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日冉正伸著懶腰,卻看見柳聽風在這個時候走進了客棧。
“師兄早,啊,不對,柳兄早啊。”沐日冉對著柳聽風打了聲招呼。
柳聽風轉過頭,看了一眼沐日冉,準確的說,是看了一眼他腹部愈合大部分的傷口。
“無礙?”
“沒事,不會影響到今天的比試的。不過柳兄身上的傷痕。”
“無礙!”柳聽風搖搖頭,轉身走進了客棧。
‘他身上的傷痕似乎是被兩種不同的武器所傷,身上的倒是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皮外傷,但是肩膀處恐怕會影響到他的發揮。’
‘今日的比試,我若施展全力,或許可以戰勝柳兄,但是勝利的代價也會極為慘重。況且這城里還有天意城的人對我虎視眈眈,我若是因為與柳兄的比試導致自己受傷,最后被天意城的人找到機會,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況且經過前面的幾場比試,我已經積累了一些名聲,就算我奪得第一,名聲也不會再增長太多。而第一的獎勵對我來說不僅毫無幫助,甚至還會使我陷入各種陰局之中。
綜合考慮之下,這一局我并不需要太過認真。’
打定主意的沐日冉決定這場比試適當放放水,在面上應付應付就好了。
忽然,沐日冉懷中的仙蟬飛了出來,對著沐日冉飛舞著。
‘城外忽然涌進了一群武功不低,商販打扮的人嗎?他們是誰的人,又是什么目的呢?’
“混蛋!”
客棧門口傳來柳清研的呼喊聲。
“快起來,吃早飯了。”
“哦,來了。”
待到沐日冉走進了客棧,看見里面武敬敵,寧則,季寒,寧靈,獸萬山,任天南等人都坐在一起,相互吵鬧著,爭搶著面前的食物。
‘如果一直和這些人呆在一起,也不賴呢。’
半個時辰后,眾人都收拾妥當后便一起浩浩蕩蕩的向著擂臺走去。路上的行人畏懼這些人的陣勢,都遠遠的在路邊走著。
“沐兄,這場比試你有幾成把握啊。”季寒好奇的對著沐日冉問道。
沐日冉笑著搖了搖頭。
“不會吧,連你也沒有信心打敗那個家伙嗎?”季寒驚訝的問道。
“在我看來,小冉他們兩人之間的勝負應當為五五之數。”武敬敵淡淡的說道。
“混蛋,你不用考慮我的,你們兩個誰獲勝都可以,就是不要受傷就好。”柳清研拽著沐日冉的手臂說道。
“放心吧,我們都不會受傷的。”沐日冉看著柳清研笑道。
“哦!我說弟妹,這種話你們背后說不行嗎?有必要當著我們這多獨身之人面前說嗎?”季寒說著,還學著柳清研的神情語氣拉著沐日冉的手故作扭捏的說道:“混蛋~不要受傷,人家會心疼的。”
武敬敵:“···”
任天南:“???”
寧則:“···”
寧靈:“···”
獸萬山:“···”
沐日冉:“!!!”
楚心音:“O(∩_∩)O”
“臭酒鬼,你想死是不是?你想死本姑娘成全你!”柳清研一把抓起腰間的玉笛對著季寒打了過去。
季寒身形一歪躲過了這一下后笑道:“沒打著,嘿嘿。”
“你!”柳清研咬著牙又是一笛揮舞了過去。
“嘿嘿,還是沒打著。”季寒說著,身子又是向后一歪。
“季兄,小。”寧則還沒有說完,只聽得“duang!”的一聲,季寒撞在了身后的房屋的門柱上。這時,寧則才又說了一個字。“心。”
‘秋眸現道,很神奇的武學,小寒的每一步似乎都已經提前被她看在了眼中。’武敬敵看著打鬧的兩人心中想道。
“臭酒鬼,看你還亂說。”柳清研看著季寒受傷,笑著跑回了沐日冉身邊對著季寒做著鬼臉。
“我錯了,我認輸。”季寒捂著頭求饒道。
“對了,今日比試之前好像有金陵八妓與蘇大家登臺。”任天南忽然道。
“金陵八妓,個個姿色過人。”寧則閉上了眼睛像是在回味什么一樣。
武敬敵:“···”,只見他快走了兩步,一下拉開了與寧則之間的距離。
“武兄,等等,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的,我真的是個正人君子。”寧則剛睜開眼就發現武敬敵遠離了自己,立刻追了上去。
“他們兩個是怎么了?聽寧兄的語氣,好像他已經見過金陵八妓了,在哪見的?”任天南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不過昨天晚上來了一個用刀的前輩,武兄他們都叫他刀圣前輩。”季寒說道。
“刀圣?林驚鴻!”任天南驚訝道。
“好像就是他,昨天武兄,寧兄我們四個人切磋了一番,前輩的刀法真可以用返璞歸真來形容了。一刀一式中都有一種意境融合在里面。讓我受益良多。”
“沐大哥,我有點餓。”沐日冉的身邊,楚心音搖晃著他的手臂說道。
“不是剛剛才吃過飯?”柳清研看著楚心音說道。
“我還在長身體啊。當然餓的快。”楚心音笑著緊了緊懷里沐日冉的手臂。沐日冉頓時感覺手臂陷進了一團柔軟中。
“那我去街邊給你帶幾個油餅回來吧。”
“嗯,謝謝沐大哥。”
“事多!”柳清研哼了一聲。
不一會,沐日冉手中拿著兩份油餅回來,給了楚心音一份的同時也給了柳清研一份。
“沐兄,先過來一下,我們有事找你。”已經走到前方的寧則回過頭招呼了一聲。
“嗯,就來了。”沐日冉應答了一聲。“你們兩個慢慢吃,今日風挺大的,不要到時候肚子痛。”
“嗯,知道了。”楚心音甜甜的笑道。
“知道了,你快過去吧。”柳清研擺了擺手說道。
“什么事情?”
