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法子好。”方媚兒立即附議,朝著其余三家小姐看了一眼:“各位姐姐覺得如何?”
那些個小姐早就巴不得能和皇子們單獨相處相處了,這樣的提議簡直就是戳進(jìn)了她們的心窩里,她們又怎么會反對,各個嬌羞淺笑著,紅了臉頰。
四皇子看了,一陣心癢,也擺著一副正義凌然的模樣,同意道:“法子確實不錯。”
“那我們就開始。”方媚兒興致頗高的讓丫鬟取來紙幣,然后先寫上皇子們的名字,拿到梅太顏面前:“太顏妹妹先抽。”
梅太顏看了一眼她的朝著左邊微撇的嘴,芊芊食指捏著長袖,抽出了一張白紙。
接下來,各家小姐也都抽了簽,抽到寫著哪位皇子名字的紙條,便和哪位皇子為一組。
最后剩下梅開芍的時候,她嘴里叼著茶杯,挑著柳眉邪氣一笑,紙張上寫的不是別人的名字,正是大皇子慕容燁。
梅開芍手指撐著下巴,慢慢的摩挲了一會兒就見梅太顏走到了她旁邊,朝著她身側(cè)的男人,羞澀展笑:“三殿下,太顏和您是一組。”
原來如此
梅開芍莞爾,這梅太顏還真是為了得到某人的注意,無所不用其手段。
慕容寒冰看了梅太顏一眼,好看狹長的桃花眸里,沒有半點的波瀾,沉靜的如同深邃古井,帶著溫雅的笑。
接著,他開口了。
語氣淡淡:“我不參加。”
梅太顏一愣:
梅開芍卻是一口茶水差點嗆到嗓子里,果真是絕世無雙的三皇子,現(xiàn)在這種情況,真的是沒有什么比“我不參加”這四個字更酷的了!
梅太顏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一張絕美的小臉煞白煞白。
“三哥一向不愛動。”慕容長鴻笑著插嘴進(jìn)來,邪魅不已的打著圓場:“他這個人就是懶的。三哥,你是不是又困了?”
慕容寒冰撐著下巴,懶懶的應(yīng)了一個嗯字。
梅太顏的臉色這才恢復(fù)了過來,笑的大方得體:“既然如此,那太顏就在這里坐著罷,姐姐門各自去找,到時候找到了寶貝,也不要忘了太顏。”
各家小姐們含笑點頭,有些甚至親昵的捏了捏她的手,才跟著皇子們走出了古亭。
梅開芍看的一陣感悟,同樣都是追男人。
之前她追大皇子的時候,這些大家閨秀們說她什么的都有。
花癡,狗皮膏藥,還有不要臉的小賤人。
怎么一到了梅太顏的身上,這些就不存在了?
難道是之前,她追人的方式太直接太爺們,不懂得手段算計的原因?
梅開芍好笑的搖了搖頭,指間帥氣的來回轉(zhuǎn)換著那張紙,不過寶貝,她倒是很感興趣。
與其說是感興趣,倒不如說她不能讓別人發(fā)現(xiàn)蓮院里的書房。
她知道慕容燁這個人的聰明,早早在小時候晨讀之時,他便能背出其他皇子學(xué)不會的詩詞。
若是讓他到了書房,估計不出一天,他就能把里面的玄機看出來。
梅開芍這時候唯一慶幸的是那個危險的男人不參加。
到現(xiàn)在為止,她還看不透那個渾身慵懶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三殿下。
這人若是能被看透,多陰險的都不怕。
怕的就是藏的太深,又藏的太自然
慕容寒冰無疑就屬于這一種人,他高貴清冷,奢華低調(diào),行事卻往往出人意料,連脾氣都叫人捉摸不定。
史書上曾提起,至高的帝皇,是不會讓人看出他的喜怒哀樂的。
你認(rèn)為他會生氣的時候,他卻給你一個慵懶邪氣的笑。
你認(rèn)為他心情正好的時候,他卻不發(fā)一言,威而不怒。
在這一點上,慕容寒冰真真是十分符合。
然而慕容燁也不差,善于經(jīng)營朝中的關(guān)系。
所以,局面才會這般的波濤暗涌
梅開芍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局面,最后淺笑的站起了身,踱步朝著慕容燁走了過去。
慕容燁深邃的眉眼,因為她的到來,微微有了變化。
還未走遠(yuǎn)的小姐和皇子們,看到這一幕,不由的驚呼出了聲:“她選的是大皇子?”
方媚兒卻是一笑,帶著涼薄的捉弄:“那豈不是正合開芍姐姐的意,在這之前她可是從來都沒有和大皇子共同合作過。”
“確實。”其他小姐們也笑了起來:“真是造化啊。”
四皇子冷哼了一聲:“就怕她不知好歹,再粘上去。”
“還真沒準(zhǔn)”
人們越走越遠(yuǎn),聲音卻不大不小,剛好能傳到古亭這邊。
梅開芍一臉的淺笑,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嘴角半彎,或許慕容燁會放棄這場尋寶,畢竟他應(yīng)該不想和她在一組才對。
那就省她顧忌書房的事情了。
誰知慕容燁只是接過了她手中的紙,神色冷然的向前跨了一步,言語中沒有半點的溫度:“走。”
梅開芍也不拒絕,踱步跟上。
慕容寒冰就坐在石凳上,冷眼看著這一幕,攥著杯子的手微微一緊,嘴角上勾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優(yōu)雅無比。
可那笑意并沒有達(dá)到眼底,那深邃的雙眸很慢很慢的結(jié)成了一層冰霜。
藏在別處的暗影,身子驟然一僵。
殿下他生氣了?
