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走得太匆忙,以至于忘記帶手機,回房后,他第一時間找到枕邊的手機,滿含期待的點開了微信和通話記錄。
令他失望的是,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并沒有給他來過電話,發過微信。
他墨眸里那點僅存的光亮消失。
放下手機,他進了浴室,不一會兒,浴室里便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等他裹著浴巾,一身濕氣從浴室出來時,他還是沒忍住拿起了手機。
依舊沒有她的消息。
他眸光微閃,腦海里不知怎的就蹦出那個畫面。
“凌小姐,我奶奶想我們在一起,你要不要考慮下?”
“不考慮。”
“為什么?”
“我不喜歡你呀,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他攥緊手機,緊繃的身體里生出一股怒怨。
氣歸氣,他還是忍不住給她發了條微信。
“在做什么?”
五分鐘過去,手機沉靜如同壞掉。
他劍眉微擰,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又編輯了一條。
“昨天我爽約了,等我回去后,會請你家人吃飯。”
又五分鐘。
“凌萌,你有沒有想我?”
半個小時后,他冷著一張盛世美顏,幽怨的給她撥電話。
嘟嘟嘟,鈴聲響起時,他發現他手心竟滲出了汗液。
心臟跳動得厲害,他似乎有些緊張。
可讓他失望的是,電話響了很久,也沒等來她軟糯甜美的聲音。
他幽深的鳳眸凝著屏幕許久,然后,他將手機放回枕邊。
他邁著大長腿,朝酒窖走去。
一瓶威士忌下肚后,他胃灼燒得厲害,可心疼的感覺卻少了幾分。
他長臂伸展,慵懶的搭在棕色真皮沙發上,那雙狹長的眸沉靜的看著對面燃燒得噼里啪啦的壁爐,火光將他冷傲俊雅的臉映得越發神秘矜貴。
酒精加上嚴重的缺覺讓他睡意朦朧,昏昏沉沉間,他忽然就想到了五年前初見她的場景。
五年前,做為京都藝術學院的年輕校董,他被邀觀看新生話劇演出。
那天,她飾演賣火柴的小女孩,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拿著火柴縮在墻角。
他本只是走走過場,呆幾分鐘便會離開。可她一出現,便生生讓他頓了足。
他坐在主席位上,看著臺上的她,她那雙過分純澈干凈的眼睛投放在大屏幕上時,他心臟不受控的加速。
她將賣火柴小女孩的堅強,無助,凄慘,滿懷希望的倔強表現得淋漓盡致。
全場觀眾起立鼓掌時,他才驚覺自己竟然看完了一整場他原本會以為“無聊”的表演。
那年,他22歲。
他從來沉穩,在不確定對她是愛情之前,他靜默觀望,不曾逾越。
再有交集那天,是藝術學院舉行面具舞會。
他從不喜參加這種無聊的聚會,可得知應邀名單里有她的名字時,他欣然前往。
那晚,他戴著黑色面具,牽起戴著黑蝴蝶面具的她,在舞池里翩躚,旋轉。
最初,她是拘謹不安的。
一次次踩他腳,一次次向他道歉,“sorry,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在她自己生悶氣,想要放開他的手時,他長臂一勾,將她攬入懷,“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