沐日冉兩步就追了上去,對著眾人問道。
“是關于小野的事情。”武敬敵說道。
“紀兄嗎?”沐日冉想起來,那日紀野從擂臺上離開,他擔心紀野出了什么情況,就御使一只蠱中跟在紀野身邊,以防不測,但是蠱蟲幾乎是瞬間就與他失去的聯系,他也不清楚現在紀野在何出。
“沐兄,你懂醫術,小虎的這種病癥你見過嗎?”談及到紀野,獸萬山的神情中也透露出濃濃的擔憂之色。
“武兄,那日你與紀兄接觸的多,你能詳細的告訴我,紀兄前后給你帶來的感覺是什么樣的嗎?”沐日冉問道。
“就好像是兩個人,并不僅僅是性格發生了改變,就好像小野完完全全的變成了另一個人。”武敬敵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淡淡的說道。
“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嗎?”沐日冉沉思了一下,隨后又對著獸萬山問道:“獸兄,紀兄他以前有沒有什么重大變故?”
“重大變故的話,好像是有的。”獸萬山將他知道的,紀野幼時在谷中受到的欺凌和眾人說了出來。
“我當時也幫助他打了那幾個家伙,但是之后我就去水簾洞馴服大圣了,之后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獸萬山說道。
“為什么那群家伙會欺負紀兄啊,他們不是一個宗門的嗎?”季寒疑惑的問道。
“宗門內的斗爭更可怕,尤其是傳承時間越長,規模越大的宗門,這種內斗就更嚴重。”武敬敵淡淡的說道。
而寧則,獸萬山,任天南等人都贊同的點了點頭。
“幼年有變故,且前后表現差異巨大,并且連劍齒的態度都有明顯的變化。這種情況,亂心?”沐日冉喃喃道。
“亂心?那是什么?”眾人問道。
“簡單來說,就像是兩個人公用一具身體。紀野幼時受到的傷害讓原本的他產生了死亡的念頭,但是他本能的拒絕這種死亡,在極端條件下,就會神魂分裂,形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一只保護他成長的人。”
“所以說,現在的小野雖然身體是小野的身體,但是靈魂卻不是小野的靈魂了?”
‘聽不懂,但是很厲害的樣子。’季寒看著眾人點頭,也跟著點了點頭。
“大致的情況就是這些,不過紀兄是神魂分裂,長時間保持這種狀態的話,紀兄最后會神形俱滅,成為一具行尸走肉。”
“那我們就是打倒現在的紀兄,讓他把身體還給原本的紀兄。”季寒握拳撞擊著自己的手掌說道。
“這種方法是行不通的,雖然紀兄現在擁有兩個意識,但是他們兩個在本質上還是一個人。只不過一個代表著心中的善,一個代表著心中的惡。
況且,就算可以用暴力的方式解決這種問題,對于現在的紀野來說,也太過于不公平了。他的存在就是代替原本的紀兄承受一切苦難。我們若是為了強制讓他們兩種神魂融合,而去消滅他,先不說我不忍心,就是融合了,紀兄的心中也會產生怨念,這會影響紀兄的一生。”
“我同意小冉的話,這個小野帶給我的感覺,對周圍的一切都很好奇,他想要融入進去,但是又害怕自己融入進去。”武敬敵淡淡的說道。
“存在就是為了承受苦難,好可憐。”寧靈低聲說道。
“那我們該怎么做?”季寒問道。
“用心。”沐日冉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