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萱卻是一陣苦笑:“也許你會不相信,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放下過我們兩家人的仇恨。我和容瑾,從始至終都是不可能的。當初我待在他身邊的理由,你也是知道的。”
藍萱的目光漸漸變得有些迷離,將最近發(fā)生的一些事情都告知藍菲兒,但隱瞞了她肚子里懷有容瑾骨肉的事實。
別說是藍菲兒,恐怕是爸爸知道了,也不會讓她留下這個孩子的……
藍菲兒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隨后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那我們也算是難姐難妹了。那你現(xiàn)在就在那家大排檔里做服務(wù)員咯?”
藍萱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微微抿抿唇,最后點了點頭。
她公司里有嚴格的規(guī)章制度,不能在外面接私活或者找兼職。不是信不過藍菲兒,可她晚上來大排檔兼職做服務(wù)員的事情少一個人知道,多一分安全。
一想到這里,藍萱的心中多了幾分煩悶,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依舊平坦的腹部。如果不是為了寶寶的奶粉錢,她何必這么拼呢?
神奇的是,藍菲兒似乎看出了藍萱缺錢的心思,作出一副神秘兮兮地樣子,告訴她明天跟她去一個地方,那里可以賺快錢,工作輕松來錢又快,保證不出五天就能賺到在大排檔做服務(wù)員的工資!
藍萱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她,警惕地問道:“還有這樣的辦法?事先說好,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干……”
“姐,你放心吧,我不會害你的!其實過去的一些事情我也有些釋懷了。既然媽媽已經(jīng)不在了,爸爸還在醫(yī)院里治療,我也就只有你這么一個姐姐,上天讓我們在溪市再次相遇,那我們就應(yīng)該好好珍惜我們之間的姐妹情誼,好扶持彼此,而不是互相怨恨。”
藍菲兒的話聽起來十分真誠,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也多了一分澄澈。
一股暖流在藍萱的心頭涌過,這是她們重逢后,藍菲兒頭一次喊她姐姐。也許藍菲兒還沒有完全想通過去的事情,可她已經(jīng)有放下過去的恩怨的念頭。
既然藍菲兒向她示好,藍萱又怎么會執(zhí)著,她笑著點點頭,握住她的手,手中涌來的溫度令得她心神舒暢。
兩人一起吃完宵夜,便分道揚鑣。
翌日
藍萱按照約定的時間先來到藍菲兒的住處。藍菲兒居住在城中村,屋內(nèi)有些凌亂,衣柜里掛著各種性感露骨的裙子。
藍菲兒從衣櫥中挑選了一件寶藍色帶水鉆的露背修身長裙讓藍萱換上。
望著全身鏡中凹凸有致的身材,和幾乎全部裸露在外的美背,裙擺是側(cè)邊開叉到大腿處,隨意地走動兩步,就很容易露出她的底褲。藍萱不由得微微蹙眉:“菲兒,我一定要穿這件衣服么?”
“不喜歡嗎?我覺得這件衣服特別顯姐姐的氣質(zhì)呢!”藍菲兒卻很是滿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這……”藍萱依舊感到為難,雖然以前也穿過這種性格類型的裙子,但這一件的尺度是最大的,她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藍菲兒卻仿若未聞,拉住的藍萱將她按在梳妝鏡前,拿出粉刷一邊給她上妝,一邊絮絮說道:“俗話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今天我可是要帶姐姐見一個大客戶,這名額可是被搶破頭的,姐姐你必須得好好打扮打扮。雖然妹妹有心帶姐姐賺快錢,可這機會還是要自己把握的……”
藍萱自然明白藍菲兒話里話外的意思:我?guī)湍銧幦〉搅藙e人求而不得的機會,你不過是穿一件性感的裙子,很為難么?
果真這世界上沒有輕松能賺快錢的活,藍萱在心中感嘆,為了不讓藍菲兒為難,她只好硬著頭皮坐在椅子上,雙手輕輕撫摸自己的肚子,還好只有兩個月大,哪怕穿著這樣顯身材的衣服也看不出什么。
良久,藍菲兒這才幫藍萱化完妝。此刻的藍萱少了幾分清純,多了幾分嫵媚,如海藻般烏黑秀麗的長發(fā)配上那性感的烈焰紅唇,任哪個男人看了都想將她攬入懷中,一親芳澤。
藍萱心中也隱隱感覺有幾分不適,可此時的她,始終沒有懷疑藍菲兒的用心。
直到藍菲兒將藍萱帶到溪市大名鼎鼎的香閣,藍萱才知道藍菲兒口中的帶她賺快錢是什么意思。
走廊內(nèi)滿是烏煙瘴氣的喧囂,不時有幾名艷麗女郎從她身邊走過,帶著一股濃郁又低劣的香水味。
藍菲兒帶著藍萱走過一個又一個蜿蜒走廊,這才走進一間員工休息室。
藍萱照著鏡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著裝和濃重的妝容,她和剛剛遇到的那些女人又有什么不同?
她氣得渾身發(fā)抖,連聲音里也多了幾分顫抖,厲聲質(zhì)問道:“藍菲兒,原來你指得賺快錢,就是讓我來賣?!你為什么要拖我下水!”
“什么拖你下水這么難聽,你當初不就因為沒錢去不夜城賣么?雖然這個地方比不上不夜城,但是在不夜城賣是賣,在這里賣一樣也是賣呀!”藍菲兒收起了那如曇花一現(xiàn)的溫柔,恢復了第一晚初見時冷冰冰的神色,不以為然地說道。
藍萱沒想到,如此令人不齒的行為,她卻說得這么輕巧。好像你在別處丟過小錢,在這里也丟了一點小錢,那么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她惱怒地舉起手,狠狠地甩了藍菲兒一巴掌,胸口因為激動起伏得厲害:“你明明知道當初我去賣身的理由的!”如果不是為了爸爸的病,她怎么會輕賤自己?沒錯,她現(xiàn)在也很缺錢,但是相信通過她白天認真工作再加上夜間兼職賺來的錢,自己平時再省點開銷,寶寶的奶粉錢還是能賺到的。
藍萱氣得轉(zhuǎn)身就走,就在她即將推開門邁出這個房間的時候,藍菲兒卻在她身后哇地哭了起來。
“你走吧,你走好了!大不了我被張經(jīng)理臭罵一頓,扣一個月的工資,然后喝西北風好了!反正我媽走了,爸也病著,沒人疼沒人愛!”
藍萱最后停下了腳步,回頭問她:“他憑什么扣你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