見眾人走了,梅太顏單手執(zhí)起茶壺來,朝著慕容寒冰的瓷杯里斟了一杯清茶,笑意柔柔:“殿下,您喝茶”
慕容寒冰技巧性的避開她的手,隨即站了起來,眼光微綻,像是結(jié)了冰霜一般刺目的亮。
“暗二。”
暗影從樹叢中掠過,恭敬的跪在慕容寒冰身前,一臉的面無表情:“屬下在。”
慕容寒冰忽的一笑,冰寒中透著淡淡的邪氣:“陪梅小姐喝會茶,本殿乏了。”
他陪?
暗二只覺得自己嘴角抽搐了一下,很快就恢復(fù)了面癱模樣,恭恭敬敬的道了一聲:“是,殿下。”
梅太顏已經(jīng)愣住了,手指按在石桌上,看著男人高貴挺拔的背影,涂著丹紅的指尖狠狠的劃過桌面,劃出了一道又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響!
他竟然留一個暗衛(wèi)陪她喝茶!
讓天下人知道了,豈不會恥笑死她!
暗二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也覺得他家主子做事太狠,讓他陪一個官家小姐喝茶?
這當(dāng)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做法。
按照以往的殿下,即便是不喜歡對方,也會懶著聲音意思一下。
可如今,他竟決絕的這般徹底。
難道,今天主子的心情很不好?
暗二還在疑惑。
暗一卻真真的感覺到他家殿下生氣了,只恭敬的跟在慕容寒冰的身后,聲音沉沉:“殿下,屬下懷疑大皇子也在找虎符,否則剛剛他應(yīng)該不會答應(yīng)和梅小姐去尋什么寶貝。梅將軍留下的那個寶貝,應(yīng)該就是虎符。”
慕容寒冰不發(fā)一言的向前走著,步伐不緊不慢,淡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條剛毅的直線,他冷笑了一聲:“虎符如果那么好找到,梅乾豐豈會沒有得到。梅家的東西,只傳給梅家血脈,梅蓮的聰慧,雖不屑女子之間的算計,卻不可能不給梅家留著后路。”
“殿下的意思是說,那虎符在梅小姐手上?”暗一雙目微亮,突的就明白了:“所以殿下才會選梅小姐為妃?”
慕容寒冰沒有回答,只一雙狹長的桃花眸盯著身后的冬梅,聲音冷漠的下命令:“七弟,你要在那里躲到什么時候?”
“咳咳。”一身紅衣的慕容長鴻從樹干后面出來,臉上是不改的邪笑:“我怎么知道三哥會和暗一突然說起這種秘密的事情來,就隨便聽聽咯。”
慕容寒冰單手插進(jìn)裘毛風(fēng)衣里,一臉的漫不經(jīng)心的糾正他:“是偷聽。”
慕容長鴻撇了下嘴巴,踱步走過去:“三哥,你選那個梅開芍,真的是為了虎符?”
慕容寒冰神色淡淡,只笑了一下,帶了幾分的玩味。
“你還是別選她了,選太顏姐姐。”慕容長鴻試著提意見,圓溜溜的眸子發(fā)亮:“太顏姐姐也能給你帶來權(quán)勢,最重要的是太顏姐姐她很喜歡你。”
慕容寒冰懶懶的掀開眼皮,像是不感任何興趣:“那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我知道你沒有喜歡的人。”慕容長鴻長嘆了一口氣,看看天,再看看地,一副入骨相思你不知的**模樣。
慕容寒冰懶得看他,收回眸光來,朝著剛剛梅開芍離開的方向踱步走了過去。
慕容長鴻咦了一聲,然后回過頭來,大步的跟上他,俊美青春的臉上帶著一抹憂愁:“我就是覺得那個梅開芍太可憐了,以前我也總是欺負(fù)她,可仔細(xì)想想,她并沒有做錯什么,只不過是梅將軍死了,她什么都沒有了。”
慕容寒冰頓了一下步子。
慕容長鴻抓住了機會,繼續(xù)說道:“三哥,你想爭權(quán)肯定有的是辦法,也不至于惦記她那張虎符。你看,她從小就喜歡大哥,現(xiàn)在她又不傻了,沒準(zhǔn)大哥真能看上她,嫁給大哥的話,她也不至于那么可憐。”
“你的意思是”慕容寒冰側(cè)過頭來,刀刻般分明的線條上,帶著從來都未曾有過的冰冷,卻又是很用力的笑著,笑的人心里發(fā)寒:“她嫁給我,很可憐?”
慕容長鴻一愣,搖了一下頭,怕他家三哥看不到,又搖了第二下,使勁兒的搖:“怎么會!京城里的小姐們都想嫁給三哥。我的意思是她從小的愿望不就是嫁給大哥嗎?反正三哥你又不喜歡她,干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