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爺,您怎么突然回來了!绷智宸家贿吅笸,一邊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
為了推卸責任,她猛然伸手指向躲在遠處的一丫鬟婆子:“是她們!是她們把門撞壞的!”
聽聞此言,眾丫鬟婆子目光里全都流露出恐懼之色,拼命搖頭。
“就算是她們撞門,也是你這個王妃吩咐的!庇钗牧杳腿灰簧焓郑×肆智宸嫉牟弊,狠狠一用力:“這跟你自己撞門,有什么區(qū)別?”
“王爺!王爺放開我!咳咳……”林清芳拼命的掙扎著,想要掙脫鉗制,卻將自己憋的快要昏過去了。
“本王走到半路,忽然想起送給太子的禮物沒有拿,于是便返回來取,誰知竟然看到了王妃這樣彪悍的一幕!钗牧枥湫B連:“是不是哪日本王不在京城,你會把整座凌王府都給拆掉?”
“不!不是的,妾身不敢……”林清芳拼了命的開口解釋,然而漸漸喘不上氣,人也開始翻起了白眼……
宇文凌充滿厭惡的看著林清芳,若非不想背個成親不足半年克死王妃的罪名,他一定親手殺了林清芳。
“你以后,最好不要在出現(xiàn)在這里,否則本王一定不會饒過你!”
宇文凌猛然一松手,林清芳便如同一個破舊的麻袋一般,狠狠墜落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
“咳咳咳……”
她發(fā)出了劇烈的咳嗽聲。
宇文凌看也不看她一眼,踩著被撞壞的雕花門,往屋內(nèi)走去:“玲瓏,你怎么樣了?有沒有事?”
“王爺,妾身很好,勞您掛念!
林清瑤穿著一身妝花緞的小襖,下配月白色拽地長裙,頭發(fā)簡單的盤了個鬢,緩緩從內(nèi)屋里走了出來。
如此簡單的裝扮,卻襯托的她人比花嬌。
宇文凌只看了一眼便松了口氣:“你沒事便好!毙液盟貋淼募皶r!
一旁林清芳努力從地上抬起頭來,那么多的丫鬟婆子,此時此刻卻無一人上前攙扶于她,當看見站在宇文凌身邊的玲瓏時,她猛然睜大了眼眸,眼睛里流露出不可置信:“清瑤!你是林清瑤!”
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她猛然從地上爬了起來,雙目惡狠狠的瞪著玲瓏,怒罵道:“你不是已經(jīng)走了么?為什么還要來勾引王爺!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她啊的發(fā)出一聲尖叫,然后整個人張牙舞爪的朝著玲瓏撲了過去!
“找死!”
宇文凌發(fā)出重重的一聲冷哼,只揮舞了一下衣袖,林清芳便如同一只折翼的蝴蝶,再次重重摔倒在地上。
這一次比之前重多了,她趴在地上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鮮血。
“王妃!王妃您怎么樣了?”
開口的人是小翠,她是與林清芳一同從林州來的,唯一的依靠就是她,林清芳要是死了,她的結(jié)局只有被發(fā)賣。
林清芳嘴角帶血,被扶起來時,雙目直直的盯著宇文凌與玲瓏,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宇文凌冷冷開口:“還不快扶著王妃回去!日后,沒有本王的命令,王妃不得踏出院子門一步!”
“是!王爺!”
所有的丫鬟婆子齊聲應(yīng)了,上前來幫著小翠扶起林清芳,轉(zhuǎn)身退下了。
宇文凌扭頭看一眼林清瑤:“本王這樣處理,可好?”
“王爺,還是喚我玲瓏吧!清瑤已經(jīng)是過去式,從此之后,世界上再無林清瑤這個人!绷智瀣幘従忛_口,神情中有些悲切。
宇文凌點點頭,應(yīng)道:“好,本王答應(yīng)你,玲瓏!
林清瑤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宇文凌回頭:“來人!把這門修好!”
……
“什么?王爺親自怒踹王妃,還關(guān)了她禁閉?”安靜的房間里,劉玉嬋猛然開口問道。
回話的人是香草,她點點頭,有些激動道:“是的!現(xiàn)在整個王府里都傳遍了!都說那個玲瓏姑娘十分得王爺喜愛,只怕用不了多久,王妃就要換人當了……”
劉玉嬋聞言面上露出一抹諷刺:“說這話的人肯定是個白癡,對了,你可有看到那玲瓏的面容,她長的當真傾國傾城?”
她最好奇的是這個。
“奴婢沒見過玲瓏姑娘,但有不少人看見了,據(jù)說樣貌還好,略勝王妃一籌,但無法與側(cè)妃您相比。”香草順便還拍了一下馬屁。
劉玉嬋卻不甚在意這個,聞言她輕輕皺起兩道如煙黛眉,道:“不可能,這玲瓏若只是比王妃長的好看一點,絕不可能將王爺迷的神魂顛倒,那一夜你也看見了,青璃院里徹夜未熄燈!
“側(cè)妃,這恐怕與那玲瓏的身份有關(guān)系吧?”香草想了一下,回答道:“奴婢聽到下人們都在傳說,這位玲瓏姑娘長的很像先前被指婚給太子殿下,后來指婚給王爺?shù)牧旨掖笮〗懔智瀣,只不過她已經(jīng)失蹤了……”
“什么?你說玲瓏像林清瑤?”
