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冰卻仍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兒子就應該有擔當會心疼娘親,他若是在累著你,我就把他抓出來。”
梅開芍笑了笑,閉著眼靠在慕容寒冰的懷里,打起了盹。
慕容寒冰心疼的看著已經消瘦了不少的小女人,好不容易養胖了些,此時又是全都被兒子給累沒了么?
梅開芍已經進入了夢鄉,卻仍是喃喃自語般的說著囈語,“慕容寒冰,若我長的如同那村婦一般的妖物,你會不會嫌棄我?會不會不要我?”
慕容寒冰聞言將懷里的女人攬的更緊了,似是在回答梅開芍的話,又似是在自言自語,“怎么會呢?怎么會不要你呢?不會的!”慕容寒冰愛憐的摩挲著梅開芍光滑的臉頰,“我一定會讓你平安誕下麟兒。”
梅開芍一早醒來,慕容寒冰已經不見了蹤影,暗一突然出現在梅開芍身邊,待梅開芍用完餐才規規矩矩的稟報道,“王妃,殿下今早已經出發去雪山取雪果了,梅家已經有了大動作,陛下讓我告訴您小心梅家,殿下將暗衛全都留下來任您調遣。”
梅開芍無精打采的點點頭,“知道了,你下去吧。”梅開芍拖著自己的肚子站了起來,打了個哈欠,正打算在睡個回籠覺,小丫鬟急匆匆的跑進來稟報:“王妃娘娘,王妃娘娘。”梅開芍并未說話,身旁的大丫鬟訓斥道,“什么事這么慌慌張張的,不知道王妃懷著身孕么?”小丫鬟委委屈屈的聽著訓斥,臉上著急的表情卻未褪去。
梅開芍擺了擺手,“你別說她了,外面發生什么了?”
小丫鬟愣了片刻,她沒想到王妃娘娘竟然是這樣的平易近人,頓時熱淚盈眶,“王妃娘娘,門外有個夫人說是您的母親,侍衛攔著要進來稟報,那夫人卻非說侍衛有眼不識泰山,要請王妃打殺了他!”小丫鬟與那小侍衛是同鄉,兩人早已情投意合私定了終生,此時,聽到小侍衛要被人打殺自是心急不已,不然也不會偷偷的跑進了王妃的院子。
梅開芍此時正是困意來襲,聽聞一個潑婦來王府搗亂無味之極,隨意擺了擺手,“一個潑婦而已,趕走便是。”
她哪有娘親,她娘親大白天的也爬不上來。突然,梅開芍回想起暗一早上說的那番話,蘇家現如今并不安分,至于為什么不安分么?無非是現在皇帝病好了,大皇子蹤信全無,全朝上下只有慕容寒冰得勢,便迫不及待的過來抱大腿了。
沒錯,門口的那個潑婦便是梅府的蘇氏。
梅開芍撇了撇嘴,攔住了小丫鬟,“你去請那位夫人進來。
”小丫鬟頓時僵在了原地,“那那王妃,那個侍衛怎么辦?”梅開芍皺了眉,“什么侍衛?”她怎么不知道這事兒還跟王府的侍衛有關。
小丫鬟急了,帶著哭腔道,“王妃娘娘,就是那位攔著那位夫人的侍衛呀?那位夫人說是要王妃您將他打殺了的。”
梅開芍頓時哭笑不得,這人命又不是蘿卜白菜,哪能說著就將人給殺了的?“沒事,這么盡忠職守的侍衛正是我們王府需要的,你去把那位夫人請進來就是了。”
小丫鬟這才破涕而笑,興高采烈的奔向了大門,又聽身旁的大丫鬟彩禾嘟囔道,“一點穩重勁兒都沒有!”
不多會,人還未到,一道另人生厭的聲音便傳來了。
“開芍果然是有福氣的人,看這肚子冒著尖,一定是個兒子。”蘇氏一進來便是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彩禾厭惡的撇了撇嘴,大聲呵斥道,“什么人,見了王妃不懂的行禮?”
蘇氏看著梅開芍面無表情的側臉,訕訕干笑了兩聲,忙俯身行禮:“王妃千歲千歲千歲歲。”
梅開芍不理不睬,蘇氏只能蹲在原地,又說了句:“給王妃娘娘請安。”
梅開芍這才抬起了眼皮,故作驚訝地看著蘇氏道,“侍衛稟報說門外有個潑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梅夫人啊?”
