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作為副總,率先開口。
“評估工作是秦氏重點開發部門,今天的這個會議涉及到幾個億的合同,你就是拿這種狀態出來工作的?”
“我想不用我說,大家也知道,這么重要的會議,文檔資料就連打錯一個字,都可能影響全局,尤其你的文檔簡直不能用錯來形容,是完全空白。”
蘇韻雖然空降便是副總級別,但畢竟有著多年的商業管理學習經驗,就算不能了解其中的百分之百,但也知道,這種低級錯誤是致命的。
任何一個企業都不可能容忍,尤其是商人出身的秦南城。
都傳秦氏傳媒總裁秦南城從不近人情,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之前評估部有位員工,報檔文件的報價數字少了一塊錢,都被直接辭退,何況這次的會議,蘇蕎的錯不是一星半點。
52,尤其他看人很準
蘇韻繼續道,“秦總,依我看,這份合約還是謹慎為好,都說一個員工就能體現一個用人集團的水平,我真的難以想象,這種合作單位會是什么水平?”
麗安娜一直沒說話,似乎也在等秦南城定奪。
孫經理以及幾個公司代表坐在一旁,都暗自捏了一把冷汗,不敢想象這份合約因此簽不下來的后果。
在文檔上出現錯誤,是做評估工作的大忌,這種錯誤的出現,不論是哪頭,都會令他無法交差。
秦南城坐在位置上,一直保持著沉默的狀態,他不說話,誰也不敢替他裁定。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
“雖然后半段看不到,但不可否認,這個評估案很有價值!
只一句話,所有質疑的聲音全部消失,只剩下安靜。
孫經理松了一口氣,試探的問,“秦總,那這份合約……”
“重新做一份,合約簽下來后,就由她繼續留在秦氏做常駐代表吧!”
誰都不知道秦南城這樣做的用意,可沒人敢問,更沒人敢猜。
“好了,散會!
秦南城起身,扣好西服上所有的紐扣,隨后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所有人也陸陸續續站起來,有序的走出會議室。
孫經理領著幾個公司代表過來道賀,“蘇蕎,恭喜你啊,簽下這份合約你功不可沒,回公司我會跟上頭申請你的獎金翻倍!
“謝謝孫經理!碧K蕎道謝,隨后有些猶豫的開口,“秦氏常駐代表這個工作,可以換個人來嗎?”
孫經理蹙眉,“蘇蕎,秦總親自點名讓你留下,你就沒有走的道理。你要慶幸,秦總雖然是滿身銅臭的商人,卻很懂得用人之道,尤其他看人很準,知道你是很有潛力的人才!
孫經理縱橫商場多年,說話都是五分真五分假,他那么一說,蘇蕎也那么一聽,不會當真。
“孫經理說笑了!碧K蕎尷尬回應。
孫經理溫和的笑,“好好工作吧,我先回公司報喜!
……
蘇蕎收拾資料的時候,不禁想,秦南城為什么肯簽這份合約,就如蘇韻所說,幾個億的合同,可不是什么玩笑。
不過,以后如果注定要繼續留在秦氏工作的話,她就要多留心了。
人在職場,暗箭難防,她不想每天戰戰兢兢的捧著瓷飯碗,擔心隨時有人將她拉入失業大軍的隊伍。
尤其,她奉為衣食父母的領導上司,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出了會議室,蘇蕎直接走向電梯口,準備回評估部。
電梯門打開,里面還站著一個女人。
“蘇副總!碧K蕎很平靜的以下屬的身份叫著蘇韻。
“蘇蕎,剛剛在會議室里,我也是就事論事,生氣了吧?”
蘇韻三言兩語間,便將官腔太極打的明白,身為副總,從公司利益出發去考慮問題,本身就無可厚非。
而且就算話說重了,也是上司對下屬要求嚴苛,根本就沒有針對這一說。
傳出去,任誰也挑不出一丁點錯來。
“怎么會,工作當然要公司分明!碧K蕎并未在意。
就事論事也好,故意針對也罷,對蘇蕎來說都沒區別。
工作中出現疏漏,難免遭人非議,這是很正常的工作境遇。
她付出工作拿薪水,他們領導下屬拿業績,這之間的關系是相互的。
況且,她也從沒想過,她會比別人特殊什么?
“你不怪我就好,你也知道,將來我和阿城既要經營秦氏,也要管理蘇氏那一大攤子,如果每次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公司就不用開了。阿城既然要當慧眼識珠的總裁,那我只能當一視同仁的副總,希望你理解!
蘇蕎笑笑,“蘇副總言重了!
蘇韻始終唇角帶笑,臨出電梯時,她沒忘客氣道,“瞧我,三句不離工作,回國這么些天,也沒見你回蘇宅,爺爺奶奶可念叨你呢,哪天回去一趟吧,畢竟你是晚輩!
“嗯,如果有空,我就會去的。”
不知怎么,蘇蕎跟她說話時神經總是習慣性的高度緊張,想不明白,她就自動將這種反應劃分到異性相斥里去。
畢竟女人看女人,總是帶著挑剔的神色,尤其,她們之間還存在著那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過去。
中午的陽光明媚,透過落地窗灑在女人那抹精致的背影上。
電梯門慢慢閉合,女人的背影輪廓漸漸消失成點,眼睛里有什么泛著熱,她抬手去摸,卻發現那是淚……
……
母親住院后,蘇蕎一天三餐全部從簡,以前她有時饞了,午餐還會定份豐富的牛肉餐飯。
可現在,她手頭捉襟見肘,只能省著花了。
許沁伸了個懶腰,聞見泡面味,忍不住皺眉,“蘇蕎,你今天中午又吃泡面啊?你都連續吃了多少天了,不膩?”
“不膩,泡面好吃又實惠,我挺喜歡的!
蘇蕎已經食不知味,可是又不能空著肚子工作,每次同事問起她,她都會裝出一副吃了美味的樣子。
她很累,但又不得不逞強。
“你母親的病好些了嗎?知道你手頭緊,但省錢也不是這個省法啊,別把身體弄壞了。”許沁擔憂的問。
“好些了,已經能簡單的下床活動了。”
蘇蕎將最后一口泡面吃下去,像是完成了一項艱巨任務似的,長舒了口氣。
許沁知道蘇蕎家境不好,一個人打工既要付房租,又要扛起家庭重擔。
這回她母親又生了病,手頭肯定不寬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