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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著一襲白衣,宛若翩翩公子。優(yōu)美如櫻花的嘴唇,細致如美瓷的肌膚,五官英俊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正平靜地望向前方。
是容瑾嗎?可眼前的他,似乎與平時不太一樣……他似乎感覺到藍萱的到來,向她揮了揮手,嘴型輕吐著“來”。
藍萱像著迷了般被他吸引,不緊不慢地朝他的方向走去,直到走到他的面前。
“瑾瑾。”我輕聲叫道。
容瑾朝她微笑,沒有說話。
“瑾瑾,這個世界是不是只有我和你,真好。”藍萱笑盈盈地去挽他的手,可觸碰到的時候不再是以往般溫暖反而是一陣冰涼。
冰冷感令她很不舒服,條件反射般縮回手。
“瑾瑾,你的身體怎么這么涼?”
“回去吧。”他淡淡地說道。
“為什么,我才找到你。你為什么要趕我走?”藍萱不解地問道,想要再次觸碰他,卻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
藍萱驚訝地看著這一切,他卻依舊十分淡然:“你不屬于這兒,回去吧。”
“那你怎么辦?瑾瑾,要回去就一起回去。”
他沖我露出一抹好看的微笑:“我不是你的瑾瑾,回去吧。”
“那你是誰?”藍萱又問道。
他重復地說道:“回去吧,別忘了,你的丈夫和你的孩子在等你……”
隨后,他只是雙手一揮,藍萱就被推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當她再次落到地面,卻再也找不到剛才男人的身影。藍萱著急地四處去找他,卻怎么都找不到他。
直到聽到有人在隱隱地喊藍萱的名字,聲音好熟悉,真的好熟悉,可她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當藍萱再次睜開眼時,發(fā)現自己正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四周都是白茫茫的墻壁,上面還掛著幾個小型的畫框,除此外,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消毒水味兒。
藍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很重,甚至沒法動彈,頭也是疼痛無比,費勁的動了動手指。
而她的病床前則趴著一個男人,他雖然將臉枕在他的臂彎里,但身上飄來的淡淡的薄荷清香,卻沁人心脾。
“萱萱……你醒了?你終于醒了!”容瑾似乎感受到我的動靜,緩緩抬起頭,一雙無神的眼睛頓時有了光彩,無比激動地說道。
他的五官依舊精致宛如雕塑,但整張臉卻消瘦了不少,臉上還有些雜亂的胡須,十分頹廢的樣子。
容瑾的聲音驚醒了一旁在小床上睡覺的三歲左右大的孩子,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家伙隨之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容瑾將這個孩子抱到藍萱的床旁,男孩那一雙如黑瑪瑙一樣地眼珠緊緊地看著藍萱,微微嚅動著嘴巴,發(fā)出奶聲奶氣的聲音:“媽咪,你終于醒了,寶兒好想媽咪,寶兒要抱抱……”
小男孩張開手臂要藍萱抱抱,容瑾卻輕聲開口:“寶兒乖,媽咪剛醒過來還不能抱你,等她身體好了,每天親親抱抱舉高高好不好?”
小男孩頓時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可愛地啄了啄自己的下巴。
藍萱卻一時反應不過來,只是怔怔地望著容瑾和這個小男孩,這個看起來起碼有三歲的男孩子,竟然喊她媽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藍萱連忙去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竟然變得極為平坦。再細看這個小男童,他有著一雙又大又有神的眼睛,小小的鼻子,薄薄的嘴巴,可愛極了,和她有著幾分相似。
“容瑾,這究竟怎么回事?這個孩子怎么叫我媽媽……”藍萱費力地開口說道,許久不發(fā)聲的她,嗓音都變得有些沙啞。
容瑾莞爾,讓站在門外的助理帶小少爺出去玩,并且讓其通知藍震廷、容家的人,告訴他們藍萱已經醒了!
“傻瓜,寶兒是你和我的孩子啊。自從你被藍菲兒那個瘋女人刺傷后,你就一直昏睡不醒。這是你昏迷的3720天,總算讓我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容瑾一雙深邃的眸子里泛著晶瑩的淚光,這個雷厲風行的男人,竟然為了她哭了!
藍萱的眼瞳中折射出一抹震驚,天吶,她竟然睡了這么久!隨之,心中涌起大片大片的暖意,也就是說,容瑾也等了她這么久?
她的眼底飽含著淚花:“容瑾,謝謝你……”
容瑾蜻蜓點水般地啄了下她的額頭:“傻瓜,夫妻之間還說這些?”
雖然她的腦袋此刻還是昏昏沉沉的,但她依稀記得,他們兩人并沒有領證,那時候她坐在椅子上等待容瑾的到來,沒想到卻被藍菲兒刺傷的,后面的事情她便再也不記得了……
看出了藍萱眼底的疑惑,容瑾笑盈盈地回應道:“雖然我們沒有領證,但在我心里,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藍萱感動地點點頭,激動地無法言語。
在藍萱昏迷的這三年里,藍菲兒因為故意傷人罪,被判入獄七年,如今還在監(jiān)獄里服刑,也算是罪有應得。在得知藍萱出意外后,夏琛也來看過藍萱幾次,可是見她始終沒有好轉的跡象,夏琛終于放下了心中的執(zhí)念。
值得高興的是,殷影終于用她持之以恒的努力與付出,打動了夏琛。三個月前,夏琛和殷影在美國拉斯維加斯領證了,并且決定長期待在國外。
藍萱的父親藍震廷因為藍萱和藍菲兒的事情,悲痛萬分。大女兒住院昏迷,生死未卜;小女兒卻早監(jiān)獄里服刑,他辛勞半生,卻換得這樣的慘淡局面,情緒一度十分消極。慶幸的是,藍萱當年在昏迷中生下了寶兒,平日里照顧逗樂外孫,這才得以打發(fā)時間、心情也逐漸變好。
藍萱靜靜地聽著容瑾說著這三年發(fā)生的這一切,關切地問道:“那你呢?這三年里過得好不好?”
“如果我說,你昏迷后的每一天,我就沒有真正的笑過,你信么?”天知道,他是怎么熬過這三年的。
藍萱眸光微閃:“你總說我傻,可你明明才是最傻的人……”
容瑾卻是淡淡一笑,握住藍萱的手,扣住她的手指:“你值得我等,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藍萱抿了抿唇,道:“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兩人相對一笑,喜極而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