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日冉與柳清研策馬行進在前往洛城的官道上。
柳清研駕馭馬匹跑在沐日冉身邊,側(cè)過頭看著他。異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絲笑意。
“上一次騎馬還是小時候呢,太久不騎,有些生疏了!便迦杖讲缓靡馑嫉恼f道。
“照這個速度,如果走官道的話,我們的時間恐怕有些不夠了,我知道一條近路,我們走那里吧。”看著在馬上有些笨拙的沐日冉,柳清研掩著嘴偷笑了兩聲后說道。
拉的韁繩的柳清研對著沐日冉說道。
“嗯,就走近路吧。”
兩人騎著馬拐入一條小路。跑了兩個時辰,兩人將馬拴在樹上,讓馬休息一會。兩人也尋了一片草地坐下。
‘這個混蛋,這十年到底去了哪里,身上的因果竟然這么多,還有幾條我根本看不出去路的,這幾人恐怕能和師傅相提并論,這混蛋在哪里招惹的!
柳清研雙瞳散發(fā)著光芒,看著沐日冉身上四處延伸的黑線與白線。心里想著。
“在看什么?”沐日冉察覺到柳清研的目光,轉(zhuǎn)過頭問道。
“沒看什么,就是忽然很好奇,你這幾年去了哪里了!绷逖姓f道。
“沒什么,就是拜了幾個師傅學了點本事!
“幾個師傅?”
“嗯,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教會了我很多東西,對了丫頭,咱們距離洛城還有多少距離?”
‘天意城的實力與勢力都過于強大,我不能讓丫頭參與進來。’心下如此想著,沐日冉趕緊岔開了話題。
“照這個速度,天黑之前應(yīng)該可以到!绷逖写鸬馈
‘不想讓我知道?是害怕我有危險嗎?這個笨蛋。’盡管沐日冉對自己有所隱瞞,但柳清研心里還是有些高興的。
讓馬休息了一會,兩人繼續(xù)上路。
“那個,好像是季兄?”看著前面出現(xiàn)了幾個人,而季寒正站在一邊。
“季兄?就是那天和你喝酒的人嗎?”
“嗯,季兄!”沐日冉高喊了一聲。
“就憑你們幾個小嘍啰,還想劫道?今天本大俠還有事,不與你們計較,快把馬賠給我,然后速速退去。”季寒這邊,正在與幾個山賊強盜交流著。忽然聽見有人喊自己,轉(zhuǎn)過頭看去,
看見了沐日冉騎馬向這里趕來。
“我勸你們抓緊點,一會我兄弟過來了,你們想走也走不了了!
“大言不慚,我倒要看看,你兄弟有幾個腦袋夠我們砍的。”
很快,沐日冉和柳清研就到了這里,兩人翻身下馬。
“大哥,看見了嗎?那個小娘皮!
“長的真好看,這要是大哥搶回去,做了壓寨夫人,這得多有面子。周圍山寨的人,都得羨慕大哥。”
山賊頭目摸了摸下巴,看著柳清研,也眼熱的緊。
“看什么看,小心本小姐戳瞎你們的眼睛!绷逖凶匀徊幌脒@群人用這種眼光看著自己。
“沐兄,弟妹這脾氣有點大啊。”季寒對著沐日冉悄悄說道。
柳清研耳朵動了動,聽見了季寒對沐日冉說的悄悄話,但沒有反駁。
“呦,性格還挺潑辣,那個小白臉,你和這個一直說廢話的可以走了,但這個小娘子要留下來隨我上山,給我做壓寨夫人!
“你確定?我倒是可以答應(yīng)你,就是不知道,這個小娘子答不答應(yīng)!便迦杖叫χ鴮ι劫\說道。
“沒想到是個孬貨,小白臉沒一個是好東西,你們兩個滾一邊去吧!鄙劫\頭目不屑的對著季寒和沐日冉說道。
“季兄,咱們到一旁去吧!
