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慕楓晚上沒有事,不知道怎么了,隨口就推掉大哥的聚會,可能是看出女孩有心事吧。
可這種話他是不會說的,對人家小姑娘沒有那方面的感覺,就不要給人希望,曖昧,他不喜歡。
如果是今天以前,付靜言一定會纏著他,根本不會管他有沒有事呢。
他是悶葫蘆,十句話也不見得回應一句,可她愛說話啊,即使他不搭言,她一個人也能自說自話自得其樂。
如果他生氣走掉了,她會像條尾巴一樣地跟在他身后,直到男人實在不耐煩,才會笑嘻嘻地跑開,第二天又會準時出現,讓他頭疼又無奈。
現在的她沒有資格再糾纏他了,禮貌的笑容掛在臉上,客氣地說道:“左醫生,如果你有時間,可以陪陪我嗎?”
今天的小丫頭很奇怪,往常的鬧騰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不熟悉的淑女風范,原諒他一時接受不了她這么大的轉變。
“你怎么了?有心事?”
“我想喝酒,陪我喝一杯吧!
沒有祈求,平淡的只是普通朋友之間再尋常不過的話語,付靜言沒等他答應,轉身向前走去。
她今天確實不對勁兒,左慕楓雖然對她沒有男女間的感情,但也不會放任一個女孩去酒吧喝酒而轉身離去。
小丫頭沒有坐他的車,徑直往前走,應該是怕他醉駕吧?
左慕楓扯住她的手腕,攔了一輛出租車坐進去,醫院附近的酒吧,龍蛇混雜,漂亮女孩子不能去。
直接帶她去自己熟悉的流水酒吧,那里沒有喧鬧的音樂,也沒有嘈雜的叫喊,只是一個靜靜喝酒聊天的地方。
付靜言的情緒已經平穩下來,看著酒吧招牌,很是好奇這個名字,“為什么叫流水?不像喝酒的地方!
左慕楓付完車費,剛要邁步進去,聽她問起就解釋一下,“這間酒吧是我大哥的一個戰友開的,可能是取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的意思吧?具體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付靜言不贊同他的解釋,“做生意是求財,水能聚財,應該是想客人像流水般涌來,帶來水流般的財富吧。”
左慕楓失笑,“想不到你還挺違心,做生意,你會嗎?”
可能是左慕楓的話刺到了她的痛處,付靜言一臉憤憤然,“不要小瞧人,我現在也是CEO。”
“還沒喝酒你就開始醉了?說什么胡話。”伸手摸摸她的額頭,體溫正常,沒有發燒啊。
小丫頭是學中文的,若是去雜志社應征個編輯工作,他信;或者去**部門當個普通文員,他信;唯獨不信她做CEO。
那是普通人做的嗎?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即使家里有產業,也不可能讓她沒有歷練過就坐上那么重要的位置。
大哥就是CEO,每天忙得分身乏術,休息時間都沒有,哪像她這么清閑啊。
付靜言知道他不信,爸爸以前要自己學企業管理,將來好接掌家業,她不愿意操心,撒嬌耍賴齊上陣,磨得爸爸沒辦法,才任由她可自己心意來。
但是,是你的責任就是你的責任,并不因為你不想就真的可以不管。
“不信是吧?”她苦笑一下,“我也不信!
伸手叫Waiter,“給我一杯威士忌,謝謝。”
左慕楓用手勢制止服務生,“給我們一打啤酒,謝謝!
轉過頭很嚴肅地訓斥她,“一個女孩子,喝什么烈酒!”
付靜言沒有言語,他們以后沒有機會再在一起了,還是做個聽話的女孩吧,最起碼他將來回憶往事的時候,記得還有這么一個女孩子曾經在身邊停留過,應該給他留下點好印象才是。
付靜言很聽話,聽話的都讓左慕楓有點不認識了,無比確定她有心事,可她不說,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刨根問底,畢竟不太熟。
坐在吧臺靠邊位置上的兩個人都不再言語,付靜言端起啤酒,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這么喝很容易醉,沒一會兒,就真的醉了。
喝醉酒的付靜言不鬧人,只是呆呆地看著左慕楓,這是她第一次愛上的男人,鼓起勇氣去追,卻半路折戟。
不是她堅持不下去,而是沒有堅持下去的資本,明天,她就要成為人婦,不能再去肖想別的男人了。
一打啤酒轉眼間就沒有了,左慕楓又叫來一打,付靜言的腦袋漸漸發沉,一點一點地耷拉下來,終于趴在吧臺上不愿意起來。
目光呆滯,反應遲緩,看東西有點模糊,她知道自己喝多了,可腦子還是清醒的。
“左醫生,我以后不會再煩你了,你也不用躲著我走了!
左慕楓沒有搭言,小姑娘情緒不對,醉酒之下說的話不能當真。不動聲色地端起啤酒喝了一口,“你有心事,如果可以的話,我當你的樹洞!
付靜言睜大眼睛仔細看眼前這個變得溫和的男人,明顯和普通人區分開的俊雅長相,真的讓人怦然心動,尤其是認真工作時的態度,帥的不要不要的。
這么長時間了,終于肯正眼看她了,真好。
心愛的男人就在身邊,她的心卻在汩汩淌血,臉上還要掛著柔和的笑容,“左醫生,我曾經幻想過有一天,你會陪我去看絢爛的日出,還會在我心煩的時候默默地坐在身邊陪我……”
傻乎乎地笑著,“真好,在我還有資格愛你的時候,你陪我實現了一個愿望,謝謝你!
左慕楓不明白她說什么,可她眼里的悲傷他看見了,心臟驟然停跳了一拍,他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可能是基于朋友傷心,被感染了情緒吧。
“付小姐,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了?說出來,我或許能幫你!
幫她?付靜言笑不出來了,不是她小看他,一個小小的主治醫生,只有病人有病相求時,才會買他的賬,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有權有勢的病人啊?
不管怎么說,他肯幫她,說明她沒有愛錯人,心里暖融融的,“左醫生,你是個好人。”
既然她不愿意說,那他也不會再問,按住她要拿酒的手,“別喝了,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