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北條信,17歲,學歷是小學一年級,在我7歲那一年,就輟學了,不讀了。
你問家里人不管嗎?他們還真不管,我還懷疑他們都不知道我輟學這事。’
‘但這都無所謂,不是我吹,我的知識量比東大出來的人還多上好幾個倍數。居然不上學也能得到知識,那上不上就無所謂了吧?大概……’
‘我并不喜歡學習,甚至說,我討厭學習。因為聽說,生我的那個男人就很喜歡這些,是個科學家來的,所以我就不喜歡了。’
‘不管你說我幼稚也好,固執也好,反正我就是喜歡不上來。不過就算是這樣,為了擺脫家族的束縛,我還是得儲備知識量啊。’
‘只要有了知識,就能知道怎么活下去,就能賺到錢,就能在經濟上獨立。那時候就是想怎樣就怎樣了……我想要那種自由……’
‘已經10年了,埋頭苦干的十年真的很快,快得我都沒什么實感,就發現自己長大了,已經長到一米三多高了!但是身體還是這么瘦弱……是那個詛咒的原因嗎?’
‘不過沒關系,我馬上就可以脫離家族的束縛了,到時候想干嘛就干嘛,好好養養身體。一定不會有事的!家族詛咒什么的,都是假的!’
…………
‘怎么會這樣?那個家族詛咒……難道是真的?我到底……為了什么而堅持到現在……’
‘我心情很煩躁,把女助手罵跑了,有點過分……但……實在是太過分了……為什么對我這么過分……’
‘好想喝水……早知道不趕跑她了,頭好暈……倒下去的話……可能會立馬休克吧?以我這種身體素質來說……’
‘說不定……這樣也好呢……反正沒多久了……身體好不起來的……放棄抵抗吧……就這樣吧……暈著死,說不定不會痛苦呢……’
‘是誰……抱住了我……’
‘我醒來了,這里看起來不是天堂的樣子……我還活著嗎?’
‘看來這個就是救了我的人,不僅守著,還特地把我的頭部放在椅子上保持距離嗎?看來人還挺好的。’
‘睡過去了……代表對我的容貌沒興趣嗎?我可是17歲的成熟少女了!美少女暈在你面前,你還能睡過去,這有點過分了吧?!’
雖然北條信心里如此吐槽,但知道面前這個男子沒有在乎自己長得如何,還是感覺很開心的。
想到以前的交際,有因身份差距而自卑的;有想通過自己榜上家族大腿;甚至貪圖容貌,過來表白的都有……
但真正沒有絲毫利益關系關心自己的人,一個都沒有……
‘就算是我看重的助手兼司機的那個員工,要是沒工資的話,也不會管我吧……’
‘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我的第一次被拿走了……?’
想到這久仰的關愛,讓北條信恒古不動的心態,都猛地跳動了兩下。再看到面前男子——水川尾的容貌時,更是跳了好多下。
‘如果……沒有那個所謂的家族詛咒……我大概……’
這時,水川尾醒了過來。
‘干嘛這樣盯著我?’
北條信的心跳,在這短短的一分多鐘,持續加快,仿佛要跳出心眼子一般。
‘我剛才說的話會不會太兇了?怎么辦啊!可我不知道怎么正常對話啊!’
‘平時我都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吩咐員工的,正常的交際還從來沒有過!怎么辦!他要生氣了怎么辦!’
‘居然叫我小朋友?沒看到我是17歲的美少女嗎?真是瞎了眼了,難以置信!’
‘這只貓居然會說話?好厲害。’
‘這就是可樂餅?第一次吃呢,以前因為身體弱,飲食方面我都嚴格要求,不過居然抵抗不過詛咒的命運,那我就放縱一把好了,去TM的不健康’
‘感覺好累……但是這個男人拍我兩下頭我就精神了,看這個家伙越來越順眼了!’
‘玩了一天了,雖然是在游戲廳,不過還真是奇妙的體驗。不管怎么說,開心就好……感覺這就是我想要的自由生活。’
北條信玩了一下午,卻是人生中第一次如此忘乎自我地開心。
似乎自己不再是北條家的女子,沒有那所謂的詛咒,身體也不再虛弱,更不是什么黑馬創業公司的幕后老板。
而是一個,跟在哥哥后面,被哥哥帶著玩的妹妹……
‘又是可樂餅么,真開心……可是……今天過后……就再也沒有了吧……我已經體驗過了我想要的生活了,我已經很滿足了,嗯!
等我死后,就直接把公司送給他吧……’
‘可是……為什么心里這么失落……’
……
‘我為什么要問出這句話?我還……不想死么?’
‘遇到了你?如果你能解救我的話就好了……
不對,你已經解救我了,如果我能早點遇到你就好了……我不要就這樣離開啊……’
想到這,北條信開始忍不住流淚。
水川尾靠近想要安慰她,結果被女孩直接撲進懷里,在他懷中哭了起來。
‘你為什么要出現啊!你這不是讓我更不想離開這個世界了嗎?!’
或許是覺得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希望,北條信突然變得不顧后果地發泄了起來。
幾分鐘后,又是幾分鐘后,女孩終于是止住了淚水。
‘好羞恥啊!居然這樣哭了起來!假裝不知道,假裝不知道!’
‘這個助手,可算是來了,不然我就要尷尬死了!’
‘居然敢兇我看中的人?閉嘴!’
‘就要離開了嗎……決定了!就算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我也要放開地玩下去!我已經失去了17年的時光,就算只剩下最后一天,也要開心地活下去!’
經歷過絕望日子的人,做事總是不留余力,不顧后果。
已經什么都失去了,還有什么不能失去的?
‘就是……不知道這個男的會不會困擾呢……給他張我的小紙條吧。’
給了紙條后,北條信立馬跟著女助手上車閃人了。
‘這個月……會不會頻繁深入交流……然后成為情侶關系呢?最后要不要表白呢?
不要了吧,反正我都是要死去的人了,就不要給人家添麻煩了……’
在車上,北條信忍不住開始幻想,然后,突然想到……
‘對了,他叫什么名字來著……?’
不善交際的北條信,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并沒有問水川尾的姓名,正在抓狂著。
然而,女孩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抓住了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