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容永康不悅地皺起眉,他怒喝道:“胡鬧!我家美熙怎么可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從那么高的扶動電梯上摔下來,若不是他女兒命大,恐怕已經去見閻王爺了。
“對,這說起來的確很荒謬。可是,美熙妹妹畢竟才二十歲出頭,極容易受人蠱惑……”藍萱淡淡地說道,眼神卻直勾勾地看向藜洛心。
藜洛心的臉此時已是煞白一片,她微微抖動著嘴唇:“藍萱,你別在這里妖言惑眾。為了洗脫自己的罪名,竟然把臟水往我身上潑,你好惡毒呀!”
她越想越氣,本能地走上前想打爛藍萱那張臭嘴,盡在那里挑撥離間。
容瑾順勢將藍萱拉到自己的身后,冷若冰霜地瞪著藜洛心,趁著聲道:“你敢在這里動手打人試試?”
藜洛心不得不退到一邊,勸自己冷靜些,單憑藍萱和容瑾的一面之詞,是無法證明是她做的。哪怕是在視頻中,也沒有拍攝到她推了容美熙一把。
“藜洛心,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除了我剛剛播放的這一段監控錄像,我還請來了事發當日的目擊證人。”容瑾淡然,隨即拍了拍手。
隨著掌聲落下,一個瘦削的男生走進病房,眼神里有著一絲膽怯。
“把你那天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不得有半句隱瞞或撒謊。”
男生點了點頭,緩緩道來:“我是西餐廳隔壁火鍋店的服務生,那天下午兩點我送客人從店里走出來,看到有三個女生在電梯口起了爭執。”
“三個女生,她們在現場嗎?”容瑾問道。
服務生點了點頭,伸出手指了指藍萱、藜洛心和容美熙三人。藍萱的眼眸閃過一抹驚訝與感動,沒想到容瑾竟然替她找到了證人!
“好,繼續說下去。”
“因為這三位小姐長得都挺好看的,我就忍不住躲在餐廳門后多看了幾眼。容小姐和藜小姐擋在電梯口堵住藍小姐的去路,然后她們起了爭執,后來藍小姐轉身想要離開,估計是不想和她們吵下去了。”
服務員緩緩說道,抬頭看了一眼在病床上的容美熙。
“誰知道容小姐又上前去撲打藍小姐,藍小姐就推開容小姐,最后容小姐卻撞到了黎小姐的身上,身子也站穩了,卻不知道最后為什么從臺階上摔了下去……”
大家聽著服務員的話,臉色紛紛沉了下去,容瑾再次開口:“這個服務員剛剛并沒有看到視頻,說出來的話卻和視頻里播放出來的內容基本吻合。事情到了這一步,藜洛心,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藜洛心扯著嗓門,不服氣地辯解道:“誰知道是不是你為了給藍萱開罪提前安排好的,隨便拉個人過來就能當做人證嗎?”
“是啊是啊,怎么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能來當證人,我家囡囡絕對不會傷害美熙丫頭的。”藜母幫腔地說道。
服務生立馬舉起手,指天發誓道:“我絕對沒有撒謊,如果我胡說八道一句,我出門被車撞死,這些都是我親眼看到的。”
“其實我工作的這家連鎖火鍋店,藜家也有入股,照理,我應該幫著藜小姐您;可我聽容總說,藍小姐因為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會被誣陷坐牢,她還那么年輕,不應該遭受這些無妄之災……”
“好了,不用說了!”一直沒說話的容永富忽然開口,“阿康,你現在應該清楚,究竟是誰傷了美熙。”
容永康神色凜然,來到容美熙的床畔,一雙眼睛里充滿了熊熊怒火。
容美熙早就被容瑾這一番陣仗嚇得臉色慘白,連手也不自覺在發抖,哆嗦著嘴:“爸……”
看著她眼前這副心虛的模樣,容永康胸口劃過一抹悲慟,他太了解自己的女兒了,每次做了虧心事手就會跟著發抖。
“啪!”
一個巴掌重重地落在了容美熙的臉上,慘白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五個殷紅的手掌印,連她的嘴角都涔出一絲血來。
“爸……你為什么打我?”容美熙容美熙被這一巴掌打得暈頭轉向,哭哭戚戚地哀嚎了起來。
“我為什么打你?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情難道你不知道嗎?”容永康怒吼道!
“我沒錯!這一切都是藍萱的錯,要不是她勾引容瑾哥哥,我也不會這么做!”她父親從小到大沒大聲吼過她一句,這次竟然因為藍萱打她,她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一聽到她承認是自己誣陷了藍萱,容永康的火氣越發的上漲,沖她咆哮。
“我怎么會生出你這么個蠢鈍如豬的女兒,為了冤枉別人竟然拿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你有沒有想過,那么高的臺階摔下去,你的命很可能就沒了……如果你死了,我和***怎么活?我們倆只有你這么一個女兒!”
于秀見容永康又要揚起手打容美熙,在他身后吼道:“她身上有傷,不能再打她了。你要是再打她一下,我就死給你看!”
“你……真是慈母多敗兒!”容永康無奈地嘆了口氣,終于還是放下了自己的手,突然懷疑自己這么多年對容美熙的寵愛是不是錯了。
“這能全怪她嗎?她才二十歲,還沒進入社會,根本不知道人心的黑暗。要我看,就是藜洛心教唆的!”
于秀幽幽地說道,輕走著幾個步伐,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藜洛心面前。那一雙幽暗猩紅的眸子此刻冰冷犀利,如一把利劍般向藜洛心刺去。
越想越氣憤,于秀格外不甘心地賞了藜洛心兩個大大的耳摑。
“藜洛心,美熙從小和你一起長大,跟在你屁股后面喊你姐姐,你怎么舍得把她往火坑里推,你實在是太沒有良心了!”
藜母看到女兒被打,又心痛又驚慌:“于秀,現在事情還沒徹底弄明白,你怎么能動手打我家囡囡呢?”
于秀冷哼了一聲:“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人證物證聚在,就是你家藜洛心把她推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