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那五年,他每天都在繁重的工作中壓抑自己的感情,有時候想她想的厲害,會整夜整夜的睡不著,他會試著吃安眠藥來解決自己的睡眠問題,可安眠藥并不能起到一點作用,反而會令他感到更加疲憊。
后來,葉東行對他說,讓他睡前喝點酒,醉了就什么都忘了,他信以為真,真的在睡前準備了兩瓶很烈的酒,香煙配著美酒,人生也不過如此,可沒有用,酒喝進去,只會讓他越來越清醒,她的面部輪廓會很清晰的出現在眼前。
他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是否重新接受了一個男人,開始了一段新的感情,是否愛上了其他口味的美食,他不敢想,想多了,頭只會更疼,他只能告訴自己,她過得很好,沒有他的傷害在,怎么可能過得不好。
他那時甚至自嘲的想,如果他是蘇蕎,她也會盡快忘了他,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再也不見他,也會狠狠的徹底的忘了他。
還好,她是個長情的人,或者說,他們在澳洲的那五年的回憶太美好,美好的讓她和他知道,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那么美好的感情,和那么美好的人。
因為美好,所以難忘,才會讓他犯過那么多錯后,還能重新擁有她。
說實話,他已經很滿足了,可滿足并不能夠讓她永遠不離開他,他需要更加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他從來都沒有那么感謝過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對他的歷練,正因為那些爾虞我詐,陰謀算計,才能讓他在這么難的時候,還能保持清醒和冷靜,他從沒有像這么一刻,有那么濃烈的想感激的心。
蘇蕎的臉被母親那兩巴掌已經打得紅腫起來,他覆上她的雙頰,并輕輕的揉搓,她的雙手垂直的放在身體的兩側,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最后終于忍不住環上他的腰身。
秦南城說他沒有她會生不如死,這句話或許對于其他處于戀愛中的情侶來說,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情話,可對于她和秦南城來說,這并不是一句普通的情話,這是他的誓言,也是他的決心,生不如死這四個字,從他的嘴里說出來,多少帶著宣誓和他自身給人特有的壓迫感。
她也知道,這句話除了告訴她,她對他的重要性,還告訴了她,她離開他的下場,就是他過的生不如死。
那么高高在上的男人,卻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她除了感動外,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回應了,或許,她怎么樣回應,都是一個困難的選擇。
“秦南城,你能不能保持點理智?就算我母親這個問題解決了,還有你母親那里呢?你敢確定她就一點想法都沒有?蘇韻做了你五年的未婚妻,你母親早就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兒媳對待了,別告訴我你母親不喜歡她,沒有人會不喜歡她,除非……對蘇韻,她還有別的目的。”
是的,蘇蕎大概已經猜到了一些,當年的許多的事情與他的母親脫不了干系,她為什么會這么想呢?其實這個想法也是從他告訴她,他要和蘇韻解約開始的,就像她想的那樣,如果這個婚約能夠那么簡單的就解除,他不會兜兜轉轉等那么久。
除了蘇建勛和蘇韻父女給他壓力外,她想還有一個很大的部分的壓力是來自他的母親,她之前回憶過,在澳洲的時候,秦南城曾有一次醉酒后,和她說了許多關于他家人的事情,他說他與母親的關系并不好,他從小到大那么努力,就是為了讓母親多看看他,多疼疼他。
可結果呢?他所做的努力,在母親的眼里都不值一文,甚至連多一眼的目光都沒有停留過。
但她還清清楚楚的記得他說過一句話,他說他的父母曾為了他婉拒了一個商人幾千萬的投資,他說,他的父母雖然不富有,但很尊重孩子的意見,從不會要求他去做他不想做的事,包括讓他去愛一個他并不愛的人。
他喝了很多酒,話說的也含糊不清,她根本就不能理解他話里的意思,可現在仔細回想一下,似乎有那么些蛛絲馬跡可循,他說他的父母為了他可以拒絕那么一大筆投資,說明他的父母對他有絕對的尊重。
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這么理解,他不愛蘇韻,卻不得不和蘇韻成為未婚夫妻,是不是他的母親起到了至關重要的角色。
如果不是顧忌家人的話,他完全可以從一開始就解除蘇韻這個束縛,誰都知道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捆綁在一起,會是一件多么難受的事情。
只是她還沒有想到她母親這么做的目的,還有秦思遠,她一直都想不明白,秦思遠明明是蘇韻的兒子,為什么會和秦南城的母親生活在一起?如果她是蘇韻,一定會讓自己的孩子待在自己的身邊,不見甜甜一天,她都覺得難受,別說五年那么久的時間。
雖然有許多想不通也想不明白的事情,但現在他們之間最應該解決的問題是讓她的母親如何接受他,而不是用過激的行為去刺激的母親,她很了解母親,母親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軟話說的多了,她的心里興許會有一絲動容,可如果硬來的話,她絕對會與對方拼的的你死我活。
秦南城俯身,在她的唇上輕輕的啄了一口,很香很甜,“別隨意猜測別人,你只需要知道我的想法就好,也不要擔心我母親那里,有我在,什么都會解決。”
蘇蕎輕輕的點了點頭,“那我上去了,出來的時間太長了,我媽她會起疑心的。”
“她不是起疑心,她是已經知道來的人是我了。”秦南城的聲音帶著特有的磁性,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角眉梢帶著數不盡的溫柔。
蘇蕎瞪大眼睛,順著他的視線向上看去,七樓的窗口站著的正是母親,剛剛秦南城故意拉著她站在路燈下,是不是就是這個目的,讓母親發現他們的親密,好借此告訴她,他們分不開。
她回過頭,狠狠的瞪著他,“你就不能給我一些時間緩和嗎?干嘛總是那么著急,秦南城,你為什么總是對我這么壞?”
她伸手輕輕的敲打著他的胸膛,敲了幾下她覺得不解氣,干脆將他的手臂抬起來,在他的手腕處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的心里難受,她需要發泄,雖然知道這種行為很幼稚,但她覺得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的心里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