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段煙澄沒說什么客套話,直接了當(dāng)?shù)拈_口。
“段小姐,請問關(guān)于錄音筆這件事,您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么本該出現(xiàn)在溫舒唯手里的東西,會在您手上嗎?”
“段小姐,您和溫小姐是什么關(guān)系,您為什么要幫著她對付沈氏,請問現(xiàn)在沈氏的結(jié)果,是您想要的嗎?”
段煙澄面帶笑容的聽他們說完,而后站起身,打開多媒體,將段旭白手邊的資料拿過來,一張張放映下去。
記者們大氣都不敢出,快門聲不絕于耳,但很快,閃光燈少了許多,會場里響起了陣陣驚呼,他們不可置信的目光紛紛落在段煙澄身上。
屏幕上一張張幻燈片顯示的一切,都證明了一件事!
段煙澄就是溫舒唯!
削皮挫骨!那些專業(yè)名詞,那些病理報告,讓人心驚膽戰(zhàn)的不忍再看下去。
電視的另一端,沈寂的呼吸粗重起來,眼眶也漸漸泛紅,整個人頹喪至極。
原來,舒唯她經(jīng)歷了這么多痛苦,才能像今天一樣完好無損的站在他面前。
在殘破的身體還未恢復(fù)的那個時候,她頂著生命危險去做整容手術(shù),只要有一個小小的偏差,或者是一個沒熬過來,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溫舒唯,你真的恨我到這個地步嗎?
事實擺在眼前,沈寂再怎么不得不相信,他和溫舒唯,再無可能。
原來仇恨已經(jīng)這么深切,讓人再也提不起任何補救的措施。
原來她的愛早就消磨殆盡,原來他們之間,隔著的是再也無法到達(dá)的彼岸。
沈寂捂著臉,絕望的嗚咽出聲…
會場里。
段煙澄的話還在響起:“你們看到的是我整容的一切過程,我是段煙澄,也是溫舒唯,我曾經(jīng)從十六樓一躍而下,摔死的是我的身為溫舒唯的軟弱,沈家不管不顧,逼死了我的父母,這份仇恨,不敢忘。”
“至于剛剛那位記者朋友問我的話,我覺得怎么回答都不對,因為哪怕沈家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我的父母也不可能再活過來,我心中永遠(yuǎn)存在著遺憾。”
段煙澄說完,深深的朝在場的所有人鞠了一躬,輕聲道:“我只是想讓所有人知道,我溫舒唯沒有死,更不是沈家所說的精神病,而沈家變成現(xiàn)在這樣,完全是他們咎由自取,今天,我終于可以將所有事情都說出來,這讓我覺得很開心。”
也可以好好的去找她的父母敘敘舊了……
段旭白收起資料,正準(zhǔn)備離開,卻見站在臺上的女人明顯的一個趔趄,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慌忙上去扶住了她。
驚呼聲讓沈寂將目光投向屏幕,然后就看到鏡頭下的溫舒唯滿臉痛苦,瞳孔都有些放大。
“來人,叫救護(hù)車!”段旭白聲嘶力竭的喊道。
現(xiàn)場頓時一片混亂,沈寂腦海里空白了三秒,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穿著睡衣沖出了老宅。
他腦海里只有曾經(jīng)溫舒唯說的一句話。
“……這一年來,我飽受癌癥折磨……”
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
溫舒唯看上去那么健康,不可能的,她從沒有過這樣的癥狀,一定是會場空氣稀薄,人又太多,才會導(dǎo)致暫時性的休克。
沈寂不停找著借口安慰自己,一遍又一遍的想發(fā)動車子,一雙手卻無法把鑰匙插到正確的位置。
“司機(jī)!司機(jī)!”沈寂按下車窗,聲音沙啞的都快破音。
沈家的管家快步走過來,驚訝的看著他問道:“少爺,怎么啦?”
沈寂不管他驚詫的眼神,語無倫次的說道:“你會開車對不起,送我去醫(yī)院,快點!”
管家拉開車門,讓沈寂做到后面,這才發(fā)動車子往醫(yī)院趕去。
而坐在后座的沈寂,也是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他早已經(jīng)淚流滿面……
溫舒唯,上天不會這么殘忍的,我情愿你恨我十年二十年乃至一輩子,我只求你,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