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辰啊?”
我狐疑,腦子還有沒反應過來。
童軒瞪了我一眼,撇了撇嘴,埋怨我真心大,“嗯,走陰的時辰到了,不是說好了今天結婚的嘛?”
“走陰的時辰?”
“結婚的日子?”
話說,對于走陰這方面我是不怎么懂,而對于我的結婚時間我還真是有些忘記了…
先前的一番忙碌,我也是大大咧咧的,當真是把我老媽老爸將我許配給童軒這一茬忘得干干凈凈…
此刻突然聽他這么說,我扭著臉兒,臊得不行,紅紅的臉兒,卻也立刻又期待了起來。
“那個什么我…我要不要做什么準備?”
童軒微微抿起的嘴角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旋即搖頭道:“不用了啊,你只需要一會陪我睡一覺,好好的睡一覺就可以了。”
說著,他又笑了,道:“其余的事兒交給我,等吉時到了,就會有人來接你的。”
“接我?”
“著結婚的方式怎么和別人的不一樣呢?”
雖然我沒走結過婚,但是看別人結婚還是瞧見過的,總夢想著什么時候我自己也穿上新娘服,美噠噠的…
但看起來,這所謂的冥婚,似乎沒有預料中的那么美…
此外,那所謂的走陰,似也總覺的童軒說的有點復雜,不過礙于我天生大條,也就沒在意什么。
畢竟,現在的我,只要嫁給童軒就好,至于別的什么似乎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我也沒有太過打聽這細節。
就這么的我和童軒爬上了床,我心里小激動,所以睡不著啊!
“睡覺吧!”
曾幾何時最喜歡睡覺的我,此刻卻說什么也都睡不著了,就是睡不著。
如果說睡覺也是有天賦的話,那么我絕對是有這方面的天賦,奈何此時的我就是睡不著…
平時我沒什么事的時候,睡的挺快,可此刻的我,就是睡不著,翻來覆去的,眼睛滴溜溜轉,就怎么也睡不著。
“我睡不著,怎么辦?”
我躺在床上,從床頭咕嚕到床尾,而后又從床位咕嚕到床頭,接連十幾個圈了,最終還是沒睡著。
再然后我硬著閉眼睛,開始數羊,老土的辦法,“一只喜羊羊,兩只美羊羊,三只懶羊羊…”
“童軒,我睡不著,怎么辦好呢?”嘟了嘟嘴,我糾結的很,旋即哭喪著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童軒。
“萌萌,你可真行…”童軒愕然,著實怔了一下,他怎的也沒想到平時倒頭就睡的我,此刻睡覺都睡不著了。
至于良辰,似乎也快要到了…
哪怕泰山崩于腳下面不改色的童軒,此刻也是有點著急了…
“要不要你給我一拳?”我建議,“一拳把我打暈。”
“不行,結婚的日子,我這就先給你一拳,這讓你爸媽知道了還不得打死少爺我。”童軒搖頭,堅決反對,一個勁的說不行。
“那要不然你給我一巴掌,直接把我拍暈…”我繼續建議,反正真心是睡不著了。
“一拳跟一巴掌有什么大區別么?”童軒聞言撇嘴,凝目注視著我,似乎在努力地思考。
最后我倆在床上聊了一會,卻見童軒摟著我,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不知怎的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著的時候,也不知他說了什么,但我真心是昏昏欲睡了。
而就在我迷迷糊糊,正將睡未睡的時候,我感覺我的頭額上偷偷地被童軒親了一頭,旋即還落下了一張符咒。
我的眉心處落上了一張紙符,紙符與我肌膚粘在了一起,再然后我就頭重腳輕根底淺的,似是被鬼壓chuang般的肢體不能動彈。
也就是這一剎,童軒輕輕的又吻了我的手臂一下,“萌萌啊,我的愛人,我的摯愛,我的新婚妻子,終于是把你娶到我家了。”
隱隱約約,我的耳畔就傳來了,這么一個溫柔的呢喃聲,但我已經睡了過去,亦或者說渾身上下不能動彈。
須知,此刻的我,無法動彈,意識卻還特別的清醒,不算是做夢,可就是覺的整個人飄乎乎的,似乎一縷清風,又是無根的浮萍…
我終于知道了,這是靈魂離開肉身的感覺…
然而,我的身邊也沒有童軒,“他去哪了?”
