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大門,古易凝輕手輕腳的走進來,沒看到家人的身影,正準備悄悄的溜回自己房間。沒想到,卻被古紹華從背后叫住。
“站住,這么晚才回來,說昨天晚上去哪兒了?鬼鬼祟祟的這,又要到哪里去?”古紹華和羅紅郁從書房出來,敲著古易凝的頭。
“昨天晚上我們都等了你很久,早知道你不回來,也應(yīng)該跟我們說一聲,害得我們白白擔(dān)心你。怎么又喝酒了吧?你最近喝的酒太多了,怎么不收斂一些,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多危險?”
羅紅郁剛靠近古易凝,就聞見她身上重重的酒氣。然而羅紅郁心里已經(jīng)明白了怎么回事,因為在她的身上除了重重酒精的味道之外,還有一種專屬于男士的香水味道。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你,媽媽,沒事的,我只喝了一點點,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古易凝拉著羅紅郁的胳膊撒嬌:“咦?哥哥呢?”
“你哥和你嫂子已經(jīng)回去了,孩子又到了上學(xué)的時候,他們他們下個周末還會再來的。既然喝了酒,就快點回去睡覺吧,記得下次早點回來,不要讓我們?yōu)槟銚?dān)心。”羅紅郁扶著古紹華坐下,轉(zhuǎn)身去給古易凝準備醒酒湯藥。
“我知道了,是我不好,讓你們擔(dān)心了,我下次一定會跟你們說的,哦,不對,沒有下次了。”古易凝打著哈欠,一股困意來襲。
“爸,我要跟您說一件事情,我準備跟古易凝結(jié)婚了。”肖家,肖逸城在飯桌上,當(dāng)著大家的面提起這件事情。
“你說什么?阿城?你再說一遍,你要跟古易凝結(jié)婚了?”肖海放下筷子,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大家一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驚訝的張大了嘴。
肖逸城為了葉小安逃婚的事情早已傳遍了肖家,誰不知他不愿意娶古易凝,現(xiàn)在居然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說要與古易凝結(jié)婚。
“爸,你沒聽錯,我真的要和古易凝結(jié)婚了,我今天已經(jīng)跟她說過了,她已經(jīng)同意我的求婚。”肖逸城顯得很淡定。
“你不是不愿意娶她嗎?怎么突然之間改變了這么大的想法?你放心,就算你不喜歡他,我也不會逼你的。”肖海很擔(dān)心肖逸城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他已經(jīng)對肖逸崢徹底失望了,再不希望肖逸城出事。
“那是以前,我現(xiàn)在想通了,娶誰不是娶呢,和誰結(jié)婚都是一樣的,況且,你和媽媽也喜歡她,這不是最好的結(jié)果嗎?也是我們大家都想要的。”肖逸城笑笑,無視肖海與江儀詫異的眼光。
“好了,我意已決,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吧,您不是說以后都會尊重我的選擇嗎?這就是我的選擇,爸,我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肖逸城了,從今往后,我會為了大局考慮,從大局出發(fā),將肖氏和家族的利益排在第一位,至于我個人,算不上什么的。”
然而肖逸崢的臉色很難看,肖逸城和古易凝的結(jié)合,代表著肖家和古家,讓那些家族的結(jié)合,而古家再不喜歡肖逸城,也會看在古易凝的面子上慢慢的接受他。這樣一來,肖逸城的勢力更加大了,然而自己還是孤身一人,用什么實力去和他爭?
肖逸城發(fā)現(xiàn)了肖逸崢的怪異,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口問道:“大哥,你好像不太高興?”
