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拍了拍臥室門,立刻有一個護衛打開門探進頭,戒備的看著遇白,“你干嘛?”
“我要喝水!”遇白回答的理直氣壯。
大少吩咐看好她,沒說不讓她喝水。權衡一番,護衛不想得罪她,端了杯水隔著門遞給她。
“你進來!庇霭椎溃骸拔彝忍,起不了床!
護衛想了想,端著杯子進來,把水擱在床頭正要走,忽而聽到身后傳來細微的腳步聲響。
還沒回頭,玻璃杯子猛地拍在腦袋上,他兩眼發黑,一頭栽倒。
遇白動作必須要快,否則很容易被外面的人發現。
她三下五除二剝掉護衛衣服自己換上,然后把就剩了條底 褲的護衛塞進被子里,包的嚴嚴實實,乍一看還真看不出她金蟬脫殼了。
借著臥室里的凳子通過天窗爬出去,遇白個子高,護衛服有些寬松,但看起來也并不違和。
瞞不過楚晟庭院的耳目,但瞞過別人還是綽綽有余。
一路盡量避開人,匆匆趕到蘇浣所在的臥室,打開門,房內空無一人,遇白頓時傻眼。
她并不知道老夫人要見蘇浣。
小姐去哪兒了?遇白在屋里急的團團轉,小姐額頭受傷了,現在又不知所蹤,會不會被楚晟那個王八蛋帶走了?
但她現在身份敏 感,不能貿然出去找 小姐,而且莽撞的脾氣已經讓小姐和她都吃了虧。
到底要怎么辦?
遇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片刻之后決定找個地方躲起來,經觀其變。小姐第一次來楚家,楚晟應該不會輕舉妄動。
蘇浣換了件大方簡潔得純白色連衣裙,未施粉黛,跟在女傭身后出去。
剛一出去,蘇浣焦急問道:“我帶來的護衛呢?”
“我不知道。”女傭走在前面回答:“蘇小姐還是快點走,耽擱見面時間,老夫人會怪罪的。”
知道這女傭什么都不知道,蘇浣勉強壓著心里的擔憂跟在女傭后面,沒走幾分鐘就看見楚晟靠在車邊正在等她。
方才可怕的場景頓時涌向腦海,楚晟殘忍狠厲的眼神像夜修羅,蘇浣下意識攥緊垂在身側的拳頭,咬緊下唇渾身戒備。
楚晟正在抽煙,食指和中指間白色煙霧裊裊上升,朦朦朧朧間,男人陰沉的臉露出來。
瞥一眼蘇浣鮮血已經凝固的傷口,他聲音辨不出感情 色彩道:“上車!
香煙丟到地上腳尖捻滅,他自顧自坐進去。
蘇浣繞到另一邊坐上,直截了當的問:“小白呢?”
楚晟轉過頭,玩味的打量她一眼,悠悠回答:“你聽話,我就帶你去見她。”
丟下這句話,他直接轉頭看向窗外,不管蘇浣再問什么都只聽不答。
車子沒有直接去老夫人所在庭院,而是先把她帶到一處化妝沙龍。
楚晟不知道和造型師交代了什么,后者立即麻利的領著蘇浣進去,先把臉上的血污擦干凈,簡單包扎之后用化妝品對額頭傷口進行大面積遮蓋。
化妝室化妝技術異常高超,畫完妝蘇浣額頭的傷口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
重新坐回車內,楚晟扭頭看蘇浣一眼,眼底閃過一抹驚艷。
這女人很漂亮。
之前因為他心情不好加上蘇浣差點被楚恒**的消息,讓他看這個女人橫豎不順眼,現在稍加打扮再細細一品,確實是難得美色,這種姿色楚家幾乎找不出第二個。
驚艷歸驚艷,楚晟卻不會因為一個女人的皮囊對這個女人感興趣。
蘇浣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寡淡無味,沒意思。
車子很快抵達老夫人住處,楚晟率先下來,蘇浣緊隨其后。
傭人進去報備,蘇浣站在楚晟身邊,腰板挺得筆直。
不管她有多不想參與聯姻,多討厭楚晟,多不想參合楚家的事,但走到現在這一步,她不能再退縮。
她不是一個人,她代表的是身后的蘇家!無論如何,不能讓楚家人小瞧了蘇家!
深吸一口氣,蘇浣調整心跳,眼神堅定。
傭人出來,微微彎腰恭敬道:“大少,少夫人,老夫人請你們進去。”
跟在楚晟身后進去,蘇浣看到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婦人。
老婦人年紀應該和蘇老夫人差不了多少,頭發花白,眼梢有不少魚尾紋,但衣著樸素,看起來和藹可親又端莊大方,是當家主母的模樣。
“媽!背山幸宦暎嚼戏蛉耸诌。
見到楚晟,老夫人嗔怒的瞪他一眼,“你這孩子,蘇丫頭來了也不帶人過來看看!”
她收到傭人消息說大少和未婚妻在吵架,還氣勢洶洶的不知道把未婚妻帶去哪兒。兩家是聯姻,楚家還有很多需要蘇家照拂的地方,老夫人看東西比楚晟遠,所以知道蘇家暫時惹不得。
而且還聽說未婚妻大吵大鬧的罵她兒子,本以為是個潑辣的主兒,沒想到一見面竟然這么端莊溫婉。
淡雅的氣質裝不出來,所以老夫人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兒媳婦。
“小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哪兒有隔夜的氣。有什么事不能坐下來說說,何必要大吵大鬧?”老夫人以過來人的身份教他們,指責楚晟道:“楚晟,你說說你,蘇丫頭這么好一孩子,你鬧什么氣?”
“我可不敢。”楚晟語氣涼薄。
“夫妻間相處最重要的就是相互理解,換位思考!崩戏蛉丝聪蛱K浣的目光笑盈盈的,“浣浣,你說是不是?”
她對蘇浣真是喜歡的緊,性子看起來就安靜溫和,話不多也好拿捏,大家族最忌諱腦袋機靈有自己想法的人。
見自己母親挺待見蘇浣,楚晟不屑冷哼一聲,“那可不一定!
“楚晟!”老夫人低喝一聲,要打他,卻又舍不得,只好道:“浣浣這孩子大方端莊,你有什么不滿意的你說說?!”
“無趣。”楚晟言簡意賅。
他最討厭無趣的人,漂亮是漂亮,但話少的像個啞巴。他另一半的擇偶標準蘇浣連皮毛都夠不上。
死氣沉沉沒有生機,要不是因為他需要蘇家扶持,才不會同意和這么個人結婚。
雖然從小知道他另一半由不得自己選擇,但娶個這么漂亮的花瓶回家,倒也不礙他眼。
“你這孩子!”老夫人拗不過自己的兒子,只好轉頭勸蘇浣,“浣浣,來楚家可還習慣嗎?”
“多謝老夫人關心,習慣。”蘇浣回答的不卑不亢,只字不提被凌虐的事。
聞言,楚晟懶懶翻個白眼,又下一個定論:膽小怯懦。
“叫什么老夫人!崩戏蛉诵χ呐奶K浣的手,“還有三個月你們就要結婚啦,要不在這之前先改口,叫我媽媽如何?”
媽媽——
蘇浣抬頭,杏眸看著老夫人的臉。
嘴唇囁嚅幾番,叫了老夫人媽媽就相當于認同以后就是楚晟的妻子,蘇浣發現,除了紀雍塵,她誰都接受不了。
見蘇浣不說話,氣氛陷入尷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