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爸爸交醫藥費,她已經把自己為數不多的積蓄用光了。藍家的錢現在基本都攥在蔣麗梅的手里,可父親住院以來,她卻一分錢都不肯掏出來。
藍萱那一刻才明白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含義。
“我哪里有錢?藍家都被你這個賤人禍害完了!我告訴你,哪怕去賣身你也要把你爸爸的醫藥費給交了!”蔣麗梅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蔣麗梅并沒有感到絲毫愧疚,她嫁給藍震廷以來,一直體貼照顧他。可在他心里,自己永遠比不上他早死的前期。他的心思也基本上都留給了他那個寶貝女兒藍萱身上。而他們倆的孩子藍菲兒卻在小小年紀就送出國讀書,直到去年才回國。
也不知道這個死鬼有沒有偷偷藏了財產留給這個小賤人,如果藍震廷再也起不來,那她總要為自己和女兒的下半輩子考慮。
蔣麗梅在心中暗暗想道,她惡狠狠地放完話,覺得肚子有些餓,便拉著藍菲兒走出了醫院。
藍萱本就對蔣麗梅愿意付醫藥費沒抱多大希望,她蹲在病床前,握著她父親的手:“爸爸,都怪女兒不好,是我引狼入室,把你害成這樣。可你放心,女兒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病的!”
走出去病房,藍萱卻沒注意到一滴晶瑩的淚珠無聲地從藍震廷的眼角緩緩滑落。
副院長辦公室
“藍小姐,***媽的醫藥費、住院費你可不能再拖咯!”張副院長笑瞇瞇地說道,看起來格外和善。
“院長伯伯,我手頭上沒錢,可不可以寬限我幾天?”藍萱哀求道。
一聽到要拖欠,張副院長立馬收起笑臉:“藍萱,不是伯伯我逼你,只是我能力有限,人微言輕。而且醫院畢竟不是福利院、慈善機構之流,該交的錢可一分都不能拖啊!”
藍萱咬了咬嘴唇,忿忿不平地說:“張副院長你和我爸爸相識多年,又是看著我長大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如今我家出了變故,你怎么能不念一點舊情,翻臉不認人呢?”
“藍萱,你這話就說得就過分了!你張伯伯我就是顧念舊情,所以才收留你重病的爸爸!不然,你以為這江城還有哪家醫院愿意收留他?”張副院長皺著眉,臉拉得又臭又長。
“我知道了,我回去會盡快籌錢……”
“藍萱,做人可得言而有信!三天后是最后的截止日期,你再不交錢,我只能把你爸爸‘請’出去了!”
藍萱扶著腦袋、雙腿發軟顫顫巍巍地走出副院長辦公室。
她突然覺得腦袋很漲很疼,仿佛一堆雜亂無章的野草統統填塞進了她的腦子,擾亂著她的思緒。
她不是沒嘗試過借錢,可樹倒猢猻散,人倒眾人推。在藍氏集團倒閉后,曾經那些巴結他們家的狗腿子一個人影都見不著了!
藍萱急得窩火,她究竟要去哪里弄這筆錢?
她只好硬著頭皮給桐姨撥打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了。
“桐姨,是我,藍萱。昨天晚上……”
“是你啊!”桐姨聽出藍萱的聲音后,聲音立馬沉了幾分,冷冷地說,“昨晚的事情你不用提了,你被炒了,以后不用來上班了!”
藍萱急得都快掉眼淚,她絕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她以前是最看不起這些做舞女、做“公主”的人,用身體去取悅男人,實在是最下等的手段。
可現在她卻終于意識到,在貧窮面前,尊嚴真的一點也不重要。
“別!桐姨,你給我一次機會!昨晚是意外,我保證下次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