“哪有的事,你能與古家的大小姐成婚,我是最高興不過的,阿城,你真的長大了,我真的為你感到高興,一定要幸福。”肖逸崢笑了笑,得到肖海的批準開了瓶紅酒,為肖逸城倒?jié)M。
“是嗎?那太好了,剛才我看你好像不太高興,我以為我又做錯了什么呢?大哥,這杯酒我敬你,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里,是你在爸爸身邊陪伴,公司的事也是你忙前忙后,你辛苦了。”肖逸城起身,先干為敬。
“好好,你能想好,是再好不過的事兒,做大哥的也感到很欣慰。”肖逸崢臉上堆著笑,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肖海和江儀雖然不理解肖逸城的做法,但與古家成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對于這門親事,肖海是舉著雙手占成的。
江儀面帶苦澀,她定定的盯著肖逸城的眼睛,發(fā)現(xiàn)肖逸城真的和以前不同了,這種不同不是大家所說的成熟懂事,而是從心底發(fā)出的冷漠,就連神情也顯得異常冰冷。知之莫若母,肖逸城以前是什么樣的人江儀是在清楚不過的了。
“阿城,有時間嗎?”傍晚,江儀敲動了肖逸城的房門,母親敷著面膜,依舊是那么精致。
“怎么了,媽媽?我有的是時間,快進來。”肖逸城放下手里的工作,合了電腦,將江儀迎了進來。
江儀撕了面膜,隨手丟在身旁的垃圾桶里:“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想跟你說說話,你回來這么久,咱們母子連一次知心話心話都沒有說過呢。”
“媽媽,你越來越年輕了,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肖逸城挎著江儀:“有什么話你就說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是這么晚了,你還是要早點休息,要不然會長皺紋的。”
“阿城,我不說你也知道我要說些什么,你真的想好了嗎?要娶古家的姑娘為妻?”江儀唉聲嘆氣的,帶著一臉的擔(dān)心。
肖逸城握著江儀的手,仔細觀察她的神情:“是的,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我要跟她結(jié)婚,這不是你和爸爸一直所希望看到的嗎?怎么了?怎么突然這么問?今天在飯桌上我說這件事呢,你們不都是很高興的嘛,并且也贊同我的做法。”
江儀摸著肖逸城的頭,心疼的不得了,他才20多歲,頭發(fā)中居然已經(jīng)出現(xiàn)絲絲白發(fā),隨便冒出若隱若現(xiàn)的胡茬。
“可是,你真的快樂嗎?”江儀皺著眉,依舊很擔(dān)心,肖逸城笑著,拍了拍江儀的背,然而江儀卻笑不出來。
“媽,您這是怎么了?怎么會突然這么問呢?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做什么事心里很清楚,我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并且也會為這個目標努力去做。”肖逸城起身踱步但窗邊:
“經(jīng)過這么多事情之后,我也成了人生最重要的事是什么,到底什么是我該珍惜的,成熟不只是心智上的穩(wěn)重,而是學(xué)著試著推開自己想要的東西,我覺得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做到了,我能夠獨當(dāng)一面,您放心,就算沒有大哥,沒有爸爸,我也會給您一個安穩(wěn)的生活。”
“你的決定,你不后悔就好,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你每天也很辛苦。既然你都這么說,我還能說什么呢?只要你幸福就好。”江儀搖搖頭,抱了抱肖逸城,他真的長大了。
而在古家,古易凝也想把這件事公布于眾,只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而今天就是那個合適的機會,家里只有兩位老人在場,沒有哥哥和葉小安說起話來也會更加輕松吧。
“爸媽,我要和你們說一件事情,不過你們要保證,說好了,你們不許生氣。”午飯過后,古易凝主動找他二位老人,拉著羅紅郁的手,三個人坐在客廳里,面面相覷。
“難得,今天居然這么乖,穿著和這個老頭子還能活蹦亂跳的時候,有什么事你就盡管說吧,等下我真的那一天老了,走不動了,也聽不進去了,你說什么都沒有用了。”古紹華擦拭些他的那顆黃花梨木的拐杖。
古易凝扭捏著:“爸媽,我要結(jié)婚了。”
“你要結(jié)婚了?什么時候的事啊?你這孩子怎么現(xiàn)在才說?”羅紅郁頗為驚訝,雖然早已猜到她有了男朋友,他爸爸沒想到進展的這么快,就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古紹華停了手中的動作:“剛才還夸你今天乖了不少,怎么這么不懂事,這么大的事情居然現(xiàn)在才告訴我們,你還把不把我們當(dāng)成你的父母了?說吧,是誰家的小子?”
“我說了你們可不準生氣。”古易凝很為難的樣子,緊張的手心直冒冷汗,不住的搓著自己的衣襟,若是被古紹華知道那人還是肖逸城,怕是會打死他吧?
“他是……肖逸城。”古易凝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自己都快聽不見了。話說完之后,將兩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臂彎里,不敢抬頭面對古紹華與羅紅郁。
“肖逸城,凝凝,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古紹華的拐杖應(yīng)聲落地,在本就安靜的房間內(nèi),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沒有,是的,我要和肖逸城結(jié)婚了,我要嫁給的那個人就是他。”古易凝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勇敢的抬起頭,直視著他們的目光,語氣堅定異常。
“我的女兒啊,你在說什么傻話呀?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羅紅郁伸手摸了摸古易凝的額頭,兩個人徹底傻掉了。
古易凝躲掉羅紅郁的手:“媽,我很好,我沒有生病,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你們怎么不信呢?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些什么,我真的要嫁給他了。就在前天,他已經(jīng)向我正式的求婚了,而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
不瞞你說,過了這么長時間,我真的想要忘記他,可是我發(fā)現(xiàn)我做不到,我最愛的人還是他,他已經(jīng)在我的心里生根發(fā)芽,再也去不掉了。”
“你糊涂啊!你怎么還能嫁給這樣的人呢?專這門親事我不同意,你想都不要想了!”古紹華氣得臉色發(fā)紫,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爸說的沒錯,這件事情我也是不正常的。最近你喝酒喝的太多了,腦子也有些發(fā)傻了,還是回去好好想清楚吧。”羅紅郁收起了笑容,板著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