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的搖了搖頭。
可憐的孩子吆。
竟然想和深不可測的某殿下斗,這不是找著挨虐呢嗎。
“皇上應(yīng)該不會在近期內(nèi)給七殿下準(zhǔn)備選妃才對。”等到走遠(yuǎn)之后,梅開芍聲音小小的說著。
慕容寒冰低眸掃了她一眼,一向清冷的嗓音里帶著淡淡的笑意:“我知道。”
梅開芍:
“就是因?yàn)橹溃圆拍苣眠@件事不斷的。”慕容寒冰低沉的嗓音響在耳邊。
梅開芍更加確信,和誰斗都不能和某殿下斗。
他腹黑的程度已經(jīng)達(dá)到一定的界限了!
“攙著王妃下去。”就在梅開芍想要好好腹誹腹誹這個(gè)表面上道義貿(mào)然的男人時(shí),他那低沉的嗓音又在耳邊響了起來。
梅開芍挑了下好看的眉頭,也沒有細(xì)想,便隨口問了一句:“你呢?去哪?”
抱著總比被人摻著舒服多,如果她沒有猜錯(cuò)的話,她的鞋子里一定是進(jìn)了什么蟲子。
慕容寒冰手指一頓,呼出來的熱氣隔著喜帕吹在她的臉上:“我還要陪父皇多喝幾杯,還有諸位大臣。”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狹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笑意:“你放心,我會準(zhǔn)時(shí)去洞房的。”
梅開芍:
誰問你這個(gè)了!
“王妃,我們走。”一旁的人不知道兩個(gè)主子在說什么,但是慕容寒冰的話是沒人敢不聽的。
梅開芍從慕容寒冰的懷里下來,就被兩人挽住了胳膊,一條紅綾布遞到她手中,蓋著一條喜帕,梅開芍也分不清楚東南西北,只把身子的重量全部都移在左腳上,隨著宮女們進(jìn)了廣寒宮。
一開始的時(shí)候,宮殿里還有人伺候,到了后來,夜越深,宮殿里越冷清。
尤其是貼著大紅喜紙的寢宮,更是沒有幾個(gè)下人。
倒也不是故意冷落葉開芍,只不過廣寒宮就是如此,不像別的宮殿,宮女太監(jiān)成群。
這里除了美少年就是幾個(gè)升龍見首不見尾的暗影,都不適合進(jìn)來伺候,只在殿外守著。
梅開芍在黑暗中靜坐了一會兒,外面的動靜還是很大,她推測著三殿下應(yīng)該不會這么快就回來,干脆把頭上的西帕摘了,雕花檀木的圓桌上點(diǎn)著兩根龍鳳紅油燈,燈芯燒的正旺,桌上擺著幾盤甜點(diǎn),還有一些栗子和大棗,當(dāng)然,最最少不了的就是酒。
梅開芍踱步走過去,先替自己倒了杯酒,暖了暖身子,然后捏了一塊桂花糕放在嘴里,然后打開酒壺,把鞋子拿掉,將酒灑在了自己的玉白的腳上,她的足形很漂亮,大概是沒有束過腳的原因,沒有一絲扭曲,指甲圓潤,白的透明。
不一會,就有小小的蟲從她的腳心爬了出來,胖胖的身子像是被喂飽肚子。
梅開芍看著那蟲子,雙眸微瞇,看來蘇氏母女還是沒有死心。
呵,她們還真當(dāng)她是軟柿子隨便揉捏的?
梅開芍伸手把手中的酒壺放在了桌上,剛剛把外衫脫掉,準(zhǔn)備好好睡一覺,然而距離龍榻還有幾步遠(yuǎn)的時(shí)候,卻聽到咔嚓一下,門被打開的聲音,梅開芍回身僵住。
他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開門的人顯然也沒料到一進(jìn)門竟然是這樣的景致,手指停在了門把上。
慕容寒冰穿著一身如火般紅焰的喜袍,不急不緩走進(jìn)來,筆挺如刀裁,身體高挑修長
“我”梅開芍話還沒說完,便被人橫腰抱起。他竟已來到她的身邊,抱著她往軟榻走了過去。
他身上的酒味非常濃,伴隨著冷冽的氣息滲進(jìn)了她的呼吸里。
梅開芍正要推開他,慕容寒冰已經(jīng)一只手撐在她腦袋邊,坐了起來,低頭看著她,狹長的眸子里帶著酒氣的微醺,好看的不得了。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梅開芍心臟猛的漏跳了一拍。
他兩手撐在她的兩側(cè),就在她身體上方。
那雙漆黑的眼睛里,有淡淡的璀璨光芒,挺拔筆直的鼻梁下,薄唇輕啟:“你什么,嗯?”