“沐兄!你?”沒等季寒說完,沐日冉對著他搖搖頭,隨后對著柳清研說道。
“丫頭,我看他們似乎不是惡人,先不要傷害他們的性命!
柳清研運轉(zhuǎn)功法,看著這幾個山賊,身上并沒有怨氣,應(yīng)該沒有殺過人,也點了點。
“知道了,臭混蛋,他們那么看我,你都不替我教訓一下他們!
“這口惡氣,柳大小姐自己出,才是最解氣的。季兄,咱們到一旁看著就好!
“哼。”柳清研輕哼一聲。
“弟妹,打不過招呼一聲,我肯定幫你好好教訓他們。”季寒說了一聲,就跟著沐日冉站到一旁了。
山賊頭目見沐日冉兩人退開,就剩下柳清研,對著柳清研說道。
“小娘子,你看那個小白臉都不管你了,不如隨我上山,吃香喝辣,不比跟在這孬貨身邊要強上許多?”
“多嘴,看招。”柳清研說完,抬腳踢向山賊頭目的腦袋。
山賊頭目嬉笑著伸手隨便一擋。
“撲通。”柳清研的腿踢在山賊頭目的格擋的手上,但山賊頭目的手并沒有擋住,反而被柳清研的腿推動著,一掌拍到自己的臉上,而柳清研這一腿連同著他的手掌踢到了他的頭部,直接將他踢飛出去,在空中轉(zhuǎn)了一圈,趴在了地上。
“哈哈哈,沐兄快看,這招應(yīng)該就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野狗啃屎式吧。”季寒捂著肚子大笑道。
“我看這人姿勢如此標準,想必是有經(jīng)常練習的,恐怕此人此招早已達到登堂入室的境界了。實在是,不可小覷!便迦杖揭苍谝慌哉f道。
“大哥,你怎么樣!敝車男D啰趕緊上去將山賊頭目扶起來。
“呸呸。這小娘皮有點本事,給我一起上!鄙劫\頭目將嘴里的沙子吐出,對著小嘍啰們大喊道。
“沐兄,弟妹能對付這么多人嗎?咱們上吧。”季寒有些擔心的說道。
“沒事,就讓她自己好好放松一下吧!
正在兩人說話間,山賊們向著柳清研沖了過來。
柳清研雙瞳微亮,毫無征兆了一個轉(zhuǎn)了一下身子,而這時,一個山賊才舉著刀砍了下去。柳清研胳膊一甩,打在他的后腦上,將他擊暈。隨后身子向后退了半步,而一把刀這才從柳清研面前砍下。
“沐兄,弟妹這是什么武功,似乎每每都能料敵先機。”
沐日冉搖搖頭,并未答話。
很快,柳清研就將小嘍啰都打倒在地。
“這,這是什么妖法?磥恚抑荒苡贸鼋^招了,要知道,這幾天我打劫了多少人,其中不少有名的俠客都敗在了我這招數(shù)之下。我無意傷你們性命,你們?nèi)羰呛ε,就退去!鄙劫\頭目閉上眼睛,雙手背過身后,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沐兄,不如我去頂替弟妹,萬一這山賊藏拙,真的有厲害的招數(shù)。”
“不必,你看他,雙眼雖然閉住,但眼皮還是微微顫動,說明他并未閉緊,還留有一絲縫隙,應(yīng)該是在觀察咱們,而且他的雙手背在身后,但衣角偶爾會動一下,證明背在身后的手,因為緊張,抓了一下衣服。最主要的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很奇特的味道!便迦杖秸f到這里便不再說話,往前走了幾步,來到柳清研身邊。
“喝!”沐日冉大喝一聲。
“撲通!鄙劫\頭目立刻跪在地上。
“女俠,我上有老下有小,在內(nèi)姨太成窩,在外妻妾成群,你殺我一人,就相當于殺我全家啊,如果女俠放我一馬,我一定給女俠立碑,每年帶著全家在碑前給女俠磕頭,還請女俠,饒我一命啊。”
“···這就是,打敗無數(shù)有名的俠客的招式嗎?”季寒走過來問道。
“在某種程度上確實是,畢竟那些人,都沒有傷他性命不是嗎?”