我就這樣糊里糊涂的,漂浮著,大概過了一時半刻。
與此時我的耳畔,悄然傳來了一陣吹吹打打的鑼鼓聲,由遠而近。
一陣奇怪的聲音,嗩吶聲,鑼鼓聲,還夾雜著歡喜的笑聲。
當我努力睜開眸子時,這么一個聲音已經到了我的耳邊,此外還有一個嗓門輕柔的音調問道:“姑娘,你可是戚萌萌?”
我驀然怔了怔,好奇地看向我的面前,驚訝誰在叫我,而我一起身,就見我的閨房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一頂紅色的車輦。
我很確定,這是車輦,而非轎子…
這個車輦,由三十二個小鬼抬著,似乎看起來還有些吃力的樣子。
車輦的近旁,還站著五個穿著得體的鬼差,淡笑看著我,道:“萌萌姑娘,生辰八字符合,就是你了,沒錯了。”
“行了,別驚訝了,趕緊上轎吧,你夫君已經在等你的,良辰吉日就要到了。”
“啊?我…夫君啊…這個…”
我還沒反應過怎么回事,一腦袋迷糊,稀里糊涂的。
奈何沒等我反應,其中一個陰差一揮手,屈指一彈,我就像被控制了一般輕飄飄的就上了車輦。
是的,我飄忽著,輕飄飄的上了車輦。
換言之,此時此刻的我,絕對是靈魂狀態,亦或者說是鬼魂…
我警覺地停住了腳,抬眼四顧,漂亮的眼睛里充滿了戒備,不過似乎無濟于事,而匆忙回頭卻見我的肉身就在chuang上躺著…
也正如我所料的那樣,在我的臉上還貼著一張符,亦或者說是童軒的鬼畫符。
此外,我的身旁,童軒也躺在那,似是安靜地睡著了。
“我這是死了么?”魂魄出竅的經歷我不是沒有,但此刻我覺得,我的肉身并不單單只是睡覺,更像是死了,死了的感覺。
“我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啊?”
“不就是配個冥婚嘛?”
“嘩…”
正當這個時候,紅色的輦簾,輕輕地一甩。
我的嬌軀一顫,便是被封閉在了大大紅色車輦里了,然后感覺一浮…
曾幾何時,我還真沒做過車輦,亦或者說是轎子。
換個時間,換個地點,我一定會很喜悅,很歡喜的。
但是此刻的我,意識迷離,腦子一團亂麻。“咳,那個,陰差大人,你們要把拉哪去啊?”
“我們這是做什么啊?”
車輦外,片刻之后傳來那陰差的陰笑聲,笑的當真是蠻滲人的。
“本差乃陰間婚配司的差人,小姑娘,你家大人沒和你說么?”
“你還不知道吧?你的生成八字已經被你的家人匹配給了童軒公子,此時此刻就是喜結良緣之際,良辰美景,洞房花燭啊!”
“啊…額我…”
車輦內的我,愕然的愣了愣,旋即一下結巴了,還真不知道接下來該問什么了。
畢竟,我是知道的,我老爸和老媽把我匹配給了童軒,也的確今天晚上是我和他結婚的日子。
“但,那個,那個殺,那個我是不是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呢啊?”
“冥婚,必須得死嗎,不死怎么配冥婚啊?”那陰差笑了笑,依舊笑得那么滲人,且也笑的理所當然。
我勒個去,我真心糾結了,再怎么說螻蟻尚且偷生,我這踏馬的莫名其妙死了…
暗罵了一句,旋即我想到了童軒,覺得這一切都是他在搗鬼。
“那個啥,我丈夫怎么沒來接我啊?”
“你丈夫?別著急哈,我給你查查看,嗯,不錯,你丈夫善惡值厚厚的,修行也不弱,不過冥婚這事兒不能丈夫來接…”
說著,這陰差似乎很健談的樣子,笑著道:“陽間的人結婚新郎可以接新娘子,但是這里是陰間,沒這個規定…”
嘚吧嘚吧的,我這一路上,幾乎是什么都跟我說,而說得最多的就是童軒如何如何的好。
此外,就是我家的人-童軒,一表人才,feng流倜儻,玉樹臨風…
換言之,陰間何其大,但喜歡童軒的女鬼還真是不少。
“多少女人巴望著想嫁他呢?”我嘀咕著,有點憤憤,“似乎他長得帥一點,其余的也沒啥啊?”
