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你想說了再說,先吃飯吧。”
南湘還真就把這事忘記了,專心的用起了午餐,并且下午就去見了諸葛律談事。相談甚歡,還共進了下午茶。
江夜宸得知氣怒...總之,就是杜若盈的魂魄真的出來作惡。他將那魂魄撕的七零八碎,都難掩他因南湘和諸葛律親近,而產生的醋意!
他諸葛律,應該不過是個領養之人生的孩子,恰好的長成了一桿不錯的好槍而已...如若真的南湘是諸葛家的人,那也絕絕絕不允許有接觸!
中午,臥室的門打開,蘇眉端著咖啡杯走出來,杯子里的褐色液體已見底了。
接連的熬夜,成功的避開了劉國強圓房的想法。
咖啡是她支撐下去的補劑,不過要給蘇雪凝喂奶,她只有實在熬不住才喝一杯。
她揉了揉眼睛,想去廚房做點吃的,手里的杯子突然被一只褶子不少,滄桑的手給接走了。
“小眉啊,想洗杯子是不是?交給媽來!來,過來坐,我問過國強了,給你做了好多的好吃的,你看看喜不喜歡吃?”
這只手的五個指頭,又黑又皺。每個指頭面,不僅褶子多,褶子里還和著常年洗不干凈,留下的黑泥印子。
那一個個指甲蓋又粗又長,里面濃濃的黑色物質,不知淤積了多久。手腕上一個廉價的翠玉手鐲,是手上最亮的物件。
最值得一提的是,黑色的大拇指蓋,正扣在蘇眉用過潔白的杯子。
蘇眉腦海里出現一個畫面,如果她的杯子里還有水,對方可能也會這么毫不避諱的,把指甲蓋伸進她的水里。
“阿姨,你們過來三天了,我一直忙都沒有好好招待你們,太過意不去了。怎么能還讓你做飯給我吃呢?你和叔叔吃,我和我姑姑外賣就可以了,千萬不能麻煩你們。”
蘇眉拉回了思緒,連忙對面前瘦矮的老人道。
這位穿著大媽,碎花牡丹上衣配深色長褲的婦人,是劉國強的親生母親蔡阿萍,快六十了。
老婦人有好幾個孩子,劉國強排在后面,所以有了不小的年齡之差。
“這有什么關系,你是強子的媳婦了,那就是我們劉家的人了,吃外賣費錢又不衛生。忙完了吧,杯子我給你洗,你來吃。”
陳阿云拉著蘇眉的胳膊,熱情的往桌子邊走。
“謝謝阿姨。”
蘇眉心懷感激的走進吃飯間,兩位老人家雖然都是偏遠的農村過來,但來到家中的三天,對她還算是蠻不錯的。
“小眉,我吃飽了。我進去帶小雪,你和兩位親家慢用啊。”
蘇玉珠剛從飯桌前站起來,飯桌上位還坐著一位有白發的老男人,也擅于穿陳舊的藍色工裝,是劉國強親生父親劉銀定。
蘇眉看出了蘇玉珠眼中的勉強,心中一惑。
蔡阿萍對蘇玉珠笑笑,“好的你去吧。”
坐下來,蘇眉就知為何了。蘇家雖然也是淳樸人家,但生活不至潦倒,蘇玉珠自己做生意,小有成就,餐餐魚肉是沒問題的。
而這一桌的菜,黑乎乎的,甚至沒有熱氣。
蘇眉很努力才看出來,大概做的是炒豆子,炒白菜葉,還有一盤土豆泥似的東西,是唯一熱乎的。飯桌上,沒有一點葷腥,而且多是剩下來的菜。
“阿姨,怎么不做點熱菜呢?”
別說蘇玉珠,蘇眉恐怕也難以吃的了幾口。
“這盤就是熱菜啊,特意給你做的,家鄉特產,土豆燜肉。肉沒買,昨天國強燒的魚沒吃完,倒了浪費,我就把土豆和魚肉一起炒了炒,香的貓都饞。”
蔡阿萍把筷子放到蘇眉手邊,指著那盤土豆泥。
土豆和魚肉混合,難怪有那么怪異的味道...“可是阿姨,土豆燒肉,好像是固體的。”蘇眉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
蔡阿萍已經坐下來,一邊給老伴夾菜,往蘇眉飯碗里也夾了塊爛糊的魚肉,“火候大了點,鄉下都是柴火燒的,煤氣灶這東西用不慣。爛糊的好吃,你們小年輕不知道啊,爛糊的東西養胃。”
劉銀定一直吃菜不說話,突然說了一句,“該不是人家,不喜歡吃吧,別就往碗里夾。”
“不不不,阿姨叔叔,我可喜歡了。”
蘇眉趕緊坐下把魚肉吃了,怪異的味道在嘴里,差點一口吐了出來,她強行的咽了下去。
蔡阿萍馬上笑了,“瞧你說的,這多懂事多聽話啊,咱們強子眼光好,找的人不差的。”
“嘿嘿,我就說說說。”
劉銀定這才跟著笑兩聲,他的面相和劉國強一樣的國字臉。生的古板,又是一把年紀的,笑容就會顯得很不友好。
反倒蔡阿萍看上去面善些,看到蘇眉第一眼就是笑呵呵的。讓蘇眉原本滿腔的擔心,減弱了下去。
“叔叔,阿姨,我吃好了,你們辛苦了。接下來,讓我來抽空做飯,國強請你們進城來是玩的,你們休息就好了。”
蘇眉不知道是怎么把這碗飯吃完的,飯也是爛糊的番薯飯,爛糊飯配爛糊菜..咸的咸,淡的單,每一口都很惡心,她用力才吞下去。
一頓飯吃完后,她無比懷念外賣的香氣,哪怕餓著肚子都好。
“吃的還沒兔子多呢,再吃一碗啊。”
見人這就要走了,蔡阿萍馬上要拿過她的碗。
“阿姨,飽了不用了,我胃小。”蘇眉趕緊的回絕了,過去三天她不好意思勞煩老人,每次都回絕了,今天實在熱情難卻。親自吃了一頓以后,她就是廚藝再差,也要親手做了。
桌上的老兩口,當蘇眉是真的吃滿足了,互相對視了一眼。
“那好,吃的飽飽的就好。”蔡阿萍眉笑眼開。
“嗯,我去午睡一會。你們吃好把碗放水槽,我來洗。”
蘇眉要去次臥看看蘇雪凝,有了入住后,她都不能直說,怕兩位老人會有所介意。
“蘇眉啊,怎么還叫我阿姨呢?”
剛要走出去,蔡阿萍突然又拉住她。
蘇眉意識到了,她的手交纏在一起,“阿..阿姨,這?”
“可以!可以叫了啊。”
蔡阿萍頻頻擠眉,期待的暗示。
劉銀定放下手里的陶瓷料小酒杯,他吃飯少不了二兩的白酒,也等著蘇眉開口。
蘇眉搓的手指發疼,無比尷尬的叫出了聲,“媽..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