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葉子上的液體全部被消滅干凈,蘇眉驚訝又尷尬,臉漲紅一片。可心里的石頭,也總算放下了一點點...給男人緩解了傷痛,她才為自己打算起來。坐到角落,掀開褲腿一看,一大片的紅腫,已經淤青發紫。
將剩的藥汁抹了些在腳背,她瘸拐著腿又去加火燒水,用來消毒備用。草藥采的量很足夠,每過幾個小時要給人換一次藥....每走一步,都疼的想放棄。而她如今辛苦的原因,卻是為了地上這個最恨的人。
想到他身上的血窟窿,蘇眉又堅持了下去。
燒好水,她坐到了離左齊不遠的草堆邊休息,兩人拉近了不少距離。
她一遍遍告訴自己,她這么做不是同情,只是方便看著對方的情況,僅此而已.....手機再也連接不上任何信號,幽森的巷子,入夜一片的慘黑,聽不到任何其他的人聲,好像入住了鬼窟一樣。
難道,真的要死在這個鬼地方了嗎?
在反復的為左齊燒水換藥,饑餓疲倦以及心靈折磨的糾纏中,蘇眉累的再次睡了過去。
“奶奶...快走,走,奶奶...”
睡的迷迷糊糊中,大半夜,蘇眉是被男人的囈語驚醒的。
“又疼了?”
“我來看看。”
她坐起身子,條件反射的去檢查男人傷口,手卻突然被握住了。他的力量回來了一點,看來藥草和她強灌下去的水和食物起了效果。
“混賬,你說什么東西,你現在最好不要不知死活!”
她的困意全消,剛瞪出眼珠子,做出捍衛的狀態。
突然發現左齊的眼睛緊閉著,額頭全是冷汗,分明做夢的狀態。
“別亂動了,我沒有精力再幫你上一遍藥。”
她威脅道,豈料左齊不僅不放手,還更兇猛的說道,“誰敢碰我奶奶,我讓你們全都下地獄,全都得死...”
他痛的密密麻麻的流汗,可卻將她抓的死緊,傷口崩開流血都不放。
他就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夢,整個人都嚴肅的非常。那緊皺的眉頭露出的認真狠勁,與平時判若兩人,有讓人心驚的力量。
這是蘇眉從沒見過的模樣,她急切的說,“你給我放開,我不是你的奶奶,你發什么癲又?什么奶奶?”
左齊依舊不放,突然一把將女人抱緊進了懷中,渾然不顧疼痛。
嘴里換了另外的話語,振振有詞的念著,“蘇眉,蘇眉!蘇眉...跑,走!”
“蘇眉,蘇眉...”
他竟然叫著她的名字!
蘇眉如被五雷轟頂!
她不敢相信,在這種境遇之下,左齊會叫出她的名字。
他的女人那么多,能被記住的幾乎沒有。叫誰,也不該叫她的啊。
難道,是因為自己替他擋了一刀?這個沒有良心的男人,她生孩子他都不來,又怎會良心發現呢?
蘇眉愣在了那里,聽著男人還在喊,她心煩的別過頭去,“別亂叫我的名字,我和你這種人渣沒有關系了,能活著出去就各走各的,再也別見面最好。”
她有些煩悶的說出了這一句話,想說給這個人聽,卻更像去定住自己的心聲。
話落,她繼續抽出自己的手,生硬的說,“快點放開了。”
沒有防備之下,突然左齊閉著眼的抬起頭,像用盡殘余的力氣,堵住了身上女人的紅唇。
“唔...唔!”
熟悉的氣息,熟練的索取。蘇眉心驚膽戰,心跳如鼓。
她料定了這是左齊的侮辱和捉弄,第一時間掙扎,面對滿身瘡痍的男人,又不敢下手。
“你干什么..唔!”
而左齊卻像是吃到了最好吃的那一份點心,吻住了就不放。
熟練的吻技,沒有很粗暴,甚至充滿了做夢都不敢再想的柔情。他貪婪的吸取,好像這芬芳可以止渴,越加的湍急。
“我是蘇眉,不是喬如顏,我是姓蘇的!我不姓喬!”
蘇眉氣憤的再喊起來,可左齊卻越吻越深了,藥效對他起了點作用,讓一個此刻根本不可能有力氣的,正做著不可能做出的事情。
亦可能,是他的內心深處,已被這芬芳亂,本能的去抓住能填補長久空虛的物質...身上臥著的女人,就是他深需而不自知的珍貴之物..唇齒被敲開了,那種被高手玩弄鼓掌間的低賤感。腦海里響起一遍遍左齊罵著她,賤人,賤人,賤人!
“啪!”
蘇眉突然揚起手,朝著男人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響亮的好像整個四合院里都聽到。
左齊被打蒙了,他半睜開眼,頃刻露出牽扯傷口無比痛苦的表情。
他空洞的望了前方兩秒,整個人就從后倒去,又無力倒在了草堆了上,儼然沒睡醒的醉人一個。
“混蛋,無恥...畜生。”
蘇眉一個人臥到了角落,她靠在墻腳,抱緊了自己,眼淚恨恨的往下掉落。
她在內心發誓,再也不要靠近這個男人,由著他痛,由著他去死。
這一夜,她抱著自己在角落,再也沒有睡著,把左齊在心里問候了不止一百遍。
可到深夜,她聽見左齊又反復呼喚起了奶奶,自己的名字,她心里犯起了無數的漣漪...吃的用完了,白天,蘇眉不得不又出去找食物。
余光銘的手下沒有再出現在附近,她也大膽了一些。
這次,她在四合院的四周溜了一圈,在一些歪脖子野樹上找到了一點野棗野果。
她很高興的兜著衣服往回走,這下能吃上兩天了。
等到確定安全了,她就出來找出口,外面的人找不進來,就只能自救了。
野果可以墊墊,但不太管飽。
要是能來點肉類就好了。
剛想著,耳朵后面突然聽到不對勁的聲音,她趕緊揣果子躲到了一塊爛木板后面。
遠遠的聽到了無數的狗吠聲,朝著四合院接近。
她的心緊張跳起來,難道蘇玉珠找警察,帶警犬尋他們了?
她高興的想走出來,差點野果都弄掉了,突然就聽見了說話聲,是余光銘和下人的聲音。
她趕緊把頭埋進木板底下。
“少爺,都找遍了!就差這邊的破四合院沒搜了,這里很多化糞池,堆的牛糞臭死了,人不可能躲進去的。”
牽著幾條異常兇猛狼狗的人,和前面余光銘匯報著,他們就是那天打的左齊最兇的打手。
蘇眉捂緊嘴巴,不敢動一下。