歩秋雨思索片刻,走到弱水河的岸邊,伸手抓住了那條連接兩岸的鐵索,用力的拽了拽,鐵索發(fā)出叮當(dāng)?shù)捻懧暋T跉i秋雨力量的帶動下,鐵索上的銹跡隨著震動慢慢剝落下來,露出了金屬質(zhì)地的光澤。
“步少,這鐵索相當(dāng)牢固,應(yīng)該可以從上面渡河!”皇甫正雄也上前拽住鐵索,用力拉了兩下,然后說道。
“可是,這弱水河本來就是這片皇陵的最后防御,以諸葛孔明的智謀,又怎么會留下一條鐵索來供人通行呢?”歩秋雨望著弱水河的對岸,若有所思的說道。
皇甫正雄也微微點頭,覺得歩秋雨所言在理,不過弱水河如此兇險,似乎也只有鐵索渡河這一個辦法可行,所以他看向歩秋雨問道:“那依步少所見,我們該如何?”
“過肯定是要過的,但是只怕沒那么簡單,況且那白人隨時可能出現(xiàn),所以我們務(wù)必要小心!一會我先行通過,如果沒有問題,你再上來!”歩秋雨輕嘆一聲,終于做出了決定。
說罷,歩秋雨率先施展身法,小心翼翼的飛掠到了鐵索之上。不過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種極強(qiáng)的威壓,重重的壓在了他的身上,立刻讓歩秋雨的腳下一沉,而鐵索也迅速的繃緊。
“步少?怎么了?”皇甫正雄看著歩秋雨臉色突然沉下,趕緊問道。
歩秋雨嘗試著運氣真元抵抗,卻是被那威壓死死壓制,越是掙扎,威壓就越發(fā)的強(qiáng)大,所以他趕緊低沉著的聲音說道:“這弱水河上有種無形威壓,會隨著你的抵抗越發(fā)強(qiáng)大,而且連身法也不能施展,必須步步為營的前進(jìn),正雄長老待會要當(dāng)心!”
歩秋雨解釋完,便不再說話,一邊默默的承受著那股威壓,一邊慢慢的向著河對岸走去。而岸邊等待的皇甫正雄,看到歩秋雨艱難的樣子,雙手也是不自覺的慢慢握緊,為歩秋雨在心中捏了一把汗。
好在這鐵索橋上除了威壓之外,卻是沒有其他的機(jī)關(guān)陷阱,當(dāng)然也不排除已經(jīng)被那白人男子試探出來了,總之,雖說一路艱難,但是歩秋雨終于還是踏上了對岸。
皇甫正雄見狀,也有樣學(xué)樣的飛掠到鐵索之上,頓時感受到了歩秋雨所說的威壓。不過有歩秋雨的前車之鑒,他早已做好了準(zhǔn)備,所以也是穩(wěn)扎穩(wěn)打的慢慢前行。
歩秋雨一踏上岸,先前那股威壓立刻消失不見,這讓歩秋雨頓時松了一口氣,然后有些擔(dān)心的望向皇甫正雄。皇甫正雄如今也算是自己人了,歩秋雨自然不希望他有什么事。
不過,就在皇甫正雄走完三分之一的鐵索之時,歩秋雨突然感到一陣心悸,沒等他有所反應(yīng),腦后一陣破空聲快速襲來,歩秋雨想都沒想,下意識的一撇腦袋,一道透明的劍氣從他的耳邊劃過,帶出了一條血痕。
“不好!正雄長老快趴下!”歩秋雨尚未來得及查看偷襲之人的樣子,就看到被他閃過的劍氣,飛向了皇甫正雄那里,頓時高聲叫道。
皇甫正雄本來正專注的看著腳下的鐵索,此刻聽到歩秋雨的聲音,立刻抬頭發(fā)現(xiàn)了那道襲來的劍氣,頓時嚇了一跳,趕緊彎腰閃避,可誰想弱水河上的威壓卻是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突然變的強(qiáng)大起來,頓時讓皇甫正雄的重心失去了平衡,從鐵索上掉落下來。
皇甫正雄嚇的瞬間面無血色,趕緊伸手抓住了鐵索,這才沒有落入弱水河中。不過就在他以為逃過一劫的時候,那飛離的劍氣,卻是正好擊打在了鐵索的中段,強(qiáng)大的切割能力,瞬間將鐵索一劈為二。
就在皇甫正雄即將落入弱水河的時候,只聽見歩秋雨怒吼一聲,伸手抓住河岸的鐵索用力一扯,皇甫正雄連帶著那半截鐵索,被歩秋雨直接甩上了岸。
皇甫正雄正要感激,卻是看到又是一道劍光飛了過來,不過沒等他提醒,歩秋雨仿佛背后長了眼睛一般的閃避開來,然后轉(zhuǎn)身凝望,這才看到罪魁禍?zhǔn)滋ぶ林氐牟椒ィ瑥暮诎抵新叱觥?
