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助理撇了撇嘴,最后還是默默地退了出去,不打擾容瑾和藍萱的二人相處。
“容瑾,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有些事情我從來都沒和你說過,現在告訴你,好不好?你第一次出現在我家別墅門口的時候臟兮兮的,我和妹妹還以為是哪個流浪漢呢,可再仔細一瞧,明明就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那時候,你全身都是臟臟的,可是你那一雙五黑如墨的眸子卻亮得發光,里面似乎有著我無法捉摸的秘密……”藍萱重新握住容瑾的手,她似乎是想起曾經的美好,嘴角微微上揚。
如果可以提前預知她與他發生的這些故事,她寧愿當初不曾相遇。
“后來,我請了家庭醫生來給你看病,又讓傭人們帶你去洗澡,當你煥然一新的出現在我面前,我那時候就在想,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男子,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讓人忍不住靠近……”
“自那一刻起,我的目光只想追隨著你,此后,再也容不下任何男人。你說,這算不算是一見鐘情?”
藍萱就這樣守在容瑾的床畔前,默默地坐了許久,陪伴著他說了很多她和他發生的故事。時間一點一滴逝去,窗外的天色漸漸昏暗,藍萱從椅子上站起來,打算出去打一盆溫水給容瑾擦拭下手。
可她剛轉過身去,便看到從門外走進來的莫曉曼,只是她那張還算好看的臉卻沒有蘊藏絲毫的悲慟。
藍萱氣得肩膀一陣抖動,憤憤不平地說道:“原來你還有良心啊,還以為你不會來看容瑾了呢!”
莫曉曼的眼神中反而閃爍著一絲委屈,噘著嘴十分傲慢地說:“容瑾出車禍不關我的事,當時他剛從我這里離開不久,我哪里會想到發生意外!”
藍萱沒想到,莫曉曼竟然是這樣的態度。見到自己的初戀情人躺在床上沒一句關心的話,上來就是推卸責任!容瑾當初怎么會喜歡上她這個冷血無情的女人,難道真的眼瞎?
“他做事向來謹慎,車技向來就很好。怎么會出車禍呢?我看,肯定是你用了什么言語刺激他,不然他根本不會有事!莫曉曼,你究竟對他說了什么,你這次回來又有什么目的?”見她如此冷靜,藍萱的心地生氣一絲疑慮。既然她四年前突然離開,這時候又突然回來,一定有著別的目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藍萱戳中,莫曉曼的眸子里隱隱閃過一絲慌張,卻很快恢復了冷靜,不以為然地說:“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在外面漂泊太久了,想回家了,想容瑾了,所以就回來了咯。”
她走到藍萱面前,嘴角勾起一絲嘲諷,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對她說:“對,容瑾這次出車禍的確不是意外,有一個人得負責任,那就是你!”
“我?你發什么瘋?”藍萱的眸子不由得睜大,惱怒地瞪著她。
“容瑾離開我家時,其實是打算去找你的!你知道的,他外冷內熱。他說他已經玩膩你了,不想再跟你耍下去了,所以決定回去和你說清楚。而我,才是他真正愛的人。既然已經做了選擇和決定,他跟不想再糾纏下去了。他就這樣揣著心事去找你,沒想到在路上發生的車禍!”
莫曉曼將雙手按在藍萱的肩膀上,她很是用力,恨不得將自己的爪子印在她的肩膀上。她的臉上沒有以往對著容瑾溫柔的神色,那大大的眼眸閃爍一絲陰厲,看起來很是嚇人。
藍萱的腦子卻是瞬間的空白,好不容易凝起來的信心,再一次瓦解了。是啊,容瑾已經好久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更別說見面。這些日子,她對他不聞不問,他對她不理不睬,的確證實了莫曉曼的說辭。
腿一軟,她整個人直接跌坐在椅子上。心臟撲通撲通跳得極快,眼神渙散的望著前方,耳畔不斷響起莫曉曼剛剛說的話:容瑾已經做了決定,不想再和她糾纏下去了。
可她心底卻是涌現著濃濃的不甘心,做著垂死掙扎:“怎么會這樣……可是他和他的助理說,不管他以后發生什么事情,都會一直承擔我父親所有治療的費用,如果他不喜歡我了,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容瑾是個好男人,看在你陪了他這么久的份上,愿意花錢醫治好你的父親,有什么奇怪的嗎?這樣,也好彌補他對你的愧疚!”莫曉曼淡然地回應道,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所以,她真的徹底輸了嗎?
容瑾重新喜歡上了莫曉曼,所以就決定把她一腳踹開?甚至還幫她爸爸安排了后續治療,是想要她感激戴德么?
不,這不是真的!
藍萱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莫曉曼說得這一切都好像是真的,可是她表現得太冷靜了。就像是之前打好腹稿的。
容瑾如果真的要和她有個了斷,壓根不會選擇跟她見面,也許只會發一條和她結束的短信,就像當初一眼,他什么也沒說,便默默地將藍氏集團吞并。
他又何必大費周章地專程跑一趟,既然他已經決定了,他的心神絕不會亂,更不可能會車禍!
冷靜下來之后,藍萱抬起眸,冷然道:“莫曉曼,別以為容瑾現在暈了,你就可以胡說八道!我就會相信你!”
“我沒胡說,這是容瑾親口和我說的。其實我回來以后,容瑾是怎么對你的,又是怎么對我的,你應該心里很明白很清楚。事實勝于雄辯,這一次,你們足足冷戰了半個月,沒有聯系過一次。而他,則是夜夜在我那里留宿,你覺得你們還有可能和好嗎?”莫曉曼傲慢地抬起下巴看著她,臉上是絲毫不掩飾的得意與張狂。
“更何況,容瑾他以前本來就是我的男朋友。當年不是他父親阻攔,我和他早就結婚了,說不定現在我們已經兒女雙全,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哪有你什么事兒!藍萱啊藍萱,有些東西,它本就不屬于你。你死拽著它,也是會從你手上流掉的。”
莫曉曼越說越囂張,快步走近容瑾的床位,雙手往前一撐,大力地將藍萱推到一旁的墻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