當然了,此刻的我,三分忐忑,氣氛糾結,外加幾分婚前恐懼癥呀!
“哦,對了,我家人給我配的陰婚?我老爸老媽怎么也沒露面呢?”
“哎呀呀,萌萌小姐,您的父母正忙著應酬呢,而這種接親的小事自然不用他們出面啊!”
那陰差嘿嘿的笑著,然而當提及我老爸老媽時候,我也從他的口氣里聽出來了,之前還一口一個姑娘叫著,此刻就變成了萌萌小姐了。
須知,這也是一種套近乎,亦或者說是獻媚的表現。
“萌萌小姐您的父親是乃是陰官大人,而陰官大人的人脈比較廣,眼下正忙著各種應酬呢!”
“若它日萌萌小姐來陰間小住,一定要給小鬼我多說幾句好話啊,哪怕是美言一句也好呀。”
話到此處,我撇了撇嘴,心中暗道:“我勒個去,這就叫走后門啊!”
當然了,聽到這番話,我也有一種鳥槍換炮的感覺,曾幾何時我這么一個野丫頭居然也成了官二代了啊!
須知,這也從側面說明了一個問題,我老爹在陰間很厲害,應該是很牛很牛叉的存在。
雖說我知道他是陰官,但是對于這個所謂的官銜我知曉,但卻沒設么概念。
而說話間,車輦已經停了,不過在車輦停下的瞬間,我詫異的發現,我的眼前一晃…
突兀的,我的頭頂上便飛出來了一道紅蓋頭,此外身上也變成了大紅的喜服。
曾幾何時,我也沒曾料到,我得梳妝打扮,居然是似變魔術般變出來的?
喜輦撩開,我只看到地上鋪著地毯,鮮艷無比啊!
當然了,這畢竟是陰間的紅毯,再怎么看,也依舊是森冷森冷的,看不出多么的喜慶…
然后我的手里,就被鬼差塞了一截紅綢,同樣是森冷森冷的涼冰冰。
童軒是發丘中郎將,但最后一次覺醒實在清朝人,所以這婚慶自然都是按照清朝儀式來的。
當然了,這一剎那我也知曉了,我對面紅綢的另一邊是童軒…
畢竟這場冥婚,說我和他的,而新郎除了他自然不會有別人。
“我這就結婚了啊!”也不知怎的,我莫名開始了緊張,仿佛‘心臟’都咚咚跳動了。
不過,我是鬼,哪來的心臟…
但是,我就緊張,讓我莫名其妙的就緊張了起來。
“童少爺…”
“噓,我娘子比較害羞,直接行禮吧!”
說話聲,童軒的聲音,而與此同時和顏悅色的他,此刻顯得冰涼而清脆。
不過,我似乎是個女漢子吧,什么時候害羞了?
雖然說我現在有點小緊張,但是我怎么就害羞呢啊?
“分明是你猴急了吧?”突兀的,一聲調笑聲傳來,而其我也聽著有些耳熟。“呵呵,你們的新婚,我怎么能不來呢?”
“劍一夕!”我突兀的一怔,旋即回憶起來了,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劍一夕,雖然他此刻的音調也有些陰冷,但我還是能聽的出的。
“邊呆著去…”童軒冷嗤了聲,淡淡的回應了道,“婚禮開始吧!”
“是是是……”
然后,我就被手里的紅綢引著,緩步向前,至于基本上的禮儀我也在電視上看過,什么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當然了,對于高堂是誰我比較好奇,但是此刻我也不能接蓋頭啊?
行了大禮,拜了天地。
直到我被送入喜房,眼前的蓋頭,才緩緩撩開之際,劍一夕、禪劍無塵、苗邂、孫亦菲居然都來了…
美曰其名鬧洞房……
至于此刻的童軒,他如玉般的容顏,帥氣無比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同樣是一身喜袍,帥呆了。
"鬧洞房?你們差不多得了,不知春宵一刻值千金嘛?"他冷吃著道,而嗓音夾雜著霸道,以及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