這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將軍,身穿金鎖鏈甲,頭戴紅纓鋼盔,手上還拿著一桿極長的銀槍。不過這位將軍卻是如同兵馬俑一樣,是由泥土燒制而成的,只是他那桿銀槍卻是貨真價實的真家伙,上面寒光凌冽。
而在將軍走出的同時,整個弱水河面卻是突然抖動起來,一道不知用什么制造的墻壁慢慢從河中升了上來,堵死了歩秋雨和皇甫正雄身后的退路。
“難怪這弱水河上只有威壓,并無其他機(jī)關(guān)陷阱,原來只是為了斷人退路!也不知那白人是如何過河的!”歩秋雨余光看了看身后的那面墻壁,然后便再也不去關(guān)注了,如今應(yīng)付眼前的危機(jī)才是最關(guān)鍵的,因為歩秋雨從這個土將軍的身上感到了一種極度危險的氣息。
“步少,這恐怕是昭烈帝麾下的常勝將軍,常山趙子龍的陶俑!雖然不是本人,但是修墓之人能讓他守衛(wèi)在這里,顯然是非常強(qiáng)大的!”皇甫正雄很是忌憚的看著那土將軍說道。
其實不用皇甫正雄細(xì)說,歩秋雨也不敢大意,因為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先前那股強(qiáng)大威壓,其實就是從這個趙將軍的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而且隨著威壓再次出現(xiàn),歩秋雨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動用真元。
不過趙將軍顯然沒有給歩秋雨好好思考對策的打算,只見一道白光劃過,沒有想象中的那種兵馬俑的遲緩,趙將軍猶如脫韁野馬一般,快速向著歩秋雨奔襲而來。
歩秋雨此刻真元不能調(diào)動,只剩下肉體的力量,所以哪敢硬接,趕緊一個縱身,脫離了趙將軍的攻擊范圍,不過這個趙將軍顯然乃是用槍的高手,見一刺不中槍頭一轉(zhuǎn),直接單手握柄來了一招橫掃千軍。
歩秋雨此刻卻是剛剛站穩(wěn),雙腿正是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時,所以在這短短一瞬間的交鋒中,就已經(jīng)步入了危局。眼見銀槍即將腰斬之時,歩秋雨手掌一翻,一把帶鞘短刀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舉手便擋。
長槍帶著力拔千鈞的氣勢,重重的打在了歩秋雨手中的短刀之上,不過卻未能斬獲分毫,只是趙將軍的力氣顯然非凡,一擊便讓歩秋雨握刀的虎口直接震裂,然后被擊飛了出去。
皇甫正雄見狀,立刻閃身來到歩秋雨的身后,將他架住,不過強(qiáng)大的力道,卻是瞬間就將皇甫正雄給逼退到了一旁,而歩秋雨則是去勢不減的向著弱水河中掉落。
眼看著身后即將沾染到的弱水,歩秋雨一陣頭皮發(fā)麻,趕緊伸手抓住了鐵索,然后用力一挺,重新回到了河岸。
趙將軍雖然口鼻都是土制,但是卻在歩秋雨上岸的瞬間轉(zhuǎn)頭望去,好似真能視物一般,沒等歩秋雨站穩(wěn),它又再一次的舉槍沖了過去。
歩秋雨見狀,趕緊想要避開,卻是突然發(fā)現(xiàn)皇甫正雄居然跌落在自己和趙將軍之間,只能放棄躲避的想法,向前狂奔想要營救皇甫正雄,無奈皇甫正雄與趙將軍之間,只相隔數(shù)米,所以根本來不及,歩秋雨只得大聲提醒道:“正雄長老快閃開!”
皇甫正雄剛才被摔的七暈八素,正要起身卻是聽到了歩秋雨的提醒,嚇的趕緊抬頭望去,只見趙將軍揮舞著銀槍向自己奔來,見到已經(jīng)避無可避,又無法催動真氣,皇甫正雄只能閉起眼睛,本能的將雙手擋在身前。
一陣疾風(fēng)劃過,想象中的傷害卻是沒有出現(xiàn),皇甫正雄睜眼一看,卻發(fā)現(xiàn)趙將軍居然直接無視了他,從他的身邊快速的穿過,直奔?xì)i秋雨而去。
“這他媽什么事!當(dāng)小爺好欺負(fù)是吧!”歩秋雨本欲去救皇甫正雄,卻是看到如此場景,頓時苦笑不得的叫罵了兩聲。
眼見攻擊又至,歩秋雨迅速的向后退去,拉開和趙將軍的距離,不過顯然趙將軍的作戰(zhàn)經(jīng)驗相當(dāng)豐富,他見銀槍的攻擊范圍無法觸碰到歩秋雨身上,立刻停下了腳步,然后突然跳起對著地面舉槍猛擊。
一陣強(qiáng)烈的震動,瞬間從銀槍擊打的地面上傳到了歩秋雨的腳下,沒待歩秋雨想明白,便被這股力量直接彈到了半空之中,而此時趙將軍卻是快步上前,自上而下的一槍劈向了歩秋雨。
歩秋雨在半空之中根本無法挪移身體,只能舉起短刀抵擋,只聽見當(dāng)?shù)囊宦暎w將軍的銀槍槍柄,突然發(fā)出嘎吱的聲響,居然在歩秋雨手中帶鞘的短刀上,直接折成了兩半。
“我靠?我這便宜老爸的刀不出鞘就這么猛?”歩秋雨吃驚的看了看手中的短刀,不過腳下卻沒有半分猶豫,立刻后撤了幾步,然后一臉警惕的望向趙將軍。
因為此刻的趙將軍見銀槍折斷,居然用手中的半截槍柄一挑,那銀槍修長的槍尖,就被他猶如寶劍一般握在了手里,向著歩秋雨再次發(fā)起了攻擊。
都說用槍的高手,通常也是舞劍的行家,因為槍本來不過就是手柄長些的寶劍。所以趙將軍非但沒有因為失去銀槍而缺少了攻擊手段,反而更加的如魚得水起來。
面對由大開大合變的詭異莫測的攻擊,歩秋雨一時之間陷入了苦戰(zhàn),就連他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多種攻擊手段,都因為真元無法調(diào)動而不能施展,只能靠著一雙肉拳,時不時的砸向趙將軍。
不過趙將軍的身體雖是陶土所制,但是其堅硬程度卻完全不下于鉆石鋼筋,歩秋雨的攻擊不但沒能奏效,反而好幾次都險些被趙將軍的劍鋒斬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