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詩喊住她,“是這樣的雪凝,我身子不太方便,我才跟學校辭職的,我家人現在盯著我看。可是我又不能把精力都放在琴行,我想麻煩你能不能幫我多管理琴行,你有這個天賦!”
她放松下來,蘇雪凝和江湛沒聯系了,也確認蘇雪凝不喜歡江湛,對她現在來說確實是松了口氣。
“你身子怎么不方便?”蘇雪凝的腳步停下。
傅詩突然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你過來我和你說吧,這件事我還沒告訴別人,需要保密。”
蘇雪凝點頭緩緩走了過去,傅詩很信任的在她耳邊說,“我懷孕快五個月了。”
晴天霹靂,蘇雪凝轟的一下,仿佛腦子都炸開了。
“是……江湛的嗎?”她顫抖著嗓音,問了出來。
傅詩看了看外面經過的人,隨意的點點頭,“嗯,所以拜托你幫幫老師,我父母不許未婚先孕,傳出去會影響兩家名聲。我肚子不能被發現了,拜托你幫我管理琴行了。”
她扯了個瞎扯淡的理由,應付人還是挺足夠的。
“好,我答應。”
蘇雪凝的手,碰到了傅詩寬松衣服下的肚子,她的肚子隆起,至少也該有五個月。
她的唇麻木的回應傅詩,行尸走肉般走出琴房。
難怪江湛不再聯系她,原來,是因為和傅詩已經有了孩子。
“謝謝你雪凝。”
傅詩特感激的看著女孩背影,但是不知為何,她覺得女孩的心情不太對。
“她喜歡的不是大海嗎,怎么看著還那么消沉?”
她喃喃自語了一句,大概就是懷孕的人想的多吧。
她已經先確認過蘇雪凝的心意,想必蘇雪凝也不會在意的。
轉身傅詩就打電話給唐哲風,懷孕后火氣也大了,“唐哲風,你爸什么時候放你出來,你就喜歡戴綠帽子是不是?你再不出面,我就真嫁給你兄弟好了!”
“連你父母都搞不定,你是怎么好意思搞大我肚子的。都怪你,我今年鋼琴杯賽也不能參加了!”
真是越說越氣!
“姑奶奶,快了,快了!那不是都計策嗎?”唐哲風現在對傅詩唯命是從,小心翼翼連環哄,對方就是他爺,他大爺姑爺姥爺!
……江湛,傅詩為你懷胎五月。
可你知道,那一夜我們也珠胎暗結。
傅詩給你生的是寶貝,而你卻連我們的孩子的存在你都不知道。
可你明明說過……和傅詩只是逢場作戲,是曾經自己的懦弱,將他們推在了一起嗎。
她該恨嗎?該恨誰呢?
千錯萬錯,是命運不該讓他們牽扯!
蘇雪凝從沒有那么失魂落魄過,她很想再嘗嘗喝醉的滋味,可惜她不能。
“雪凝,你今天怎么了,喝個飲料眼睛都紅了?行了心意到就行,別喝了啊。”
沈月如拿走她手里的杯子,蘇雪凝的反常她關注到了。
出校門以后,沈月如還是那個沈月如,只不過比以前更有魄力擔當了,成熟了一些。
“月如,恭喜你們。我喝不了酒,今天就早點回去了。”
蘇雪凝喝完最后一口飲料,她就往外走去。
一包廂的都對她提早離開很疑惑,孫志偉穿著西裝制服,比以前要看上去要風光了很多,但他依舊不驕不躁。
他起來挽留蘇雪凝,“雪凝,怎么這么早啊,還有第二場呢!”
“你們坐著,我跟出去看看。”
沈月如主人的姿態起了身,她當然也不放心狀態不對的蘇雪凝。
“怎么了姐妹,有事連我都敢瞞了?”
沈月如跟上蘇雪凝,從后面抱住她,兩人還是學校里那樣要好。不過,她明顯感到蘇雪凝又瘦了。
“月如,你看那個路燈好看嗎,像不像一個金色的勛章?”
蘇雪凝無動于衷的望著樓底,望著那路燈。她好似笑了,又好似哭了。
“蘇雪凝,你忘記不了江湛。”
沈月如懂了,她放開蘇雪凝,看著女孩毫無表情的臉,她心疼的喊她,“你干嘛要自欺欺人呢!”
“我帶你去找他,不就是開口一句我愛你嗎?我跟你說蘇雪凝!我和孫志偉有今天!虧得就是這股敢說敢作的勁!”
她氣不過的拉著蘇雪凝往外走,蘇雪凝放開了她的手,路燈下的光芒,在眼中模糊。
她閉上眼。
“月如,明天陪我去醫院吧,我不想一個人。”
……流產手術到術后的休息期,前后加起來至少一個月。
蘇雪凝先給家里打了電話,“媽媽,我最近要參加琴行的培訓,可能這個月都不回去了,你們別擔心我。”
“要一個月啊,現在才月初,怎么讓你一個新人連續做那么久的培訓?”
蘇眉心疼。
“琴行的老板是傅詩老師,她很器重我。您放心吧,我會打電話報平安的。”蘇雪凝不敢說的太多。
“小雪等等。”
蘇眉突然道,蘇雪凝心中一緊,“怎么了媽媽?”
蘇眉欲言又止的說,“雪凝,其實媽媽仔細想了,年輕人哪有不談戀愛的?我和你爸爸也是一見鐘情,我們不該那么限制你,你有夢有喜歡的人都可以去追。”
“我就想告訴你,你偷偷談,沒關系。你爸要怪你有媽媽頂著,只要男孩子他對你好,你怎么選擇媽不提意見了……”
母親的包容里藏著濃烈的母愛。
“嗯。”
蘇雪凝淚目,差點又動搖了想好的念頭。
她肚子里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屬于她和她最愛的男人。
如果可以,誰也不會做這種極端的選擇吧。
琴行請假不難,以培訓為由,收獲一個更好的合伙人,傅詩一定會贊成。
傅詩的身孕五個月,身子還沒到最不方便的時候。
用一個月,換后面更多的自由,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蘇雪凝坐沈月如的車,來到了人民醫院。
與此同時,一架獨行直升機也在這個城市降落。
男人摘下墨鏡走出私人機場,提前半個月,江湛就將基地的事情全部處理好。
他無時不刻擔心蘇雪凝的狀況,一落地就給她去打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毫無變化的提示音有些聒噪,江湛提起眉頭,質問下人,“她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