男人原本清醇的男低音,此刻聽起來甕甕的有點(diǎn)沙啞,梅開芍猜測,他肯定是喝多了。
只是這樣的姿勢明顯是太過了,她身上每一顆細(xì)胞,仿佛都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而后微微的收縮著
他的手撐在她頭的兩側(cè),壓住了她的發(fā)絲,眼眸深幽卻不動作,微微漸漸受不了那樣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偏了偏頭
他看著她,突然用力地箍住她雙手。
而他手上的溫度得像冰,觸及暖軟的肌膚,教她冷得全身一顫。
他橫在她腰間的手臂越收越緊。
梅開芍全身都僵了,剛想把手抽回來,就聽他閉著眼,低沉的嗓音無意識低喃:“白雪乖一點(diǎn)”
梅開芍一怔,白雪?
難道是她上次看到的那個(gè)少女的名字?
原來三殿下一直喜歡的是她么?
梅開芍微微的彎了下薄唇,也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些煩躁。
也沒有說話,只安靜的聽著他的呼吸聲,也陷入了夢鄉(xiāng)。
看來她需要和三殿下好好商量一下,即便是協(xié)議也要約守三章,她可不想成為誰的替身,當(dāng)成他的替身
然而慕容寒冰卻早已經(jīng)睡著,就穿著他那件那件厚軟的西袍,安安安靜靜躺著。他睡覺的姿勢竟然十分老實(shí),筆直得像棵樹,雙手也垂直緊貼在身體兩側(cè)。因?yàn)檠劬o閉著,倒顯得眉目格外烏黑,氣質(zhì)卓絕,清貴不同常人。
梅開芍就這么靜靜的數(shù)著他的睫毛,藏在手片重新掩在長袖里,她所擔(dān)心的洞房花燭夜并沒有發(fā)生,這對誰來說都是件好事。
第二天,天還未亮,就有人來敲門。
梅開芍本來睡的就輕,一下子就醒了,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殿下?”
不動。
梅開芍只好伸手拍他的臉,“啪啪”輕響:“醒醒!”
終于有回應(yīng)了,那修長的眉頭微微蹙起。
梅開芍以為他要醒了。
“慕容寒冰?”梅開芍皺了下柳眉。
大概是太近了,某殿下總算是聽到了她的聲音,睫毛微顫,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終于也緩緩睜開。
梅開芍心想,這下他總該會起來了。
沒想到他睜開眼之后,立馬又合上,將頭埋在了他的長發(fā)里,緊緊抱著她,她越是掙扎他摟的越緊。
梅開芍甚至可以聽到他的心跳和呼吸的聲音
她輕輕挪了挪身子試圖推開他
“你你”
這不是兩人第一次這么親密,但是梅開芍緊張的縮了縮脖子,感覺有點(diǎn)口干舌燥,怯怯的抬起頭對上慕容寒冰深邃的眸子,瞬間心臟像是被什么擊中了一般撲通撲通亂跳個(gè)不停
他不是怎么,怎么梅開芍雙眼圓瞪,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別亂動。”慕容寒冰緊緊的抱著梅開芍壓低聲音靠近她的耳朵,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應(yīng)該知道男子在早上”
梅開芍這下確實(shí)沒有動,只僵硬著四肢。
誰知,慕容寒冰清冷的容顏沒有一絲的改變。
梅開芍咬了下淡色的薄唇,將臉偏了過去。
沒有想到的是,一向潔癖如冰的男人,竟會低下頭來。
這一點(diǎn)是梅開芍完全沒有預(yù)料到的,她身子一顫,立馬伸手將他重重的推開:“殿下,請自重,別忘了我們的契約。”
聽到這句話之后,慕容寒冰深沉的眸瞬間冷了下來,聲音里帶著淡淡的冰意:“我不知道契約里提過有管夫妻生活權(quán)利的內(nèi)容。”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梅開芍皺起了柳眉。
慕容寒冰一把將人的腰提過來,聲音冷冷:“做做樣子都不會,本王要你何用?”
原來是做戲啊,早說嘛,害得她心驚膽戰(zhàn)的。
梅開芍配合的伸手,十分配合的將自己送上去。
本來她以為慕容寒冰只不過隨便親親算了。
她再也笑不出來,只顧拼命來調(diào)整心跳,忍耐全身火燒一般的折磨。
像是起了一陣狂風(fēng),梅開芍雙眼迷蒙的樣子映在慕容寒冰眼里,更添魅惑。
他有些懊惱她在自己身上所造成影響。
再也控制不住,仿佛等待這一刻,隱忍了好幾個(gè)世紀(jì)。
“不要”梅開芍的臉上帶著一圈讓人心動的紅暈,拽著慕容寒冰衣衫的手因?yàn)樘^用力而顯得骨節(jié)分明,說出來的話,不像是拒絕,倒像是邀請。
砰,砰,砰!
外面的門響聲越來越大。
梅開芍回過神來,咬牙將人推開,低聲警告他:“殿下,你不覺得戲做得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