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她很熟悉,帶著男人特有的味道,清冽中帶著淡淡的煙草味,是她很喜歡的味道。
包廂地面上的地毯是灰色的,很厚,她穿著細跟涼鞋,踩在上面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使不出力道,他的吻帶著壓迫,她的承受不住,腳步幾乎是下意識的在后退,他就這么擁著她一路后退,她隨著他的力度,亦步亦趨的往后退,直到她單薄的身子抵在包廂的落地窗上,窗外車水馬龍,這更加刺激了蘇蕎的感官,這種感覺,很瘋狂。
下午的陽光雖然不是那么濃烈,可透過玻璃窗射進來時,蘇蕎的背部還是感到了灼熱的一片,不知是因為他的氣息和吻,還是因為這間包房里的氛圍太過于曖昧,男人和女人的荷爾蒙,有時候真的可以產生化學反應,她承認,她有些想他了。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久到她已經沒有力氣,身體靠著落地窗向下滑落,他握在她腰間的手用力的將她擁向他的胸膛前,他的唇舌緩緩的退出,微微俯身,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她的臉上布滿了紅暈,眼睛里都是動情的水霧,嬌艷欲滴的唇瓣上,有些紅腫,他修長的大手突然抬起來,粗糲的拇指指腹摩挲著她的唇,有些疼,有些癢,又有些無法言說的親密和悸動。
“昨天晚上我和葉東行出去喝酒,本以為醉酒后我會睡的很好,可當我真正的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卻怎么樣都沒有睡意,滿腦子里都是你和甜甜,蘇蕎,告訴我,甜甜……你是怎么保住的?當時我拼盡全力都未能靠近你身邊半步,想保護你根本都來不及,到底是誰有那么大的關系網?能在眾目睽睽下瞞天過海。”
蘇蕎的母親董明慧出生于紅色軍人家庭,父母及祖父祖母的名字在云城政界都可以稱得上如雷貫耳的名字,當年董明慧與蘇建業的政商聯姻幾乎轟動了整個云城的上流社會,媒體報紙紛紛進行了現場報道,董家因為這場聯姻,也受利不少,最明顯的就是她的父母從云城政府調到了中央政府,風光一時無兩。
母親和她說過,她那時候有暗戀的人,而父親也有一個紅顏知己,甚至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一個是紅色家族唯一的血脈,一個是商業帝國的未來的優秀繼承人,兩人的顯赫身份,注定了婚姻不能自主,一個不得不嫁,一個不得不娶,成就了這段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
蘇蕎的記憶中,父親和母親對待彼此更像相敬如賓的客人,她從沒見過他們吵架,最多的就是冷戰,后來,母親家的滔天巨勢有冷卻的跡象,最明顯的是她的外祖父母接受了組織的調查,那時的母親因為娘家出事,而變得心煩意亂,動不動就愛發脾氣,父親大多數都不會跟母親一般見識,而她也因為擔心母親,聽了父親的話,整整一年,沒做過一件惹母親不開心的事情。
時間會養成一個習慣,習慣慢慢也就變成了自然,等到她的外祖父母接受組織審查,重新回歸崗位后,家里的這種唯母親是從的習慣已經養成了,并再沒有改變過。
后來,隨著外祖父母年事已高,從崗位上退下來后,就很少過問俗塵雜事,而是在郊區買了一幢別墅養老,沒事澆澆花種種菜,日子過的悠閑又自在。
雖然兩位老人已經隱居起來,但在位時候所積累的人脈和關系網還在,她記得有一次父親做的投資出了問題,就是外祖父出面幫著解決的,如果說她的母親真的有什么本事,能在眾人面前瞞天過海,無非用的就是娘家殘留的勢力。
秦南城只知道她的外祖父母曾是中央政府的要員,但卻從來不知道他們的官位高到什么程度,因為兩人都退了休,他也就直接選擇了忽略,政治場上的陰謀算計比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還要嚇人,他并不認為她的外祖父母從位子退下來后,還能保留什么人情在?人走茶涼的道理,想必不用人說,大家都會懂,以至于他知道甜甜的事情后,第一個聯想到的不是她母親的勢力有多大,而是有人在搗鬼,有計劃有目的的策劃了這一切。
“我跟你說過,我的外公外婆曾是政府的要員,他們從中央退下來,不代表他們徹底斷絕了跟政治關系網的一切聯系,如果說相瞞一些事情,對他們來說不是什么難事。”
蘇蕎的話落,秦南城終于證實了自己的第二個想法,蘇蕎說她的外祖父母從中央退下來,不代表他們徹底斷絕了跟政治關系網的一切聯系,這話并不準確,如果在商場待的久的人都會知道,如果真想從這個圈子退出來,是根本不會再留下任何關系的,她的外祖父母接受調查的新聞曾在云城政壇轟動過,媒體報紙曾鋪天蓋地的報道過。
兩個人曾經接受過上級組織檢查,說明他們在政壇有敵人,而且這個敵人的勢力還很大,雖然到最后只是有驚無險,虛驚一場,可這中間透露出什么信息,只要細細一想,都會明白。
當年蘇蕎能在那么多雙眼睛中瞞天過海的出了云城,絕對不只是靠的她外祖父母的勢力,這背后還有人,只不過他一時還沒有想到。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他并不打算告訴蘇蕎,有些事情,他一個人承受就好了,沒必要兩個人一塊去猜去難受,沒有這個必要。
“接下來有什么打算?”秦南城轉移話題。
蘇蕎低垂眼簾,盛世酒店的包廂相對于其他大型餐廳酒店的包廂來說,更加奢華,更加闊大,因此這包房的落地窗也會顯得尤為闊大,這里是三層,從地面往上看,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她和秦南城糾纏的身影,剛剛是荷爾蒙積壓,使得人瘋狂,現在,她只想從他的懷中退出去。
他看出了蘇蕎的意圖,沒有讓她挪開,而是又貼近了她一些,雙手改成撐在她頭的兩側,將她環在他的包圍圈里。
她感受到了他帶給她的壓迫感,看了眼他棱角分明的臉,“我想把甜甜送出去一段時間,我媽威脅我,她說如果我不答應和唐靖深結婚,她就會把甜甜藏起來,讓我再也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