劉玉嬋面露驚訝之色。
她這一生中從未露出如此吃驚的神色。以至于香草都嚇了一大跳。
“對!是很像,就連王妃今日見了,也目瞪口呆呢!撲上去就想撕碎玲瓏姑娘的臉,可是被王妃一掌打飛了!毕悴莸恼Z氣里充滿了遺憾。
林清芳聽了,卻是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來。
“如此說來,這件事越發(fā)的有趣了……”
香草聞言面露不解之色,王爺?shù)男亩急荒莻玲瓏占滿了,側(cè)妃為什么還這么高興?
……
宇文凌為了安撫受驚嚇的玲瓏,當下決定,改日再進宮看望宇文離。
而皇宮里,氣氛比先前還要凝固。
太子殿下重傷未愈,太子妃也倒下了,整個寢宮亂成了一團亂麻。
好在如錦貼身服侍李采薇已有一年的時間,此時倒也不慌不忙,先是吩咐人將李采薇安置在內(nèi)殿里靠窗的榻上,又吩咐人去請?zhí)t(yī),并將此事稟報了皇帝皇后。
皇帝還好,聽聞李采薇病倒了,還對著宮人詢問了一番,賞賜了一些珍貴補品,而劉皇后則是冷哼一聲:“太子妃該不會是裝的吧?她就服侍了太子一夜,還什么事都沒做……”
“她在京郊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回來后又在冰天雪地里跪了那么久!被实塾钗膷灌托σ宦暎骸耙拚f,昨日就該暈倒了,能支撐著照顧子離一夜,已是奇跡了。”
劉皇后轉(zhuǎn)過頭來,目光幽幽的看著皇帝:“陛下這是,責怪臣妾讓太子妃罰跪了?”
“沒有!沒有!朕絕不是那個意思!”聽了這話,皇帝連忙擺手:“朕的意思是,太子妃也算受了苦,皇后日后能不能不要對她有那么大的成見……”
“臣妾從來沒有對太子妃有什么成見。”
劉皇后淡淡道:“一切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做出來的,子離跟著她,那一次不是受傷?妾身斷斷不能容忍……”
皇帝見狀,無奈的搖頭:“皇后,你太執(zhí)拗了,太子受傷,哪一次是因為太子妃?還不是因為那些刺客?好了好了,朕知道你的意思,不用解釋……”
勝華宮中。
李采薇幽幽醒來,卻見如錦等人全都守在自己床前,她微微張開有些干涸的嘴唇,喚了一句:“如錦……”
如錦正在低頭打瞌睡,聽了呼喚,猛然站起身來:“太子妃!您醒了?”
李采薇點了點頭,目光朝著對面的拔步床望去:“太子殿下……他怎么樣?”
“娘娘不用擔心,太子殿下已經(jīng)喝過了湯藥,又睡了!比珏\聞言,立刻笑著道:“剛剛殿下醒過來的時候,趙良娣來過,她想貼身服侍太子殿下,結(jié)果卻被痛罵一頓,如今已經(jīng)回去暖云宮了!
怕李采薇不相信,她又補充一句:“是太子殿下親自將趙良娣攆走的!”
“本宮知道了!
李采薇點了點頭,想到趙良娣,心中微微嘆息一口氣。
她掙扎著想起身去看看宇文離,不料才一動,一股眩暈的感覺立刻傳來……
“我這是,怎么了?”
李采薇呢喃著問。
“回太子妃,您昨日淋了雪,又跪那么久,如今得了嚴重的風寒,怕是需要仔細的修養(yǎng)一段時日才能下床!
“要多久?”李采薇沙啞著嗓子問。
如錦歪著頭想了一下,回答道:“回太子妃,太醫(yī)的說法是,至少三個月,您才能下床走動……”
三個月?
那她豈不是要三個月之后才能與宇文離面對面的說上話?
李采薇扭過頭去,失神的朝著宇文離的床鋪望去,可是有重重帷幔阻隔,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如錦看到她的目光,立刻站起了身:“太子妃稍等片刻!
她走過去,伸手將宇文離床前的帷幔全都掀起,回頭對著李采薇道:“娘娘,這下能看的清楚么?”
“能看清楚了。”
李采薇點點頭,出神的看著宇文離一動不動的側(cè)顏,盡管才隔了一夜未見,她卻覺得像是隔了半生那樣久。
如錦看著李采薇的神情,低低道:“娘娘不用太過擔心,總歸都在這一處屋子里養(yǎng)傷,您跟殿下日日都能見著,至于皇長孫殿下……”
“蕭兒!”
李采薇猛然驚叫出聲。
事情發(fā)生到現(xiàn)在,她的眼里心里都是宇文離,若非如錦提醒,她都想不起兒子來,她這個做母親的,也當真是失職。
如錦被她的尖叫聲嚇了一大跳,連忙開口安慰道:“娘娘放心,皇長孫殿下如今由太后娘娘照看,是不會有事的,您安心養(yǎng)傷便是。”
那日離宮時,說好只讓皇太后照看蕭兒一日,可是如今,蕭兒已經(jīng)在那兒住了兩天了,從未離開過母親懷抱的他,不知道能否適應(yīng)?
李采薇心里充滿了擔憂。
可是她也知道,現(xiàn)在她與宇文離都臥床不起,蕭兒住在太后那里是最穩(wěn)妥的。
“太子妃,等過上一個月,奴婢便親自去太后娘娘那兒,將皇長孫給接回來!”如錦信誓旦旦的道。
“也只有這樣了!崩畈赊秉c點頭。
下午時,宇文離清醒過來,兩個人隔著好幾丈的距離,遠遠相望,全都濕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