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為了能順利結(jié)婚,還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其實這也是楊平心里太急了,自從于盼盼訂婚,她就為自己的婚事籌劃,好不容易趁著去團部給戰(zhàn)士檢查身體釣到了個據(jù)說前途無量的連長,就想趕緊把婚事定下來,免得將來退伍回農(nóng)村。
正月十六,于波他們開學了,也就不能去收廢品了,但于冰還是堅持一個人去收,只是收回來的東西由三小負責分類整理,他在一邊幫忙的同時跟著學習鑒定知識,利潤的分配也由四人平分變成了于冰和三小各占一半,于冰覺得他占了便宜,他只是付出點勞動力,而三小則是憑本事吃飯,他還跟著學了不少知識,所以他堅持跟以前一樣分配,只是三小堅決不同意,他們不能賺于冰的血汗錢;后來,還是于盼盼說了句本來就是一家人,以后三小有事,他能幫忙的時候多幫著點就是了,于冰才接受這樣的分配。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于盼盼去帝都的日子,因為跟陸潤和一起去,就拒絕了于大志送她去帝都的提議,于大志想著有陸潤和,也沒有堅持,只是堅持送他們上火車。
因為是下午的車,陸潤和他們還沒回來,于盼盼自己在家里收拾行李:因為要給師父、陸老爺子和江家的人帶禮物,于盼盼收拾出來的東西有點多:兩麻袋臘味、一麻袋干貨、一麻袋柚子、十斤花生油、十斤茶籽油、一個裝衣服及日用品的箱子和一個裝著隨身物品的背包。
吃過午飯,于盼盼和三小把東西都搬到客廳,正拿著清單和三小一起檢查是否有什么漏下的,家里就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盼盼,你準備去帝都了?”張英子帶著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對年輕男女走推開門走了進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表姐的未來婆婆,你喊何伯母就是了,這兩位是你未來表姐夫的弟弟和弟妹,你喊何哥和何嫂子就可以。”
“你們有事?”于盼盼還真想不明白他們找她干什么,但她知道絕對不是好事,她也就沒心情招待他們了。
“你何哥和何嫂子結(jié)婚六年了,一直沒懷上孩子,這次就跟著你一起去帝都去,請你師父給她看看,要是你師父不行,就讓你師父介紹個好醫(yī)生,直到給她看好為止。”張英子大言不慚地說。
“行,我?guī)煾高@些日子不在帝都,要等他們學校開學才會回去,十天以后你們?nèi)サ鄱迹綍r候你們?nèi)大校門口等我,我?guī)銈內(nèi)フ椅規(guī)煾福銈円诖箨犻_好介紹信,坐火車和住旅館都要介紹信,還在就是多帶點錢和糧票,帝都的東西都很貴的,吃、住、診費和藥費都比C市貴,你們要做好準備。”于盼盼眉頭都沒皺一下,爽快地答應(yīng)了他們的要求,至于能不能看好就不是她說了算,只要他們花得起錢,她師父就能給他們介紹得了醫(yī)生。
“不是,盼盼,你看,他們也是土里刨食的農(nóng)民,哪里有那么多錢到帝都去吃住,這樣,麻煩你安排一下,藥費和診費也請你先借給他們,讓他們以后賺了錢還你。”張英子這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我安排,我怎么安排?我只是一個學生,是去讀書的,住的是學生宿舍,吃的是學校的食堂,學費和生活費還要我爸付,你是讓他們跟我一起住宿舍、吃食堂,還是讓我爸付他們在帝都的費用?”于盼盼被張英子的話雷得差點說不出話來,她還真沒想到這世間還有如此極品,自己去看病還要別人負擔一切的。
“我們是實在親戚,跟你借點錢怎么了。”何母聽了于盼盼話就急了,她把她媳婦生孩子的事都寄托在于盼盼身上。
“我們于家沒有這樣的實在親戚,你們還是走吧,我家招待不起。”于波走過來把于盼盼護在身后。
“你們怎么能這樣?這不是六親不認嗎?”那個年輕女人看到于波趕人,也急了,這次去帝都是她唯一的希望,要是再生不出孩子,她的男人肯定會跟她離婚的,到時,她就無處可去了:她娘家父母已經(jīng)卻去世了,哥哥嫂子們是絕對容不下她的,只是她沒想過這樣賴上別人有多不地道。
“你們算我們于家的哪門了六親?”這時,于大志走了進來。
“爸,你回來了?吃了飯嗎?”于盼盼看到于大志真的回來送她了,心里還是蠻高興的。
“還沒有,潤和和小路也回來了,去給我們做點吃的,這里的事我來處理。”于大志溫和地對女兒說,沒想到,陸潤和還親自到部隊接他回來送女兒。
“楊平不是我家未來的大嫂嗎?”女人紅著臉說。
“楊平是你們未來的大嫂,你們?nèi)フ覘钇胶牵屗龓銈內(nèi)サ鄱迹屗o你們出錢出力,不說你跟我家沒關(guān)系,就是有關(guān)系,我女兒也沒這么大的能力負擔這一切。”
“妹夫,陸家不是有錢嗎?還有盼盼的師父條件也不錯,就讓他們幫幫忙吧。”張英子沒想到于大志會來這里,她雖然有點膽怯,但她得硬著頭皮上。
“誰說陸家有錢了?還有盼盼的師父,別人都是靠工資吃飯的,都要養(yǎng)家糊口,哪有錢去支援不相干的人?”于大志心中大恨,他家的盼盼還沒結(jié)婚呢,楊家人就把主意打到陸家頭上了,這讓盼盼以后在陸家怎么抬得起頭?
