行風與秦蕁這一幕幕甜蜜的互動,對她的觸動很大,大到令她整個身體都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她很想張口說什么,可她發(fā)現(xiàn),從嗓子里只能發(fā)出一些細碎的嗚咽,根本就說不出來完整的句子。
秦蕁也十分的別扭,她不是個愛在別人面前表現(xiàn)恩愛的人,尤其對象是
女人,她覺得兩個人感情的好壞,根本就不是用這種方式衡量出來的,而是真正的,發(fā)自內心的那種喜歡和愛。
她十分不自在的在他腿上動了動,唐行風卻蹙眉,輕輕松松的阻止了她的動作,那雙大手,一手扶著她的腰身,一手放在她的胃部,輕輕的揉搓,似乎在幫她緩解胃里傳來的疼痛。
“唐行風,我真的為我姐姐感到不值,男人的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全都是狗屁,還有,秦蕁,你也別得意,我姐姐的下場就是你將來的下場,不信我們走著瞧。”
包房里太悶,悶的文珊珊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她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氣匆匆的往出走,包房的地面上鋪著厚重的毛毯,她每在上面踩一下,就像踩在了棉花上,鞋跟有些不穩(wěn),她的身子跟著有些搖晃,直到走出包房,用力的將包房門甩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紓解一下她心中的怒氣。
包房里又重新恢復了安靜,只有空調制暖發(fā)出的聲音,秦蕁抬眸,看了一眼唐行風的俊顏,緩緩的說道,“拒絕她的方式有很多種,何必用這種方式?你對文雨落有多少沒放下,我很清楚,但你不能為了拒絕她,就欺騙她,一副你已經完全忘記了也放下了文雨落的樣子,這樣對死去的文雨落很不公平,至少我覺得是這樣的。”
唐行風做事喜歡干脆利落,不喜歡拖泥帶水,文珊珊的事情必須快刀斬亂麻,他沒有那么多時間和她耗下去,就算他想耗,秦蕁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耗,他的孩子,他一定會給他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
和秦蕁從這家中式餐館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七點鐘了,外面的天色已經漆黑一片了,走出餐館門口的那一刻,秦蕁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海濱城市冬季的夜晚總是透著無數(shù)的涼意,她穿的不算多,渾身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唐行風的車子停在餐館門口的車位上,估計助理已經下班了,他拿著車鑰匙將車子開鎖,快步走到車子旁,紳士的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示意她坐進去,秦蕁猶豫了兩秒鐘,還是彎腰坐了進去,唐行風等著她坐好,才關閉副駕駛的車門,繞過車頭,走到主駕駛的車門旁,打開,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