“給本小姐立碑?你是在咒本小姐早死嗎?”
“不不不,敢問女俠姓名,若女俠放我一馬,從此以后我就改姓換名,從頭做人,女俠就是我再生父母啊。”
“噗!绷逖形嬷欤χf!拔铱蓻]你這么大的兒子!
“好了,我問你,你可有傷人性命?”
“沒有,沒有,從來沒有過,我也是這幾天才做了山賊,我這點把式,嚇唬嚇唬普通百姓還好,但我每一次打劫都碰到像各位這種武功高強的少俠,好不容易碰到一次百姓打扮的人,沒想到他們是朝廷的人喬裝打扮的,我差一點就被他們抓走了!
說道這里,山賊頭目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竟然哭了起來。
“嗚嗚,可憐我那幾個小弟,臨了連頓飽飯都沒吃上,就被他們抓走,據(jù)說是要被帶到邊疆修城墻,留下他們的家人老小,都要我照顧,他們的娘子還都不愿改嫁,可憐我做了老大,竟然還是單獨一人,我不容易啊!
“你剛剛不是說,你上有老下有小,在內(nèi)姨太成窩,在外妻妾成群嗎?”柳清研笑著問道。
山賊頭目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大哭道。
“我視他們?nèi)缬H生兄弟,他們的娘子,就是我的娘子!
“好了,既然你沒有傷害人名,今日就饒了你,切不可再做山賊了,進城找點活干,否則下次遇到的人,不好說話的話,你們會死的。”
“是是是,今后我一定帶著兄弟們進城做工!
“行了,你們走吧。”
“是是是。多謝少俠,多謝女俠!
“兄弟們,快走,進城做工去!鄙劫\頭目招呼了一聲。
本來躺在地上的山賊都一骨碌站起來,都來到了山賊頭目身邊。齊齊的向著沐日冉三人抱拳,而后牽著一匹馬走掉了。
“這群人,都沒暈啊!奔竞f道。
“暈什么,我都沒用力。不過他們真是有意思,為了活命,竟然就那樣趴在馬糞上!绷逖锌粗粋山賊臉上還沾著馬糞。掩嘴偷笑道。
“丫頭,不要笑了,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他們真的很想活下去,盡管他們活的方式有些粗鄙,但都還不是無可救藥,希望他們能吸取教訓,以后好好做人,說到底,還是現(xiàn)在世道艱難。”沐日冉看著山賊們離去的身影搖搖頭說道。隨后也轉(zhuǎn)過身子向著自己的馬走去。
“你在看什么?”柳清研快走了幾步,站在沐日冉身后,擋住了季寒看向沐日冉的目光。
“沐兄,與我認識的人都不同,像這種山賊的首級,都是積累名望最好的工具。但,沐兄不一樣。他給我感覺,就像是,對了,就像是雷音寺的和尚,不以屠殺為任務(wù),而是以度化為目標。”
“你才是和尚!绷逖胁粷M的說道。
‘不過,這個混蛋,剛剛那種神情氣度,好帥,不虧是我看中的人呢。’
“不好!我的馬,我的馬被他們牽走了,話說,我就是因為他們偷了我的馬才找上他們的。這下好了,洛城這幾百里路,我要靠自己的兩條腿了。”
“要不然,沐兄,弟妹你們讓一匹馬給我?”季寒看向兩人說道。
柳清研沒有說話,但看向了沐日冉。
沐日冉搖搖頭,翻身上馬后,對著柳清研伸出了一只手。
柳清研臉蛋紅了一下,拉住了沐日冉的手,沐日冉輕輕一拉,將柳清研拉到了自己的身前,雙手穿過柳清研的腰肢,握住韁繩。柳清研輕輕靠在沐日冉懷里,閉上了眼睛。
‘這種感覺,不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