孫教授是盼盼的授業(yè)恩師,他教了盼盼一身的本事,他于大志無以為報正心生愧疚,楊家的人卻還想著去刮人家的錢,這要有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楊平可是你們家的外甥女,你們怎么這么樣無情?那些當大官的人手里漏點出來就夠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吃一年了,我們也不求你們別的,只要把我媳婦的病治好就行。”何母瞪著雙瞇瞇眼看著于大志。
“小路,去對面的郵局打個電話給B團的林團長,就說他們團里何念連長的親屬在我家鬧事,要他快點來領(lǐng)回去,不然我就把他們送進公安局了。”陸潤和跟小路停好車,走到家門口看到何母的胡攪蠻纏和于大志那張被氣得鐵青的臉,果斷地命令小路去找林敏:何家人不就是仗著你林敏嗎?他們在別的地方橫行霸道我不管,但欺負到他的人頭上就要做好被修理的準備。
原來何家看不起于大志,不是因為他們的連長兒子,而是他們家有個當團長的便宜女婿,幾年前,林敏帶著部隊到何家所在的大隊去支農(nóng),而何家的女兒何鈴莉因為長得漂亮,又是花一般的年紀,大隊就安排她給戰(zhàn)士們送茶送水,幾天下來,兩個人就勾搭上。
何鈴莉本來是想跟林敏結(jié)婚的,奈何林敏的老婆是個厲害的,死活都不離,他又是軍婚,直到現(xiàn)在也沒離成,何鈴莉就成了林敏的地下情人,還給他生了個女兒,林敏把何鈴莉母女安頓在C市,還把何鈴莉安排在被服廠上班,這事部隊沒幾個人知道,陸潤和以前也不知道,上次聽于波說何念一個小連長和他的家人看不起于大志時覺得這事太蹊蹺了,一個農(nóng)村老頭、老太太怎么可能憑著一個連長兒子就看不起一個營職軍官?于是回部隊就調(diào)查了何念,才知道里面還有這樣的臟事。
那個男子聽到陸潤和派人去打電話給林團長,心里就急了,何鈴莉再三跟他們說過,她和林團長的事不能讓部隊里的人知道,他拉著他的母親就要回去。
“放手,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我們只是到親戚家來辦點事而已,又沒有做犯法的事,不就是喊你哥來嗎?怕什么?要是部隊的大領(lǐng)導(dǎo)來就更好了,讓他們看看這就是黨培養(yǎng)出來的軍官:為富不仁、六親不認。”何母拍開男子的手,嘴里一套一套的數(shù)落著。
“我們陸家和于家都沒有姓何的親戚,我們富也好、窮也好;當官也好,為民也好都跟你們何家沒關(guān)系,你們最好是從哪來回哪里去,不然休怪我不客氣。”陸潤和被氣笑了,沒想到他還個村婦教訓了。
“團長,林團長說,讓何連長馬上過來接他家的人回去,還請您寬限幾分鐘,要是實在鬧得不象話就送他們到公安局去。”氣喘吁吁的小路回來匯報。
“給林敏留點面子,還是等何念過來吧,小路,看著他們,要是老實就讓他們在屋里呆著,要是吵鬧就把他們丟出去。”陸潤和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去廚房幫于盼盼打下手去了。
這下,何家三口和張英子都不敢說話了,他們還真怕小路把他們丟出去了,就老老實實坐下來等何念和林敏,年輕的男子想要回去了,只是何母死活都不走,她還等著她兒子和便宜女婿來給她撐腰呢,她是無論如何都要賴著于盼盼,逼著她帶著二兒子兩口去帝都的。
“盼盼,師兄沒來晚吧。”于鑫把自行車放在門口,走進屋一看于大志他們還在吃飯,屋里還坐著幾個陌生人,“叔,你們怎么到現(xiàn)在才吃飯?”
“我們才回來,沒趕上飯點。”于大志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