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問你自己再說這句吧。”
蘇眉冷淡的避開左齊目光,她現在最好快點回樓上了,避免把自己推入更遠的深坑。千難萬難對付的人,沒有左齊一個難。
她往和左齊反方向走,突然手肘又被阻力住,她立刻敏感瞪大眼睛,“你干什么!”
她喊著的聲一點點弱下來,眼神停留在左齊投過來的外套。
他將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她容易暴露的位置,裹了一圈,算是好聽的嗓音說,“蓋著,把自己走光了,別人看了只會笑話,沒人心疼你。”
蘇眉僵在那,好像左齊給她蓋的不是外套,是水泥澆在了她頭頂。
左齊忍不住別扭的擰擰眉,那副總天高地厚的口氣里不知何時,少了很多的浮夸流氣,但還是很傲氣的說,“蓋個衣服而已,你這么急什么,我把你吃了嗎?”
“誰要你的破東西?拿回去!”
有多久沒和這個人嬉嬉鬧鬧了,他出現在眼前,兩人再正常的對視,對談...就像活脫脫一場夢一樣。
蘇眉很快就把外套扒下來,丟在左齊身上,寧可自己擋著身前,也不接受這個混人的任何幫助。
哈士奇看著主人家吵架,汪汪又叫了起來。
蘇眉馬上緊張的看看四周,生怕被人看到了一樣,敏感害怕的樣子,都被左齊收進了眼里。
他翻手褥了下哈士奇的頭頂毛,哈士奇又乖了不叫。
“我還你在巷子里救我那幾天的恩情,不行嗎?”
左齊將她路擋著,有意的說下去。
“當我救的是畜生!不用還。”
蘇眉冷冰冰還了一句,她曾想過有一天。左齊后悔了如果來找她,她要將他罵的一文不值,而現在只想避之不及。
左齊眼里冷了一層,他忍了,又摸了摸哈士奇的頭,“畜生也是知恩圖報的,小黑,你說呢?”
“小黑”馬上搖起了尾巴,搖的直歡。
聽到小黑兩個字,蘇眉肩膀突然也顫了下。
這條哈士奇竟然真的是小黑,他還用了這個名字。
發愣的功夫,外套重新套在她身上,還纏了一圈,“行了別裝堅強了,回你家里還一大段路,剛才吵架我都看見了,劉國強那個媽寶男一時不會下來接你的。就到上班高峰點了,你這么一路走回去,春光就泄完了,還想在這小區混下去嗎?”
“我說了不要你的,你是不是腦子真的有病,我怎么回去都行,用得著你管那么寬干什么?”
蘇眉立刻又要拿開,左齊冷著面逼近了,“我管我女兒的媽,臉別丟到外面去!孩子撫養權給了你,我就管這一點還不中了?”
“穿到你家樓上那層,就脫下來還給我,不會害了你。”
在蘇眉急眼前,他又快速說道,“你也不用多想,我和你離婚了也想明白了,咱不是對方良人。我搬到這就是打算養個新的小蜜,這片單身的美女多,你犯不著有太大心理壓力,我對你這熊瞎子的女人沒興趣。”
他說完小蜜那句,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但這句話也讓蘇眉安心一些,她就知道,這么一個死性不改的的花心蘿卜,怎么可能為了他們的女兒,搬到這里住。果然就是個幌子,花狐貍尾巴一下就暴露了。
“你記住你的話,別當屁放了就好。”
蘇眉沒再拒絕了,越拖下去感覺越是麻煩。
她把外套隨便的裹緊了些,強迫自己忽略外套上男人熟悉的氣味,快步朝著她住的那幢樓走去。
左齊在后面跟著,保持出了一定的距離。
穿著前夫的衣服每一步都做賊心虛,蘇眉沒敢入電梯,去爬了樓梯。
爬了五層樓才到她住的那層,她想再爬一層,把衣服放在樓上。
她轉過身,左齊就在她后面,三步不到的距離。哈士奇不知道牽給了哪個下人。
左齊高大的身影站立在樓梯間,沒了兇惡的痞氣。英俊邪魅的臉孔,被一種沒見過的和氣籠罩,有種特別的好看。
蘇眉冰冷的挪開眼神,被自己一時的失神感覺到厭惡。
“衣服還給你!快走。”
她連走近了都不愿意,把衣服丟了過去。
左齊一只手接住,放到鼻尖嗅了下,不動聲色的用手握緊了。
蘇眉擔憂的看看外面,確認沒有人經過,警告的給了左齊一個快離開的眼神,往外走去。
腳步要踏出去時,聽到左齊一句話傳來,“我住樓上606,那一層我都包了,做成了大套間,孩子用的東西都有。要沒這個能力顧好家庭和孩子,就別硬撐著,隨時把小雪送到我這。放心,不會不還給你,就當放松放松。”
“做你的春秋大夢。”
蘇眉毫不猶豫的回答一句,她還想再堅決表示立場,所以轉過身來。
“我勸你和你的小蜜快活就好,千萬別再來打我們一家的主意!不然,我一定和你拼命!”
左齊把蘇眉的憤恨都看在了眼里,他拿出煙盒惦著,故作著無所無謂,“在我找到合適人選之前,我空的時間都可以拿來贖罪。”
他惦著煙盒說話的模樣,有著二世祖特有的一種流氣,這種既玩世不恭又貴氣不已的氣質最勾女人。
他的顏值絲毫不低,在公子哥里根本是佼佼者,對于一般道行的女人來說,勾魂攝魄也不為過。只是一向以風流示人,讓人以為他只喜歡陷于花花世界中,而少了很多對男人優點的探究。
見蘇眉眼里沒有半點相信,充滿警戒。他倒出一根煙,甩到嘴邊接上,桃花眼對過去,頓了頓再接一句下去,“跟我的女兒蘇雪凝而已。”
“誰信你的屁話!事情做都做了,你這輩子不可能贖罪!你走,滾,快滾!”
蘇眉提著的心,她瘋狂的喝斥了對方,原以為左齊會發作脾氣,糾纏不休或是給她一個耳光。
“606,隨時有保姆在。”
可是并沒有,左齊深不可測的落下這句話,拿著外套和煙盒就往樓梯上走了,沒有給她一點為難。
蘇眉的視線留在樓梯道里,左齊撣落在空中寥寥的煙灰火星中。她跟著看過去,心上一絞,她還清楚的記得他吞云吐霧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