蘇氏臉色窘的發紅,卻也不惱,卑微的俯低身子:“正是小婦人。”
梅開芍噗嗤一笑,纖細的指尖指向蘇氏眼角細微的魚尾紋道:“梅夫人的心還真是年輕,這皺紋都爬上了臉怎的還是這般自稱。”
蘇氏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可是為了自己的女兒為了榮華,她必須忍,頭埋得更低了,以此來掩蓋臉上陰鶩的表情。
梅開芍哪有不知這么給蘇氏吃癟,蘇氏自然不痛快,她并不打算現在就與蘇氏撕破臉:“瞧我這腦子,真是懷孕了以后這反應都遲鈍了不少,梅夫人快快請起。”
蘇氏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多謝王妃。”她的腿已經麻了,站起來打了一個釀蹌,多虧了彩禾及時扶住才沒有出洋相。
隨后,蘇氏東拉西扯了一一大堆,左不過的意思就是,王妃的身后只有站了一個家族才有底氣,這樣以后王爺有了側妃什么的才不會被人壓人一頭,她和梅家也不是打碎骨頭連著筋,榮辱共進,幫梅家也是幫她自己,翻來覆去說的梅開芍頭疼,只好以自己乏了這才打發走了蘇氏,事后,梅開芍讓彩禾送蘇氏出去。
彩禾回來后對梅開芍佩服不已,“王妃,果然沒有說錯,那蘇氏果然想要收買我,這是她給的。”說著拿出一只金光閃閃的簪子,簪子上的蝴蝶栩栩如生,琉璃寶石閃著耀眼的光芒,梅開芍只是掃了一眼,發現彩禾眼里沒有一點對簪子的不舍,果然是慕容寒冰親自選的人,品行都是極好的,對著彩禾滿意的點點頭,“既然是人家給你的,你收著便是。”
彩禾謝了恩,“王妃,那我們下一步怎么辦?”
梅開芍揉了揉眼睛,“睡覺。”彩禾噗嗤差點樂出聲,趕緊伺候著她睡下。
不出梅開芍所料,第二天一大早邊傳出了梅府與寒王府重修于好的消息,梅府也是門庭若市的人來人往,梅開芍嘲諷的笑笑,不過是一個消息便讓這些人熱鬧成這個樣子,可想而知,慕容寒冰在整個朝廷里的影響力。
慕容寒冰!有些日子沒見到了啊,梅開芍看著空蕩蕩地房間,突然就不想睡覺了,來來回回的繞著桌子走了幾圈后,她決定給自己找幾件事做,不然滿腦子滿心里都是慕容寒冰。
梅開芍嘆了口氣,想起前幾日推了的安陽郡主的宴會,今日正好閑的無聊,去看個熱鬧以解乏悶,招呼了彩禾替自己梳了頭,著了衣,“走吧,咱去看看熱鬧!”
彩禾不贊同的看著梅開芍,“王妃,您現在懷著身子,參加宴會又吵又鬧的會不會不妥?”梅開芍翻了個白眼,“沒事啦,你去著人安排馬車,咱們現在趕去還來的及。”彩禾嘆了口氣,只好從命。
安陽郡主大老遠便看到了大著肚子的梅開芍,笑的燦爛,翠如靈鳥般悅耳的聲音便傳入了梅開芍的耳朵,“上次不是說不來了么?你身子不方便。”
梅開芍看著自來熟的安陽郡主還未說話,安陽卻又接著道:“不過你今天來真的讓我這小聚會大放異彩。”安陽親切的挽著梅開芍的手臂。
梅開芍卻也不知道該和安陽說什么?上次的聚會,安陽還和幾個閨閣小姐們說著自己陷害姐妹的壞話,此時,又與自己故作親密,不過也是趨于慕容寒冰的權勢,梅開芍不愿與他們假模假樣的談笑風生,便也不與她們攀扯,只是微笑應對所有人的討好。
那邊梅太顏姍姍來遲的給梅開芍請了安,親密的叫了聲姐姐,“姐姐,今日要來怎么沒和妹妹說呢?妹妹也可和姐姐結伴同行。”
梅開芍笑看著梅太顏自導自演的姐妹情深的戲,突然開口:“喲,妹妹這可是第一次叫姐姐呢!”一句話將梅太顏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原來這梅家的二小姐是個不尊長姐的。
聽著周圍人的嘲諷,梅太顏恨不得挖個地縫鉆進去,跺了下腳,人跑遠了,安陽郡主看著梅太顏的背影若有所思,心中已經有了一番考量,又和梅開芍恭維了幾句,便張羅其他人去了。
梅開芍逛了逛,無非是幾個閨秀演幾個曲兒跳幾只舞罷了,最期待的梅太顏卻并未上臺,梅開芍覺得實在沒勁,便帶著彩禾等人悄悄的退離了宴會,卻不想那蘇氏竟然守在馬車旁,看梅開芍來了立馬迎了上去。
“參見王妃。”還不等梅開芍恩準,人就自己站了起來,看來為了自己的女兒,蘇氏也是急了。
“王妃,娘娘,太顏可是您的親妹妹,您不提攜她,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落了她的面子呢?”
梅開芍冷笑一聲,“她有當我是她的姐姐么?”聽著梅開芍冰冷的話,蘇氏知道,梅開芍絕不會放過太顏,有些狗急跳墻的威脅道:“王妃娘娘,您別忘了,梅魂軍也在我的手里,你若是想在王府長久的風光,最好對太顏好點兒!”
梅開芍冷笑起來,并未答話,上前一把推開擋在車前的蘇氏,在彩禾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馬車骨碌碌的走了,蘇氏看著遠去的馬車恨的牙癢癢的,攥緊的拳頭,指甲已經刺入肉里,卻絲毫感受不到半點疼痛,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無義了!只要有梅魂軍在手,我不信不能給太顏找到一個如意的夫君。
梅開芍并沒有回王府反而直接去了梅府,梅府照以前蕭瑟不少,仆人少之又少,她那個便宜的爹也不過是個聲色犬馬的東西,除了貪慕女色也就只會敗家了,看著這院落衰敗成這樣,每多看一分,梅開芍的臉便冷了一分,這是她母親生前的產業,卻被她那個便宜爹毀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