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躺在床上睡著的沐日冉喃喃一聲。
“好渴。”
一只玉手抬起沐日冉的頭部,輕輕將水順進沐日冉的嘴里。
“真是的,又喝這么多酒干什么啊,一會沒看著,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柳清研將水杯放下,坐在床頭看著熟睡的沐日冉。
“喝多了也不老實,竟然還在人家酒館里打架,我的銀子都快賠沒了。”摸了摸自己已經癟下去的小錢袋,柳清研有些無奈。
“只能去找師兄借了。”
“話說回來,這幾個家伙,竟然活活拆了一間酒館,精力這么旺盛嗎?”
柳清研捏著沐日冉的臉。
“你說,拆人家酒館干嘛。”
但沐日冉沒有感覺到,仍然呼呼大睡著。
“算了,我也睡覺吧,天都快亮了。”
第二天。沐日冉坐起身子,晃了晃自己的頭。
‘昨天喝的太多了,有些暈。’
看著趴在床邊睡著了的柳清研,沐日冉輕輕下床,將她抱起,放在床上。
‘這丫頭應該照顧我一個晚上了吧。讓她好好睡吧,我出去看一看明天有沒有我的戰斗。’
沐日冉走出了房門,向著報名處走去。
“快看,明天第一場竟然就是重頭戲。”
“是啊,也不知道誰能贏。”
“還用說嗎,肯定是白景會贏啊。”一個背著寶劍的人說道。
“我認為,肯定是墨染會贏。”一個背著刀的人說道。
“墨染怎么可能會贏,明天你就看著白景是怎么把他打趴下的吧。”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但是今天,你肯定會被我打趴下。”
“我還怕你不成?走,找個地方,看看誰先趴下。”
兩個人吵吵嚷嚷的離開了。
而沐日冉也擠進人群,看到了榜單。
第一場,天劍山白景對陣絕刀谷墨染。
第二場,雷音寺悟證對陣威震鏢局陳威
第三場,酒仙村季寒對陣葬劍峰姜川
第四場,五岳劍派寧則對陣金陵武館陳式
‘明天有季兄和寧兄的比試,另外還有威震鏢局的人和小圣僧悟證。’就在沐日冉沉思之際,身后一道喊聲傳來。
“沐日冉,你還敢出來。”
沐日冉轉過身看著紀野帶著劍齒向著自己走來。
‘這個劍齒的走路姿勢。莫非是異種的緣故?’看著劍齒兩條后退別扭的走姿,沐日冉心里想著。
而劍齒看著沐日冉的眼神,準確來說,是看著沐日冉身后的淄澠,眼神有些躲閃。
紀野快走幾步來到沐日冉身前,一把抓住了沐日冉的衣領。
“你對我的劍齒做了什么!”
“紀兄,別激動,有什么事好好說。”
“好好說?我好意與你們吃酒比斗,你竟然,竟然拿槍傷害劍齒的屁股,不堂堂正正正面迎敵,凈整些背地里的事,真是羞于為伍。”
看著紀野身旁不停扭捏的劍齒,沐日冉嘗試著尋找著昨天的技藝。
“咋?跟我倆在這裝懵是不是,走走走,咱倆找個地方好好說道說道。”說著紀野就拽著沐日冉走了。
而身后的人則對著兩人一虎指指點點。
“你們知道昨天發生什么事了嗎?怎么紀野對著這位少俠這么氣憤。”
“這事我知道,昨天你們沒去酒館,錯過了一場好戲。”
“這么說,你當時在酒館?快和我們講講,發生了什么。”
“當時的情況啊,是這么回事。”
當時···
因為沐日冉六人的混戰,很多酒客只能躲在墻角防止被誤傷。
沐日冉對武敬敵,季寒對紀野,寧則對任天南。這其中最好看的是寧則對陣任天南。無論是五岳劍派的劍招還是匠人谷的劍招都分外華麗,任天南身上的五把劍被拔出三把,漫天的劍影包裹著寧則,但寧則卻能在這劍影中找到自己生存的地方,用最標準的五月劍法應對。
而最兇險的是季寒對陣紀野,無論是劍齒的體型,還是它猛烈的撲擊,每一次進攻都讓人心驚膽戰,而季寒的劍招竟然在與劍齒的對陣中漸漸模仿了劍齒撲擊的技巧,用自己手中利劍化為劍齒的利爪,遠遠望去,仿佛兩頭猛虎互相撕咬著。
至于沐日冉與武敬敵之間,則是純純的暴力美學。一槍刺來,一拳擊退。鐵拳猛擊,銀槍格擋。每一次的對碰都爆發出巨大的聲響。
就在劍齒慢慢后退準備再一次撲向季寒時,沐日冉的長槍卻被武敬敵一拳擊退,巨大的力量使長槍在沐日冉手中快速后移,本來抓著槍尾的沐日冉此時卻抓住了槍頭。
“嗷嗚!”劍齒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原來是沐日冉手中淄澠的槍尾剛好戳進了劍齒的屁股。
“這么說來,紀野的劍齒,真的是被那個叫沐日冉的擊傷的?”
“這么說的話,也不算錯,不過當時你們沒有在場,那個沐日冉竟然正面硬撼武敬敵,要知道,就算是悟證也不敢正面接武敬敵的拳頭。”
“最讓我在意的,還是寧則竟然接下了任天南的三把劍,寧則不是號稱最平凡的劍客嗎?怎么能接下這一代六御的三把劍。”
“想必這寧則也有其過人之處。并不像傳言那般不堪。”
而沐日冉此時被紀野拽到了一處空地。
“紀兄不要再拽了,不就是外傷嗎?”
“啥叫不就是外傷,你瞅瞅,劍齒現在走路都不利索了,還怎么對敵。”
“紀兄不要著急,我略通醫術,給它治療一番就好了。”沐日冉說著就向著劍齒走了過去。
劍齒看著走過來的沐日冉后撤了一步,前肢趴在地上,兩顆尖牙裸露出來。
“劍齒,別動,給他瞅瞅你的傷,看看能治好不。”
劍齒聞言,立刻安靜了下來。
沐日冉走到劍齒身后,伸出手想要抬起劍齒的尾巴。劍齒卻轉了個圈,用正臉對著沐日冉。沐日冉又走了幾步,來到劍齒身后,而劍齒又原地轉了一圈,用正面對著沐日冉。
“我說紀兄,讓它配合著點啊。”
紀野蹲下來與劍齒交流著。
沐日冉微微動了動,偷偷聽著紀野再和劍齒說什么。
“他就是瞅瞅你屁股,給你治療一下。”
“嗚嗚!”
“你不是個公的嗎,害羞個毛。”
“嗚嗚!”
“哎呀,放心吧,沒人和家里那群母虎說的。”
“嗚嗚!”劍齒將身子轉了過去,翹起尾巴,用屁股對著沐日冉。
“紀兄,我怎么感覺,它這個姿勢,有冒犯到我。”
“···”
過了一會,看著劍齒被涂滿不明草藥的屁股,紀野眉毛抽了抽。
“你應該不是個騙子吧。”
“放心吧,明天它的傷肯定會好的。”
“好,如果明天它的傷沒好,我再找你算賬,這次就放過你吧。”說完,紀野就帶著走路姿勢怪異的劍齒離開了。
“紀兄對劍齒的感情,真的很好呢。”回想起剛剛給劍齒上藥的時候,劍齒每一次輕輕顫抖,紀野的眉頭就會皺一下。沐日冉感嘆了一聲。
“明日,大會就要開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