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是來交朋友的。”
水川尾這次沒有繼續激怒對方。
現在的情況尚未明確，水川尾不想亂來。
之前在「封印間」，就有過一次沒控制住情緒的情況了，目前他也不想這么簡單地再犯一次錯。
“是北條鐘倍讓我來收拾你的�！�
看到水川尾沒繼續懟了，還認為他是認慫了。
‘呵呵，終究是凡人……’
此時的狐貍，似乎想看面前這個人的害怕或驚訝表情。
然而，水川尾很平靜、淡定，絲毫沒有表露出什么情緒。
已經從北條信那邊知道了北條鐘倍是誰，也就是女孩她爺爺。
“……嗯�！�
兩邊都沉默了好一段時間，水川尾感覺自己也要回應別人一下不是？于是“嗯”了一聲。
“……”
狐貍心里有點抓急。
哪次跟凡人對話，看到自己這副神奇的模樣，不是畢恭畢敬的？這家伙怎么不按道理出牌啊！
似乎也知道面前這個男子有點不同，嚇唬不到他，便開門見山。
“我知道你想要得到儀式的秘密，我可以無償提供給你。”
是的，管狐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要給這個打探儀式秘密的人，免費提供他想要的知識。
北條家供奉自家主子，也就是大神，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
剛開始的時候，管狐大神力量虛弱，北條家也是家道中落，所以雙方都很客氣。
但，得到北條家供奉的大神，力量逐漸強大起來。
強大起來的管狐大神，自然也不會再跟北條家客氣了，要求他們擴張儀式范圍，以圖得到更多的信徒和氣運。
然而，十幾年過去，北條家一直在打馬虎眼，根本沒有擴張的心思。要不是自己屬于有悠長生命的物種，平時沒事做就在沉睡，或許早就翻臉了吧。
不過，即使是這樣，在看到北條家與自己對接的人，換了一個，也就是換到了北條鐘倍后，大神也算是意識到，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年。
這還得了？
我給你力量，你還不聽話是吧？那我就只好自己取了！
這次，水川尾的探查，反倒是介入其中，讓管狐大神發現了合適的突破口。
就直接讓這個探查者知道秘密好了，儀式的規模，就此擴張！
管狐自然不用擔心北條家會對自己怎樣——除非他們不想要力量了，否則都得受制于力量的給予者。
“嗯，好哇，你說�！�
對此，水川尾自然是樂得輕松。
好在是沒有第一眼的時候就把這個狐貍干掉，否則還不能這么輕松呢。
當然，水川尾也只是聽聽而已，這只狐貍說的什么話，信不信都由自己決定，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樣。
這還得益于之前的反思，水川尾感覺愈發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
“……首先你要有個妻子……”
似乎是知道了水川尾是個“無趣”的人，管狐也沒有其他心思，變得更直接了。
如果是普通的探求者，在知道自己可以獲得夢寐以求的秘密時，那還不開心得瘋掉？可惜水川尾的目的注定不是為了獲得秘密，而是為了破解秘密。
尖銳的聲音頓時在街道上響起，周圍一片寂靜，就算聲音不大，也聽得格外清晰。
似乎……這個狐貍并不擔心儀式秘密會外漏一樣。
水川尾在一邊仔細聽著，對這個儀式倒是有了大概了解……
簡單來說，這儀式就是——剝奪。
通過儀式，可以剝奪后代的氣運，但僅限于女性。
初級階段，需要初代施法者的妻子為祭品，獻祭給一個叫管狐大神的存在，然后通過特定的儀式手法，即可開啟儀式。
至于這個管狐大神，似乎是這個狐貍的主子，他的品種也叫管狐來著。
儀式開啟后，就可以把后代女性的氣運吸走，而后代男性則可以跟初代一樣，能夠直接吸收其女性子嗣的氣運。
由于氣運被吸收進人體內，所以生下的子嗣都是十分出色聰明的，不論男女。
可惜的是，女性即使再聰明，也會被這傳下來的儀式吸收氣運，最終原樣還回……
氣運，相當于一個人的命數，天生下來就有，還可以隨著這人的善惡的行為舉止得到增加或減少。
當一個人的命數被消耗完了……自然也就完了。
水川尾聽著的同時，也與之前收集的信息進行對比。
原來北條家百年來死守的儀式秘密是這么回事。
也難怪北條家是個黑馬大家族、人才輩出、又不管女性子嗣的死活。
想起之前才去過的「封印間」，水川尾覺得這個狐貍的說法應該還是有不少準確性的。
“怎么樣？只需要獻祭出你的妻子，獻給管狐大神，你和你的后代便可汲取氣運，繁榮昌盛……”
狐貍說完儀式的事之后，便繼續蠱惑著水川尾。
“要怎么獻出去？”
沒有直接拒絕，水川尾自然是想將計就計。
等把我帶到你那勞什子管狐大神面前，你就知道什么叫事不由己了！
“嘿嘿，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會帶你去大神身邊�！�
管狐并不怕水川尾，也不怕帶他進核心區域。
由于人如果沒用靈力，就跟普通人一樣沒什么差別，所以根本看不出其戰斗力的深淺。
也正因如此，這個狐貍很小瞧水川尾，小瞧他是個凡人，沒有實力。
要知道，原本如果不是自家主子的吩咐，這狐貍可是要來殺掉水川尾的。
一個連命都隨時被掌握在手里的人，還有什么好可怕的呢？
當然，這些都是狐貍的臆想而已，水川尾的實力可遠比它想象中的強太多……
見水川尾沒說話，管狐還以為他在做什么思想斗爭，便道：
“給你一天思考，明天這個時間，我會再來。嘿嘿~”
似是感覺勝券在握，狐貍很自信地回頭，轉身就進入陰影中，消失不見……
水川尾自然是不會相信這家伙會白白告訴自己這些事的。
要么是個騙局，是鴻門宴，要么就是因為他們也可以得到好處。
前者來說，以那狐貍自信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表現來看，可能性不大。
那就大概率是后者了……
‘是可以抽取氣運么……’
水川尾眸光閃爍，回頭朝公寓處走去。
‘拉我入伙？把我的新成員害成這樣……還沒找你算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